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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留下,戚三郎先命人带了谢云的随从下去用饭,正式恭喜了谢云一回,谢云笑,“这也是运道,闽地文章简单,才侥幸中了,名次就很靠后。” “名次靠后也比我强,我连秀才都不是。”戚三郎笑呵呵地拉着谢云去吃饭了,席间,戚三郎并未让人备酒,就是让谢云好生吃了饭,底下马也给伺候着吃了草料,又给他水囊里换了新水,并未如何耽搁,谢云告辞而去。 夫妻俩这才有功夫说说话,戚三郎笑,“可是累了?” 谢莫忧笑,“倒还好,就是坐车久了,腰有些酸,躺一躺就好,三爷在家可好?” “我在家能有什么事,就是惦记你。”戚三郎很会说些甜言蜜语,女人嘛,也喜欢听这个。尤其妻子这大老远的过去给谢王妃祝寿,又等着娘家兄弟的秋闱成绩,的确是劳累了。要说这劳累,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劳累得上的,要不是两家是姻亲,谢莫忧是谢莫如的meimei,谢莫如的寿辰,凭戚三郎的品级,容他送份寿礼就是天在脸面了。所以,为啥谢莫忧来了闽地戚三郎高兴啊,夫妻夫妻,不只是出于对妻子的挂念,另外戚三郎做官,本身就需要人打理内闱之事。而这人,不能是姨奶奶,就戚家的姨奶奶,逢节过节军中赏赐,谢莫如也赏她些布匹衣料的,却是从未见过她。再者,就是平里正常交际,别人家都是正头太太出面儿,你家也不能派姨奶奶啊。甭以为谢莫忧这交差不要紧,实际上,要紧的很。 夫妻俩说些闽安城的趣事,主要是谢莫忧说,戚三郎时不时插两句,彼此非常欢乐。 谢莫忧说到娘家兄弟中举的事,感慨道,“原本大jiejie他们就藩那年正是秋闱之年,阿芝本想下场,遇着大jiejie随王爷就藩,他一并跟着过来,就误了一科。阿芝在这上头有些坎坷,如今总算顺溜了。” 戚三郎笑,“误一科也不是坏事,芝弟正经有本事的人,这不说中也中了。现在先当差积累下经验,以后再去春闱是一样的。” “大jiejie也这样说,让他们别把书本撂下,以后叫他们去春闱呢。” 唉哟,这位大姨姐果然是有长远见识的人呢。戚三郎正色道,“王妃说的是。”谢王妃并不吝于提携娘家兄弟,可得把自己媳妇脑袋里的亲疏观念扭转过来,他自认为也不算无能之人,以后不怕没有前程。这么想着,戚三郎道,“到底是姐弟,王妃心里也记挂着芝弟的前程呢。” 谢莫忧感慨,“是啊。”想想,就是以前在家里,谢莫如也从来没有对谢芝几人不好过。这么想着,谢莫忧道,“大jiejie一向看事长远。只是,以后阿芝春闱,怕要回帝都的吧。” 戚三郎笑,“你还怕王妃不记芝弟回帝都啊。” “我怎么会这么想。”谢莫忧嗔一嗔,方道,“阿芝是长子,家里对他期就高些。我祖父、父亲,都是进士、翰林,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你这想的也忒远了,如岳父、老尚书这样的升迁自是有的,但如苏相,当初也是外放多年,后来得以重任,如今是内阁首辅,也是人人敬仰啊。”戚三郎知道妻子也就这些见识了,倒是有耐心教她,他这样一说,谢莫忧道,“还有这事儿?” “可不是么。”戚三郎耐心的给妻子开拓政治眼界,可醒醒吧,这会儿着什么急考进士入翰林,要是闽王能荡平靖江,这样的功劳,东宫也得逊色三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谁晓得以后如何呢?家里早早将宝押在闽王身上,戚三郎自是盼着闽王一飞冲天的。所以,戚三郎觉着小舅子跟在闽王身边比闷头考进士强百倍啊,本就是嫡姐庶弟,不趁这会儿培养下感情,以后还怕没前程呢。其实只要闽王发达,谢王妃长寿,谢家定有一场滔天富贵,小舅子的前程总不会错的,但看谢王妃的安排,只要小舅子有些能为,是不会让小舅子处于闲职的。 戚三郎也得说大姨姐谢王妃这片心思委实难得,又觉着,谢王妃到底出身不同,端得有见识。像现下胡家,这是最大的大外戚了,显贵是有的,平日里在帝都城也横着走,只是,正经有底蕴的人家,哪个又真正瞧得上他家呢。独南安侯是个有本事的人,还分府分了出去。 戚三郎心下思量长远,就听妻子道,“眼下就是重阳了,我走前备的重阳礼,你可都送去了。” “送了。” 眼下就是重阳,谢莫如喜食螃蟹,已摆过好几次螃蟹宴。 江行云时常到王府来,说到螃蟹,江行云道,“这事儿也怪,海蟹论个头儿比湖蟹大的多,味儿却不及湖蟹。” 谢莫如笑,“海蟹用来煮粥,味道也不错。” 大家说一时螃蟹,江行云道,“穆三先时闹个没脸,我还担心靖江王要发飙来着。靖江那里,倒没什么动静。” 谢莫如笑,“穆三走时,我写了封信托他带给了靖江王。” 江行云静听,谢莫如道,“我问靖江王,知不知道海匪白浪的消息,担心闽地建港,海匪扰边。” “虽然靖江多疑,但也不至于因这一封信就犹豫不决吧。” “靖江王自不会因此信犹豫不决,我也只是试探一二。”谢莫如道,“看来,靖江王那里还没完全准备好。” 江行云想了想,道,“过了重阳就入冬了,就是在西宁,冬天也少有战事。你这样kj 试探了靖江王,同样靖江王也知闽地准备充分,时时防备了。一得一失,不为上策。”也就江行云敢明目张胆说这些话了。 “靖江王知闽地准备充分,他自然会准备的更充分。” 江行云心下一动,那么:这一战,必是败则大败,胜则大胜! ☆、第217章 白哭~了呀~ 这个年过得很平稳。 很平稳的意思的,依旧如往年那般准备着各项过年事宜,该往帝都送年礼的送年礼,该准备祭祀的准备祭祀,该人情往来的人情往来。 到腊月中,谢莫如就给孩子们放了假,各小伴读也都能回家休息了。 当然,如果细心的人就能发现,此次年尾祭祀,五皇子用的时间格外长些。五皇子主要是多跟天地祈祷了一会儿,让天地保佑他明年顺顺利利的,如果跟靖江干仗,一定要把靖江干掉才好。由于五皇子内心深处有些啰嗦,跟天地祈祷的时间便有些长。当然,这得是细心的人才能察觉的细节。 及至年下藩王府宴会,不必细心的人,只要是长眼的就都能察觉了,如永定侯、柳扶风这样的军中大将,都没回来。这气氛便有些紧张了,尤其文官们,想事儿想的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