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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子,我哪里还坐得住。”又问了珍姐儿一回,“身子觉着如何?” 珍姐儿脸上有些羞意,又有些忍不住的喜悦,道,“母亲,我没事,并没觉着如何,吃东西也不会想吐。” 永福公主道,“这都是像我,我怀你们姐弟时,从未吐过一口。” 谢莫如道,“那珍姐儿可是有福,我看有人有了身子就会吐的昏天黑地。” 永福公主笑,“可不是么。长泰有了身子就这般,她得吐四个月才能好。”又叮嘱闺女,“想吃什么,只管跟我说,不要亏了嘴,肚子里有个小的,半点儿马虎不得。明儿找太医问问,要不要补,这有了身子,吃好些是可以的,但也不要一味滋补,不然,把孩子补得过大,以后倒不好生。”说了一大篇生养之道,永福公主又道,“你到底年轻,这都俩月了才后知后觉的知晓了,卢嬷嬷怎么也这般不顶事起来。” 卢嬷嬷笑道,“大奶奶上个月就未来葵水,御医请平安脉时说有些像,只是月份浅,不能确定。到这月显了脉像,才惊动的王妃和公主。” 永福公主刚想说,真是瞎心,上个月就该说的。就听谢莫如道,“珍姐儿一向底细。只管好生保养,给我生个小孙女才好。” “头一胎,还是生儿子好。”永福公主这话一出,看闺女有些担忧的模样,连忙改口,“不过,你婆婆与众不同,格外偏疼女孩儿也是真的。看她多宝贝昕姐儿啊,儿子虽好,你要生个女孩儿,你婆婆更得喜欢。” 谢莫如道,“生什么都好,心里很不必担忧这个,你这才头一胎,咱们家,闺女儿子一样尊贵。”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珍姐儿有孕之事,五皇子府阖家都高兴,大郎自不必说,眼瞅就要做父亲的人了。就是五皇子也很高兴,娶儿媳妇不就是为了给儿子开枝散叶么,儿媳妇进门便有身孕,五皇子认为这人丁兴旺的好兆头,很是表扬了大儿子一番,打发大儿子去瞧瞧儿媳妇,小两口当有不少话说。 大郎欢天喜地的去了。 五皇子更换了朝服,叹起气来,谢莫如道,“好端端的,眼瞅要做祖父的人了,叹哪门子气呀。“ 五皇子道,“靖江港的事,今天父皇发了好一通脾气。” “没听殿下说靖江港哪里不顺啊。” “倒是没什么不顺的,就是见不着银子。”五皇子与妻子道,“这事儿也奇,你说,咱们闽地那么穷的地界儿,当时建港口时朝廷都拨不出银子来,也把港口建起来了。那么小个港口,每年的税银竟不比靖江港少多少。头两年还能说靖江经战乱,百业待兴。可这都第几年了,靖江港的税银还是那么一点,父皇很是不悦。” 谢莫如递盏茶予五皇子,道,“去查一查就是了。”因港口每年涉及到的税银数目都在百万两以上,故此都是专人专管,穆元帝特意设了三品钦差,专门负责港口一事,直接对朝廷负责。故此,靖江港一事,除了靖江钦差,并不牵涉江浙其他官员。 “查是得查,只是这贪墨数目并非小数,怕又是一桩大案。” “大案也不怕,该抄家抄家,该降职降职,总得把银子再抄回来。”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伸手去碰税银截留的,都是蠢物。像谢莫如在闽地,黄徐两家托庇到她这里,每年自有孝敬。哪里还用得着去向税银伸手。而且,手还这般黑! 五皇子捧着茶也没吃的心思,道,“查案不难,只是谁来接任靖江港这一摊子事,朝中争执不休呢。” 谢莫如道,“既是肥差,也是烫手山芋。要是行云没走,她比诸人都合适。只是,她乃妇道人家,要是让她去掌靖江港,朝中一帮子男人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五皇子就爱听他媳妇刻薄人,听的直乐,“你别说,江伯爵当真是合适人选,当初闽州港就多亏了她。且她素有手段,当能震慑那些贪得无厌的东西!” “内阁举荐了几人接掌靖江港?” “一位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郑御史,一位是陕甘巡抚,一位是,岳父他老人家。”五皇子说着,还看了妻子一眼。 谢莫如的亲爹谢松早就熬到侍郎之位了,只是六部侍郎基本上轮了个遍,也没能熬到尚书上去。现下正在户部做左侍郎,也算六部肥差。谢莫如道,“倒没听说父亲想外放,何况,靖江港这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叫父亲去,无非是想着他是殿下的老丈人,敢得罪人罢了。” 五皇子问,“岳父有没有外放的意思哪?” “父亲要是想外放,哪里等得到现在,早三十年前就外放了。”谢莫如道,“再者,要我说,现下靖江港委实烫手,接手之人,既要的谋断,又要有魄力,还要对商贾之事有所了解才行。” 五皇子一面听一面点头,“你说的是。” 谢莫如道,“殿下嘱意哪个?” “郑御史一路从地方上的巡路御史升上来的,今年四十五,参人便是有一手,靖江港之事就是他当朝参了一本,文笔辛辣。为人也十分清廉,在帝都十余年,还在租住朝廷的低价宅子呢。陕甘巡抚杜大人,在陕甘管政务,听说精明强干,只是我想着,陕甘最是缺水的地方,杜大人不见得明白港口上的事儿。”再有就是老岳父了。五皇子其实不大想岳父外放,因为只凭五皇子岳父这个身份,能做文章的地方就太多了。再说,谢岳父一把年纪,如谢莫如所说,要是想外放,早三十年前就走外放路子了。谢松一直是走六部的路子,现下身子极好,侍郎做了多年,再熬些年,不见得不能争一争尚书之位。何苦去接靖江这烫手山芋。 谢莫如与五皇子夫妻多年,一听五皇子这话就知五皇子对这三人都不甚满意。谢莫如便道,“郑御史清廉,可看他现下还在租住朝廷的低价宅子就能知道,这人或是不擅经营的。至于杜大人,港口上的事杜大人或者不知,可殿下别忘了,陕甘有西蛮榷场,虽榷场的收益不能与港口相比,但也是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了。” “榷场不都是宜安姑丈管着么。”五皇子不喜杜巡抚,是因此人先时是悼太子一党,当然,杜巡抚就是倾向于悼太子,倒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五皇子也不是多喜欢这人。 “何不叫二叔过来,问一问杜巡抚为人?就是郑御史,殿下不如找铁御史打听一二。”谢莫如道,“还得有件事同殿下说,永安侯给阿初看好了亲事。”李宣与长泰公主的长子名初。 五皇子忙问,“是哪家的姑娘?” “林凡林将军嫡出的孙女。”谢莫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