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高辣小说 - 尸语者(法医秦明·第1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床,床上放着白花花的尸袋。白色的尸袋内侧黄色的尸体皮肤和殷红的血迹印染在尸袋上,让人觉得阴森恐怖。我简单地分了组,大宝带着两名雷影市公安局的年轻法医一组,汪法医带着其余两名雷影市公安局的年轻法医一组,在两个常规尸体解剖室中同时进行尸体解剖检验,这样就提高了工作效率,可以在第一时间拿到关键线索和证据。而我则穿着解剖服在两个解剖室之间穿梭,成为两组法医的联系桥梁,共通解剖时得到的信息。

    尸体解剖工作按照“从易到难”的顺序进行。第一批尸体检验,两个解剖室同时对两名小孩的尸体进行解剖检验。

    两名小孩的损伤都非常简单,张朋的胸口和上臂各有一处刺创,胸口的刺创直达心脏,贯穿了整个心脏,刀尖的末端还刺破了肺脏和后胸膜,在胸腔后壁上形成了一个小裂口。张朋的上臂创口也是贯穿创,应该是一个抵抗伤,即张朋抵抗凶手下刀的时候,被刺穿了上臂,因为剧烈疼痛,他放弃了抵抗,才会被凶手一刀扎穿了心脏。

    小女孩双眼紧闭,稚嫩的颈部有一处巨大的刺切创,上衣和下巴沾满了喷溅状的血迹。所谓刺切创是指刀子刺入人体后,没有垂直拔刀,而是斜向拔刀,所以划开了创口周围的皮肤,显得创口十分巨大。小女孩的颈总动脉和静脉全部被齐刷刷地割断,尸斑浅淡是因为她的血基本流干了。

    小孩子被残忍杀害,令人格外悲愤。法医们检验完尸体后,仔细地缝合了解剖创口,一言不发地合力把尸体放进了冰库。

    第二批检验的是两名女性死者。两名女死者的损伤同两名小孩子类似,非常简单。老妇人戴林的胸口有三处创口,其中两处刀尖都刺入了胸骨,但因为有胸骨的保护,刀子并没有刺入胸腔,所以虽然在她的胸口形成两处刺切创,但是并不致命。另外一处损伤和张朋胸前的损伤如出一辙,刀子从肋骨间隙刺入胸腔,刺破心脏、肺和后胸膜,贯穿了整个左胸。这一刀导致心脏破裂,是可以导致死者立即死亡的。

    郑倩的全身只有一处刀伤,也是胸部中刀,刀尖从肋骨间隙刺入胸腔,但是刀刺入的位置是从斜上方刺向斜下方,导致肺脏和主动脉弓破裂。郑倩紧紧抓住的用于遮挡胸部的毛巾被上也发现了刀创,看来郑倩是拿着毛巾被遮住胸部的时候,被凶手一刀贯穿毛巾被和胸壁刺死。结合损伤的方向,和郑倩靠着床边坐在地上的体位分析,凶手应该是站立位置下斜向下刺死的郑倩。郑倩主动脉弓的破口不大,不会立即死亡,但在她逐渐死亡的过程中,她仍死死地抓住毛巾被,护住了胸部。

    老头张解放的损伤却位于前臂和后背部。他的前臂有三处贯通创,看来他在被制服之前,有过短暂的抵抗。张解放在现场是处于俯卧位的,后背又发现有血足迹,所以,我们对张解放的后背进行了仔细的检验。经过检验,发现张解放的后背中了四刀,其中三刀刺入了脊柱,没能致命,但是另外一刀从后侧胸壁刺入胸腔,同样刺破了心脏,可以导致他立即死亡。

    男主人张一年的身上则是伤痕累累,有贯穿前臂的抵抗伤,有搏斗中形成的擦划、磕碰伤,有多处刀伤刺入胸腹腔,但是这些伤并没有伤及内脏,不能致命。但是他的上腹部和胸口各有一刀刺得比较深,腹部的一刀刺中了肝脏,导致肝脏破裂大出血,胸口的一刀刺破了肺静脉,同样导致胸腔内大量积血。最醒目的还是张一年胸口处,有八处平行的、细小的表皮剥脱,整齐地排列着。我仔细看了看这几处表皮剥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什么状态下形成的,正在考虑着,汪法医打断了我的思路。

    “看来只有张一年是经过搏斗后,因为失血过多后体力不支倒地死亡的,其他死者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地被凶手一刀致命。”汪法医说。

    “嗯,六个人身上所有的损伤都是刺器形成,通过创口宽度和深度综合分析,应该是一把刀就可以形成了。”我说。

    “一个人,一把刀,这个基本是可以确定的。因为张朋打通110的那个报警电话就声称有一名蒙面歹徒闯进他家里。”汪法医介绍接警的情况。

    “这个人下手真是非常狠毒。”大宝在一旁咬牙说道。大宝是个疾恶如仇的人,从到达现场开始,我就听见他一直咯咯地咬着牙。

    “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此时尸体解剖工作已经进行了十多个小时,我们已经从中午工作到了夜里,我脱下解剖服,揉了揉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说,“我总觉得死者的胃肠内容物的消化程度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汪法医一直对师父带着我研究的关于死亡时间推断的课题十分感兴趣。

    “两名老年人的胃是排空的,看肠内的消化程度是末次进餐后六个小时。”我说,“但是两名年轻夫妇的肠内消化程度判断是末次进餐后六个半小时。四个人的胃肠内容物是一样的成分,按道理说应该是一起吃饭的。”

    “不矛盾。”汪法医说,“从痕迹的角度看,走廊上只有从老人房间往主卧室走的血足迹,基本可以断定是先杀老人,后杀年轻人。”

    我突然想起林涛的介绍,点了点头说:“但是,前后居然有半个小时,总觉得有些太长了。”

    “吃饭去吧,我快低血糖了。”一旁的年轻法医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看一时也不能得出什么结论,就点了点头说:“走吧,我也饿了,我想吃牛rou面。”

    我躺在宾馆的床上,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解剖完尸体后,我就又躲在房间里把所有的现场与尸检的照片看了一遍,又按照专案组的要求听了十几遍报警录音。没想到这段令人毛骨悚然的报警录音把我的瞌睡虫全部赶走,我反倒忘记了疲倦,精神抖擞了。

    我重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心想一定要强迫自己睡着,明天还有繁重的现场复勘工作,我需要休息。在即将睡着的蒙眬中,我的脑海中的片段逐一组合起来,仿佛整个作案过程逐渐清晰了,慢慢地,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噩梦惊醒,爬起来洗漱完毕后,敲开了大宝和林涛的房门。大宝和林涛也刚洗漱完毕,我们不约而同地一起下楼,开车赶往雷影市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在研究所里,我和大宝、林涛一起,坐在会诊桌前,仔细研究昨天的现场和尸检照片。

    这时,汪法医走了进来,说:“DNA结果全部出来了。我慢慢说,你们记一下。主卧室的避孕套和郑倩的yindao擦拭物中检出的精斑,是张一年的。主卧室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