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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是不是南安侯对他有什么意见。 承恩公能说什么呢,承恩公道,“殿下不知道,他素来性子执拗,可要说对殿下不敬,那是万万没有的。只是天生这幅脾气,除了兵事,什么都不爱,也什么都不理,待时日久了,殿下就知他这性子了。” 二皇子道,“南安侯在军中多年,熟悉兵事就好,保家卫国,全赖忠勇。”倒也没有说什么,也并没有流露出不满的意思来,和颜悦色的同承恩公说了几句话,承恩公便告退了。二皇子也只是问承恩公一句,承恩公是南安侯的亲爹,自然不会说南安侯不好。二皇子就是觉着,自己平日里对南安侯一向尊重,南安侯这是吃错药,还是说,南安侯更偏向老四?想一想这种可能性不高,老四跟老五都是自己的拥泵,立储之事能到今日,全赖他俩起的头儿。他俩倘有争储之意,根本不会在此时提议立储。 南安侯的事二皇子一时不能解,索性就暂搁下了,倒是钱长史道,“南安侯是武将,于朝中文事素来寡淡,殿下待他一如往常便好。”不必过分去亲近,也不要冷淡。 二皇子点点头。 正式立太子的旨意是第二年二月十九正式发的明旨,不为别个,二月十九这个日子也是钦天监亲自卜出来的一等一的吉日。胡太后在宫里还说呢,“都说文休法师最灵验不过,要不要再请文休法师去瞧一瞧这个日子。”这话说的让许多人好想死,尤其钦天监,决意不叫他儿子接班占星,改叫儿子在家念科举正经考进士光宗耀祖、改换门庭,以后子孙万代都去考科举,再不受这占星的气!他堂堂经朝廷正式任命的钦天监监正,在信誉上竟还比不过一个庙里念经的和尚!钦天监暗搓搓的想,怪道当年辅圣公主死也不叫你做太后哩,辅圣公主就是有眼光。心下很是嘀咕了胡太后一回,深觉这老太太不是常人能理喻的。 旨意是下了,但立太子并不是一道旨意就能够了的的,下了旨,硬件上要修东宫,铸金印,制仪仗,祭太祖、祭天地、通知各临国属国前来观礼等林林总总的事前准备,而正式册封的日子,又要钦天监算一吉日,钦天监憋了七七四十九天,憋出一大吉大利的日子,却要到秋后九月初三日,这是最近的吉日了。 穆元帝既已下旨,就不再小气,便圈了这最近的一个吉日,同时让太子每日进宫辅政,另外东宫属官也要开始遴选,穆元帝问二皇子,“你可有熟悉的官员,只管与朕说,将他们安排到东宫,以后你们也好相处。” 二皇子忙道,“儿臣也只是于户部略熟一些,要说属官,还得请父皇帮儿子掌眼,只要忠心勤恳的就成。” 穆元帝点头,“你府里原就配了属官,他们服侍你一场,想来还算忠心,就让他们继续在东宫服侍吧。另则,东宫属官不比寻常,苏相为内阁之首怕是抽不开身,李相冯相两个,一个为太傅一个为少傅,如何?” 这二人皆为朝中重臣,且李相就是掌户部之人,这些年二皇子一直在户部,不可谓不熟悉。冯相则是礼部尚书,今春刚主持完春闱,册东宫之礼也是礼部的差使,接下来二皇子也少不得与礼部打交道。选此二人为太子之师,不可谓不大手笔了。穆元帝又道,“太子府詹事,朕早封了宁祭酒,宁卿此人,才干是有的,当时只作虚衔,如今转为实缺,你未与他相处过,他性子激荡,暂与你做个詹事,容后再看。余下侍读之位,皆自翰林来选吧。”翰林有储相之称,好不好哪个以后就是将来内阁的材料,穆元帝甭看先前在立太子的事情上扭扭捏捏、磨磨蹭蹭、拖拖拉拉,以至于二皇子一度觉着自己可能是从大街上捡来的。如今听着他爹给他安排东宫属官,二皇子方重新感到父爱,觉着自己重新变亲生的了。 穆元帝也只是大致与二皇子一说,要紧的职位穆元帝给儿子安排好,剩下的再让内阁拟出名单来斟酌,反正正式册立在九月,倒不必很急。父子俩说一回话,穆元帝带着儿子去东宫走一走,道,“其实先帝在位时命人修缮过东宫,只是朕少时先帝便撒手东去,朕未住过这里。虽一时有人打扫,没人住也有些陈旧气了。”廊柱上的油漆绘彩已是斑驳,少人居住的宫殿透出特有的冷清与寂寥来。东宫在皇城内,面积比二皇子在宫外的府邸还小一些,也是分为内宫外殿,女眷们住的院落居所,太子理事的宫殿房舍,还有一处花园倒是草木繁茂,穆元帝指着园中的一棵松道,“这是朕四岁生辰时,先帝带着朕植下的。先帝还说,待朕大些就让朕搬到东宫来住。”想到自己顶顶好的亲爹,穆元帝眼角一时湿润,再看二皇子便升起许多慈父情怀来,指着这棵松树的一畔空地道,“等阿远大些,你与他在这儿也种一棵树。”二皇子嫡子小名叫一个远字。 有些话不必多,一句就够了。二皇子忽就喉中酸涩,哽咽的应一声,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期待。” 穆元帝拍拍儿子的手,父子俩倒走了大半个东宫,其实穆元帝对东宫的回忆有限,当年他祖母程氏一直想叫靖江王住进来,他爹跟他姑先时倒没什么意见,有了他之后,他爹他姑那是死活没答应,他爹就盼着他长大叫他进来住呢,结果没想到他长大,爹就死了。 这样的绝世好爹,绝世好爹还早早的去了。于是,在绝世好爹的影响下,穆元帝对自己的儿女也有一种绝世好爹的温情。他觉着,他爹当年怎么对他,他就要怎么对他儿子。虽然他儿子现在已经有八个了,穆元帝也不嫌多。 与二皇子说了许多衷肠话,穆元帝道,“朕待老三、老四、老五宽和,待你与你大哥严厉,你没怪过朕吧。” 二皇子连忙道,“儿子晓得父皇是盼着儿子成材呢。” 穆元帝欣慰,“江山不是容易坐的,等你坐了就知道了。你是嫡子,朕对你的期望自来就不与诸皇子同,至于你大哥,他是长兄,朕对他也严苛了一些。” 二皇子心说,父皇你就一直对大哥严苛着吧。嘴里却道,“大哥待弟弟们一向都好。” “那朕就放心了。”穆元帝道,“这东宫,朕谴工部和内务府去你那里,该怎么修,你与他们商量着,以后你住这里,勿必要合你的心意方好。” 二皇子连忙应下。 夕阳西下,将天边晚云染出一层又一层瑰丽绚烂的色彩,和着春夏的暖风,带着一丝黄昏逐渐沉寂安静的草木香,穆元帝笑,“陪朕用了晚膳你再回府吧。” 二皇子求之不得,册立大典就在今年,二皇子只恨与父皇相处时间不够,正巴不得多多增进与父皇之间的感情呢。胡太后听闻儿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