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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大年下的,好容易出宫,怎么松快怎么着,莫要拘束。” 谢柏笑,“一会儿听戏,这柳老板的戏,可不是寻常的好。苏不语特意指点过,妙的很。” 穆延熙笑,“可是瑞喜班儿的柳如霜柳老板。” “是啊。柳老板那折离别,帝都无人出其右。” 略说几句话,谢柏便命令开席,招呼男孩子们吃东西,酒是果酒,便是多喝些也无妨的。穆延泽笑,“听说姑丈家的桃花酒都是自酿的,是真的吗?” 谢柏笑,“是啊,待今年桃花开,再去酿酒。” 穆延熙道,“姑丈真乃神仙中人。” 谢柏笑瞥永安侯,“大皇子这样赞我,小心侯爷吃醋哟。” 永安侯举杯闻闻,“是有股子酸味儿。” 大家都觉两位驸马姑丈风趣,说笑愈发自在。谢柏举杯,大家共饮一盏。 三皇子穆延清在亲舅舅这里也活泼了些,道,“就是太甜了,像女眷们吃的酒。” 谢柏笑,“你们年岁小,待大些再尝烈酒不迟。”其实烈酒也不烈,不过较之甜酒还是要好许多的。 四皇子与三皇子唧唧咕咕几句,两人过去,一人尝谢柏手边儿的酒,一人尝永安侯的酒,大呼,“果然是不一样的!只给我们喝甜酒!姑丈们也忒小瞧人啦~” 谢柏大笑,“没看到大皇子二皇子也是喝甜酒么,在宫从父,出宫从兄,不要闹不要闹。” 男孩子们都不依,连大皇子二皇子也闹着换成一样的酒,谢柏只得令人给他们换了,还道,“一人喝一杯就罢了。” 穆延清道,“大哥二哥有半坛的酒量,我也能喝一壶,四弟五弟小一些,也能喝几杯的,是不是?” “喝吧。”谢柏笑,“自己估摸着,不要喝多。” 待戏班主捧上戏本子,先请几位皇子点戏,皇子们都十分谦让,非让驸马姑丈舅公们先点。谢柏笑,“主要是请你们过年出来逛逛,点吧,还客气什么。待你们开府,请我们去听戏,我们自也不会客套。” 这么说着,几位皇子按顺序一人点了一折。 男人这边儿听戏,说说笑笑极是融洽。待用过午饭,听了几折戏,天色暗下来,穆延熙与穆延泽商量着,太晚回宫不好,虽有点儿不想走,也得起身告辞了。并且心下都觉着,这位谢姑丈真是天下第一等和气有趣的人。 皇子公主们是一道出来的,自然得一道回去,永福公主早气炸了,哪里听得下戏,只不过文康长公主板着脸在里头镇着,永福公主这辈子谁都不怕,就是怕这位姑妈,故此忍了大半日。见到穆延泽,不禁道,“怎么这会儿才出来。” 宜安公主笑,“难得出来一趟,多坐会儿可怎么了,我这里又不是外处。” 穆延熙笑,“姑姑家请的好戏班,待回宫说与皇祖母,也宣他们入宫献戏。” 宜安公主笑,“是驸马挑的,我听了几回也觉着不错。” 穆延泽笑,“下次有空,我们再来尝姑丈的好酒。” 谢柏笑,“一定一定。” 宜安公主一听就知道里头有故事,笑望谢柏一眼,谢柏眨眨眼,宜安公主眼中流露出一抹嗔意,谢柏挽住她手,一并送走诸皇子公主。长泰公主暗叹,宜安姑姑的运道实在好。 皇子公主们走了,宁荣大长公主承恩公府一系也便告辞,文康长公主问谢莫如,“百灵真的死了?” 谢莫如道,“我与母亲,如今不过立锥之地,托赖陛下留得性命。我是想告诉永福公主,她实在不必为难我,她用错了法子。” 文康长公主上下打量谢莫如一眼,“没看出来,你是真不怕死啊。” 谢莫如道,“殿下觉着死可怕?”不,我母亲的日子比死可怕一千倍,是谁让她生不如死? 文康长公主与永安侯带着儿子们也走了,谢柏才问,“什么百灵鸟?” 谢莫如笑,“二叔送我的百灵鸟。” “百灵怎么啦?” “永福公主寻我麻烦,我编了个故事哄哄她。” 永福公主回宫就爆了,抱着胡太后险些哭的厥过去。宫妃们正在慈安宫陪胡太后说话取笑,也是为了等儿女们回宫,见永福公主这番作派,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 赵贵妃问儿子,“延熙,你们一道出去的,你大meimei这是怎么了?可是给人欺负了?” 穆延熙心道,我的亲娘哟,净问你儿子这些难答的事。不过,他是做大哥的,的确是该问他,穆延熙便老实道,“也没什么,小姑娘间拌嘴罢了,大meimei怎么还记心上啊。”都看大半日戏了。 永福公主气,“那是拌嘴么!我被人那样羞辱,五个兄弟,没一个帮我的!要你们有什么用啊!” 穆延泽也忍半日了,道,“不是拌嘴是什么?难不成我们兄弟五个,替你去打人家小姑娘。你想得出,我们也干不来那种丢脸事儿!” 长泰公主悄悄与赵谢两位贵妃大致说了,大家集体无语。永福公主与胡太后哭诉,“我是替祖母生气,多说了她两句,她就讽刺我是早晚会被冻死的百灵鸟!咱们皇家人,倒要受一个臣女的气!她什么身份哪!一家子反贼,倒尊贵起来了!” 谢贵妃当下就跪下了,望着胡太后道,“娘娘,谢家向来忠贞,何来反贼一说!娘娘与陛下也是看中谢家家风忠义,才下降公主的,不是么?” 三皇子见他娘跪下了,跟着也跪了。 胡太后因身边儿嬷嬷被儿子处置,说来说去都是谢莫如生事,没好气迁怒谢贵妃,今日刚给了谢贵妃小鞋穿,不过,她老人家毕竟是从先帝朝过来的,在宫里时间久了,知道有些要命的话是绝对不能说的,忙道,“哪里有说谢家,贵妃和老三都起来。” 谢贵妃问,“那公主说的是谁?” 永福公主一抹眼睛,“我说的是谢莫如!” 谢贵妃简直忍无可忍,“我得为莫如辩白一句,大公主也说莫如姓谢,难道她的身份不是谢氏女?大公主说一家子反贼,说的是哪家?” 永福公主道,“方家!那不是反贼吗?魏国夫人难道不姓方!” “方家之罪,不连累出嫁女。先帝元后昭明皇后一样是方氏女,昭明皇后为救先帝而亡,与先帝同陵同寝,难道陛下每年祭祀皇陵,便不祭昭明皇后吗?魏国夫人与家兄亲事,是当年陛下御赐。我与公主说一声,魏国夫人是谢家妇,您贵为帝女,没凭没据不能指着人说是一家子反贼!您这话传出去,是要我们谢氏自尽以证清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