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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太子爷受气甚至用刑了!” 周围的狱卒在太平大长公主这样滔天的怒火下,顿时都“噗通、噗通”地跪了一地,那天牢的狱卒头子好歹也是个六品明正典狱长,如今只能苦着脸跪在地上,诺诺道:“公主殿下,您就是借给咱们十个胆子,咱们也不敢对太子殿下这般不敬啊,且不说殿下到底是个什么处境,就是如今上面那位一言九鼎的爷也没有发过任何一句关于太子殿下的话,咱们再蠢也不会去冒这个头儿,您说是不?” 这典狱长算是实话实说,甚至都顾不上避忌了,只伏下身子,额头点着手背。 太平大长公主却反而觉得心中稍微放宽了一些,她纵横两国宫廷数十载,面前这些人道行浅薄,若是她都尚且不能分辨不出那些是真言哪些是假语,便白活这些年头了。 “哼,量你们也没有这样的胆子。”太平大长公主转头望向栅栏内背对她而坐的白色背影,不过短短这些时日,便已经将那人修挺健硕,如帝国暖日一般的男子折磨得形销骨锁,一身白色中衣穿在他的身上都显出他肩头剥削,让她远远一望便已经心疼。 便是她这里已经闹开,他却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不曾回头,甚至发丝都没有一丝颤动。 太平大长公主心酸又难受,她心烦意乱,挥手道:“你们全部都下去罢,不要让本宫再听见什么对太子爷不敬的话,否则……。” 她顿了顿,眸光雪亮如刀地射向地上跪着的众狱卒,一字一顿地道:“杀无赦!” 典狱长心中极为无奈,暗中瞥了眼站在附近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面无表情的司礼监的黑衣厂卫,只能暗自叹息,既然司礼监都没有表示,他又何必和这位脾气古怪的公主殿下硬对硬地扛着。 典狱长恭恭敬敬地伏了身子,领着一众狱卒齐齐道:“遵命。” “滚!”太平大长公主不耐烦地甩袖走向那牢门。 典狱长立刻战战兢兢地带着人就要离开,却见太平大长公主忽然又唤了他:“等一下!” 典狱长一回头,就看见太平大长公主冰冷的目光正盯着牢门上的大锁,他心中一颤,暗自叫苦,不会吧,这位公主殿下难道还要想进去看太子? 如今让她进来与人犯会面就已经是他的失职了,若是真让人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或者逃脱,哪怕没逃成,他这个典狱长就不用活了。 但是太平大长公主盯着那锁头许久还是摆摆手,仿佛有点黯淡地道:“行了,你去吧。” 典狱长立刻松了一口气,潦草地行了礼,匆忙如屁股着火一般赶紧走开。 太子司承乾本来就是一等重犯,关押之地也离开其他人犯远了许多,所以除了不远处那些影子、木头一样的黑衣厂卫站着,这里倒也算得上清静。 太平大长公主在那栅栏前坐下,看着他的背影,迟疑了许久,方才涩涩地开口:“子言,你可好些了?” 子言这是司承乾的字,亦是她为年幼的他所取的君子不言,天命自归。 是她和他关系最亲密的见证。 只是司承乾仿佛并没有听到她任何话语,只是继续静静地坐着,望着乌黑高墙上那一方小小的窗口,有白冷的阳光落下来,将他的身影印照得更加萧索。 “子言,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曾来看你?” 太平大长公主见司承乾动了不曾动,连头也不回,便心中愈发的焦急:“子言,前些日子是任何人都不能来探视你,如今九千岁这两日出宫去了,是九皇子,不,如今的宁王在宫里主持大局,我求了他的手谕才能看你的,不要怪我好不好?” 她眼里涌上浅浅的泪,双手抓住牢门的栅栏,轻声道:“子言,子言,你看看我,看看小姑姑好不好,你忘了从前咱们一起逃难流浪的路上小姑姑说了什么?” 司承乾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泥塑木雕的身子,只是静默坐在地上,仿佛早已死去一般,半明半暗的空气里,飞舞的灰尘都不曾改变半分轨迹。 太平大长公主咬着唇,看着他的背影,眼中一片水雾,心疼又落寞。 他还是不愿意再理会她么? 她一咬牙,忽然冷声道:“承乾,你可以不理会我,难道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打算理会了么?” 东宫虽然无嫡子,却有两个宫人生下年幼庶出子,因着母亲只是身份微贱的宫人,不过是在太子妃不适的时候伺候司承乾的寻常女子,所以平日里司承乾对两个庶子说不上多疼爱,但还算是颇为关照的。 如今之时,这两个孩子也许就是司承乾仅剩的血脉,骨rou连心,她不信他还能如此冷酷。 果然,司承乾削瘦的肩头微微一颤,随后有喑哑的嗓音响起:“舒儿、律儿……他们怎么样了?” 他长久不说话,声音干涩如砂纸,带着一丝颤抖,到底泄露了他心中的担忧。 听到他的声音,太平大长公主明媚冰冷的眸子里瞬间落下泪水,她却凉薄地笑了起来:“你到底还是愿意与我说话了,只是你会顾忌着与舒儿和律儿的骨rou之情,却可曾念过我呢,别忘了,我和你的身体里不也流着同源的血么?” 司承乾没有搭理她的话,只是冷冷地再次问道:“舒儿和律儿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太平大长公主只觉得心头仿佛如针刺般难受,那种痛要不了命,却绵延不止,永不可停。 她为他耗尽心血,在外奔走,他却只记得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你回头,让我看看你,我就告诉你。”太平大长公主抹掉眼泪,硬声硬气地道。 司承乾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剥削的肩头微微的颤抖,片刻之后,他方才慢慢地起身,转过脸来,冷冰冰地看向她。 太平大长公主看着面前之人,他削瘦了许多,原本棱角分明的面容愈发的显得那些线条凌厉深邃,一双原本冷峻的眸子染上风霜的沧桑,冰冷如古井一般。 太平大长公主痛心的目光刺痛了司承乾的心头,他慢慢地握紧了拳头,冷冰冰地道“你可看够了,回答我的问题。” 他不需要怜悯,不需要任何人看笑话一样安慰。 太平大长公主轻声道:“我看不够,永远都不够。” 她顿了顿,方才回归了正题道:“舒儿和律儿很好,九千岁并没有动他们,只是已经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