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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殿下。殿下是个很好的人。”颜嫣唯恐爹爹不信,绞尽脑汁地想着长宁的好处。 颜父见颜嫣说了半天没有说到点子上,打断他的话问道:“爹爹问你,沂王对你如何?你们可圆房了不曾?” 颜嫣一时涨红了脸,讷讷地说不出话。 颜父焦急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样害羞?爹爹问你是有要事,难道还要瞒着不曾?”颜父见颜嫣不更事,只怕是被沂王给哄骗了去。 颜嫣半晌才蚊子哼哼地挤出一句:“未曾。” 颜父疑惑:“怎么这样?”沂王肯伸出援手搭救,必有所图,不是为的儿子的美貌,却是为的什么?可是颜嫣的意思,二人又没有什么。一时也不知道是长宁贪图他儿子的美色好,还是不贪图的好。 颜嫣叹了一口气道:“爹爹不知道,殿下她其实不过是心肠好,可怜儿子罢了。给儿子这个名分不过是为了搭救爹娘,与儿子其实没有什么情分!” “胡说!”颜父反驳道,“她是个诸侯王,什么法子没有,若不是为的你,怎么出这样的主意?” 颜嫣也不确定,可是平日待人接物长宁的确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呀!且长宁打算将他送进宫,之后又反悔那个窘迫模样,都不似作假。这一关节,只不敢和家人说。颜父喃喃自语:“这却是为的什么?”两人陷入了沉思。 前厅颜常招待小厮上了茶水,长宁也不坐,只负了手在厅里转悠,看墙上的画。因之前颜府遭了难,什么都被抢夺一空,如今好歹找回了房子,勉强待客。但墙上千金难买的字画却寻不回来,为的使整个屋子看起来不至于怠慢了贵客,颜常特意自己画了几幅挂在屋子里,如今长宁看的正是挂在厅堂的一副山水图。 长宁细细地品味此画,问:“颜大人,这幅画儿可是出自大鸿胪之手?” 因颜嫣已是长宁侧君,二人就该是公爹和儿媳的关系。可一来颜嫣不是正室,长宁身份又太高;二来,长宁一副公事公办生疏做客的模样,颜常哪里摸得清她的心思,只寻常对待,此刻见她问起自己的画,回答说:“正是下官的拙作。” “颜大人日后有什么打算?”长宁回过身,道,“我观大人的笔墨中似有归隐之意呀。” 颜常一惊,这位殿下虽然年轻,倒生了一副慧眼,于是承认道:“下官确有归隐之意。因此番入狱,悟得了一些道理,才知前日之非,如今只想携拙夫与几个儿女归隐山林,自在于山水之间。” 长宁隐有赞赏之意,称赞道:“好一个自在于山水之间!” 临行在即,日后恐怕不会相见了,颜常放心不下她那个心思单纯的儿子,盯着长宁道:“如今我们要走,只能将嫣儿托付给殿下,还望殿下好生照看。”说罢灼灼地盯着长宁,似乎不要个承诺就不罢休的样子。 长宁愣了一愣,为这位母亲的胆量喝彩,应道:“若是颜嫣愿意留下,我保证府中除了我,没人能让他受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1.林光的人物原型出自,东汉严光。他和光武帝刘秀,云台二十八将首位邓禹是同窗,三人的学问应该不分上下,只是志趣不同。光武帝开创了一个新的王朝,邓禹生前风光无限,也为邓家成为几世几公的豪族奠定了基础。两人创造的都是累世功业,但是这两位同窗邀请严光入仕的时候严光逃走了,隐姓埋名,名字改成了严陵。世事有趣的地方在这里,当你汲汲而求,并且的确做出了连彪炳青史的功业的时候,总会有人对你做的这些弃若敝履,不屑一顾。很难说这两种人生哪一种更好些。到韩慎这里也是一样,她是有才华,经略,抱负,但是总会有同窗跳出来对她嗤之以鼻。长宁做的事情又何尝不一样呢? 2.强足以拒谏,智足以饰非出自史记五宗世家,太史公对汉武帝一个兄弟的评价。长宁此人,的确够得上这句评语。 3.李长宁之心,路人皆知,出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三国时候的事了。这里用一下。 4.关于林光在这样的好日子说这样难听的话,化用了贾谊的典故。贾谊实在是个愤世嫉俗的青年,有人做寿请他来吃酒,他不仅不带贺礼,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数落了主人家一顿,说就是这样的习俗坏了大汉王朝的风气,见史记。贾生实在是个悲情人物。 5.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正是西汉的典故。韩慎她像所有怀才不遇的有识之士一样,难等呀! 6.母别居出自西汉桓灵时的童谣“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汉朝这些民歌,真是很有文学上的张力,越到后面,文人说话越委婉,就失了这气势。本文架西汉早期,政治清明,言路通畅,应该还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借以表达人才上升之路被堵死时文人的惆怅。和鲍照那首“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一样,恨啊! 7.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之世矣出自论语,孔子说的,孔子之恨啦。 8.蜗角虚名,蝇头微利出自庄子,后来苏轼有词化用。 9.字画西汉肯定是没有的,因为纸都是东汉蔡伦发明的呀。但是只有山水画才能更好地表达人物的心境。掩面,都不敢说这文是架空西汉的了。 10.进一趟监狱就悟出道理,见。 11.长宁和颜嫣去颜家,化用了红楼中宝玉与袭人去袭人家的情节。 第24章 游侠 如此又过了几日,宫里传来消息说:帝卿坐巫蛊罪,赐死。皇帝怜惜陈国公家满门忠烈,若是陈驸马同意与帝卿和离,则陈驸马本人及两个孩子,不予追究。 之前听沂王府的建议,陈国公府的意思是,既然迎娶帝卿就是为的陈氏家族,如今帝卿有难,陈家如何能救?不如为了两个稚子以及陈家的百年家业和离算了,相信帝卿九泉之下也是同意的,陈驸马只是不依。 如今圣旨即下,给了陈国公府一个台阶下,陈国公及诸位诰命生怕陈驸马一时转不过弯来,反害了诸人性命,一意苦苦哀求。谁知陈驸马听到帝卿薨逝的消息,大叹三声:“彼苍者天,曷其有极!”转身进了屋内拔剑抹了脖子。 众人见死了自家的女儿,如何不伤心,但到底能向皇帝交待了,不免松了一口气。陈驸马死后,陈国公府对着两个未长成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这两个孩子,大的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小的女孩,还在蹒跚学步,都生得粉雕玉砌,惹人怜爱。家中遭到这样的灾祸,仆人都劝他们赶紧逃窜,两人不慌不忙,只是说:“普天之大莫非皇土,既然是皇祖母要我们的性命,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不久果然陈国公等到了,为难道:“为人父母的都去了,留下两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