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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五皇子有些吞吞吐吐,不好开口,谢莫如最见不得他这样,嗔道,“有话就说,看这磨唧样。” “是这样,现下不是银钱紧张么,我想着,咱们的王府暂缓一缓。待安稳下来,再重建王府。”家里亏得他媳妇会藏钱,损失不大,按理该先建王府的,可苏巡抚见天的哭穷,五皇子一心软,这银钱就给苏巡抚哭去不少,有些不凑手。不光银钱,现下百姓正重整家园,怕是抽丁也不好抽。 “眼下正是收成的季节,建王府倒不急。要我说,建不建都无妨,殿下难道忘了,我们就藩三年,该回帝都陛见请安的。”谢莫如笑。 “这回闽地安稳了,陛见后,我想带母妃过来,好一家子团聚。” 谢莫如曲指轻敲膝盖,思量道,“咱们这一去,短时间内,怕是难回闽地。” “这是为何?”五皇子道,“我也舍不得父皇,可闽地只是刚一场大胜,靖江底蕴何其深厚,以后怕还有仗要打。” “陛下平生大患,就是靖江了。”谢莫如道,“当初令永定侯练海军,也是为了遏制靖江局势。可惜永定侯大败,当时殿下刚主审过科弊案,得罪的人多,就给他们推到了闽地。如今殿下胜了,陛下下一步所想,必是荡平靖江之事。” 五皇子心下微动,他也认同妻子的看法,道,“此事我也想过,咱们闽地,正挨着靖江王封地,父皇若有此志,正是用咱们的时候。” 看五皇子这满腔的雄心壮志,谢莫如缓缓道,“整个吴中,其实都是靖江王的地盘,闽地可偶有一胜,但要荡平靖江,一个闽地是不够的。当时太祖皇帝给靖江王定下靖江封地,其实有其用意所在。靖江虽富有盐铁,但战略上不算突出,它北接鲁地,西临安徽、江西,南接闽地,而吴地,在四者包围之中。如果想真正收回靖江之地,必要鲁地、安徽、江西、闽地四下联手,将靖江困于其中,方能慢慢消减靖江实力。” “我也这样想。”五皇子深觉遇到知音,越发有了谈兴,道,“咱们这里,闽王一时半会儿总会消停。但这只算局部小胜,真正想大败靖江王,限制其王权,必得四地联手,合围靖江才行。我正想着回帝都同父皇说这事儿呢。” “殿下这样想是对的,只是此事有一样天大难处。” “难处多了去,我们与靖江此战,备战足有三年。想真正收回靖江之地,何止再一个三年。还有军备支出,也是大数目啊。”五皇子感慨。 谢莫如笑,“能用银钱解决的,就不算难事。” “那还有什么难的,只要勤于练兵,把兵练熟,给我六年,我有信心收服靖江。”先前五皇子也没想过能大败靖江王,如今胜了,五皇子信心大增。 “殿下论身份只是闽地藩王,可殿下提出的意见是四地联合围困靖江,殿下的权限在靖江,难不成殿下学能管了鲁地、安徽、江西的事?”谢莫如这一问,真把五皇子问住了,五皇子道,“我并不是要揽权,可是依我所想,要成合围之势,必要四地联手。而且,这打仗不比别个,必要有一人掌全局,总不能鲁地设一位将军,安徽设一位将军,江西设一位将军,闽地由我做主,那我得问问,到底听谁的?若没个做主的人,这事儿难成。” “这就是合围的难处所在。” 五皇子道,“这也只是暂时打仗时这样,待靖江平了,咱们就不管别处的事儿了,还是回咱的封地去,还不成?” “殿下愿意,我也愿意,这不只是出自私利,从大处想,皇子中,只有殿下有与靖江王交手的经验,而且,殿下打了胜仗。只是,殿下再多想一步,此次闽地大胜,朝廷封赏必是厚赏。殿下身边的属官朝臣,必皆有所赏。而靖平靖江之事,较之此战,重要百倍,所以,一旦收服靖江,将来的军功封赏必非今日所比。正因如此,会有许多人不愿意看到殿下主持此事。不然,将来以何酬殿下之功?” 其实,五皇子现在不能不说没野心,他与太子不睦时,尤其太子给他下绊子时,五皇子恼怒时心中也升起过对太子的不满。不过,五皇子道,“这仗都没打呢,难道就有人这般忌讳我?”五皇子虽然有些小小野心,他依然认为,先把靖江打下来,再说别的呀。 五皇子道,“难道我只管闽地的事都不成?谁愿意做这四地的统筹大将军谁做好了,闽地毕竟是我的封地。”封地的事,总不能不让他管吧。 “殿下当然能管闽地的事,但殿下是皇子是藩王,若四地设统筹大将军的话,朝中哪一位臣子的官爵能在殿下之上呢?他既官爵不比殿下,如何能越殿下而行权?若不能一揽四地之权,又如何能统筹围攻靖江之事?” 五皇子咬咬牙道,“若是为朝廷大事,我让些步也是可以的。”如果朝廷正式对靖江出兵,五皇子怎么也都想参加的,他总不能在帝都闲着。 “要怎么让?倘军事认知上有所冲突,谁愿意让?让一次可以,谁愿意让两次,让三次?难道殿下藩王之尊,要受别人管制吩咐?” 五皇子立刻闭嘴不言了,他平日间没什么架子,也平易近人,但闽地的事都是他说了算的。他要做什么,也必能做成的。要换叫他听别人的吩咐,除非发号施令的是他爹。 “朝中没人比我更有经验。就是臣子中,难道还有比扶风懂用兵的?”五皇子道,“除了我,你说说,还有谁比我更合适?”五皇子自己都想不出。 “臣子中没有,皇子中有。” “谁?”不可能啊,他哥他弟都没出过帝都。 “东宫。” 五皇子大惊,险没从榻上跳起来,失声道,“绝不可能!东宫为一国储君,怎么可能亲掌兵事!朝中又不是没可用之人。” 谢莫如笃定,“殿下不信,只管走着看。有一事,我希望殿下听我的。” “绝不可能,朝中文臣武将无数,东宫为国之储君,怎能亲临战事!”他媳妇说话一向准,这次五皇子是不能信的。 “殿下,什么是政治?” 五皇子一时不能言。 谢莫如自问自答,“政治就是交易与妥协。” 要是谢莫如早八年说这话,彼时年轻的五皇子定是要驳一驳的,但在朝中当差数年,就藩三载的成熟藩王,对此回答,竟一时驳不出。他为了收拢唐总督,都要把小唐搁到藩王府为官,苏巡抚不可谓不忠心,他仍是择苏巡抚一孙为儿子伴读……如果说得难听些,这里面有交易也有妥协。 五皇子长叹,“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