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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帝的名义将他们贬为了庶人。” 司承乾眼中闪过讥讽:“意料之中。” 太平大长公主迟疑了片刻,还是道:“只是,舒儿和律儿并非是因为他们是太子庶子的身份遭到贬斥的。” 司承乾一怔,随后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眯起眼:“那是为了什么?” 太平大长公主咬了咬唇,苦笑:“是因为他们的母亲,那两个原本伺候太子妃的宫人与侍卫有染,趁乱之时,试图和jian夫带着两个孩子逃离,后来被抓了回来,此事前些日子闹得朝野上下沸沸扬扬,因为舒儿和律儿在大理寺与那两个侍卫滴血认亲之后,被确定为无皇室血缘,所以才被贬斥为庶人。” 司承乾瞬间脸色发青,身子一个踉跄竟差点跪倒在地,惊得太平大长公主就想要扑过去揽住他,但是却被拦在了栅栏之外,她不由后悔方才顾忌着九千岁没有令典狱长打开牢门,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如此难过。 司承乾扶着墙壁,大口地喘息着,仿佛不能呼吸一般,急得太平大长公主直掉泪:“子言,子言,你别这个样子,你可还好,我去叫太医过来!” 说着她就起身,提着裙摆想要离开,但是却被司承乾用干哑的声音唤住了:“等一下,别去!” 太平大长公主一愣,转身看向司承乾,却见他慢慢扶着墙壁已经坐下来了,只是闭着眼调理呼吸,咬牙切齿地道:“百里青,你果然卑鄙,竟然能想出这样无耻的方法羞辱于我……!” 这等于是昭告了天下他堂堂太子被戴了绿帽子,这丑闻简直丢尽了皇室颜面,而且也绝了那些人试图用他儿子们的名义打起反旗的念头,再加上除了那两个庶子,太平让他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活下来,更是让外间猜测他无法让女子受孕,一个不能生下继承人的太子,是不会得到朝臣们的支持的,绝了他翻身的念头。 百里青,他剑走偏锋,不杀舒儿和律儿,就是为了这个最终最狠毒的目的! 司承乾抚额,阴郁而尖利地凄然大笑起来:“你如今可满意了,害死了我那些孩子,如今看着我沦落到这般身败名裂的地步!” 他自认身为太子,一直都自持身份,不曾做出不符身份的事,遍拜名师,虚心跟着德高望重的朝臣学习政事处置,克己尽责,只为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只为他日登基,一扫父皇所在时候的阉党横行,贪污腐朽之乌烟瘴气,扬天朝之威。 如今却莫名因着自己姑姑一点私心,沦落到这样不堪的境地,背负这样的污名,几乎绝了翻身的机会! “子言,子言,不是的,我没有,姑姑不是故意的!”太平大长公主泪如雨下,捂住唇,泣不成声。 她只是想要他多看自己一眼,不要视她如无物而已……她只是嫉妒那些能够光明正大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为他生下继承人。 “滚……滚……你给我滚出去,你害得我还不够么,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也是拜你所赐!”司承乾靠着墙壁坐着,冷冷地看着天花板,削瘦的面容之上仿佛了无生气。 “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 太平大长公主咬着唇,颤抖着死死地抓住栅栏道:“子言,你等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受侮辱的,我一定会救你离开这里,九千岁已经答应过我,他不会再为难你!” 司承乾忽然笑了起来,声音尖锐而满是嘲讽:“是啊,放我出去,怎么,你还能助我复国么,我看反正你男宠那么多,也不在乎多我一个,你便让那贼人将我给了你就是了,哈哈哈……。” 反正百里青那个贼人从来只将他看作玩物。 看着司承乾笑的歇斯底里,弯下身子几乎伏在铺着稻草的地上,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覆盖在他单薄的身子上,太平大长公主心痛如刀绞,手指扣入木栅栏亦不知,rou嫩的指尖被划破,鲜血染上了木制的栅栏。 她只咬牙死死地盯着他颤抖悲愤的背影,一字一顿地道:“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会将你带出这里,我欠你的,我会还!” 随后,她起身,提着裙子向天牢外大不离去,她不敢回头,只怕一回头,自己便舍不得离开他。 “好好地照顾太子爷,若是下次本公主再听到你们这么对太子爷不敬,便小心你们的狗头!”太平大长公主经过典狱长的时候忽然冷冰冰地道。 那典狱长立刻点头哈腰:“是,是,卑职一定好好伺候太子爷。” 看着太平公主挺着背脊拂袖离开,典狱长大松一口气,暗自嘀咕,这位祖宗终于走了。 他扭头看了眼远处那个伏在稻草上,仿佛一点声息都没有了的太子爷,或者说前太子,摇摇头,没好气地吩咐底下的狱卒:“以后天字一号牢里的那位爷,你们给的东西都要咱们犯人里头最好的,嘴巴也比闭紧一点,别他娘的给老子再惹事!” 狱卒们赶紧点头如捣蒜/ 随后,他转身也向自己办事的地方骂骂咧咧地走去。 太平大长公主僵硬着身子走出了天牢,天牢外身边伺候的大宫女明月担忧地立刻上前去扶着太平大长公主。 “您可还好?” 太平大长公主扶着额,另一只手搁在明月的肩头,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坐下地去。 明月见着太平大长公主浑身发抖,不由愈发的担心,她虽然有些贪财,偶尔私下会利用身为公主面前红人的身份做点私活,但是却还是很关心自家主子的,于是便赶紧招呼软轿过来,也顾不得肩头被公主掐得生疼,赶紧扶着太平大长公主上了轿子,一路紧赶慢赶地回了公主居住的华秀宫。 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在华秀宫院子里的大树下躺椅里闭目养神,听着一片喧哗,他张开眼看了看,又静静地闭上了眼。 明月扶着太平大长公主进了房间,又唤来其他人摆上凉冰,取来了薄荷露,喂着太平大长公主喝了点,见自家主子长长地喘了口气,便靠在软枕上,泪如雨下却一言不发。 明月心中惴惴,记起自家主子素来是个要强的,从不肯在人前落泪失态,朝着其他宫人摆摆手,将其他人都打发了,自己退到一边,不安地垂手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平大长公主忽然轻声问:“明月,你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 明月到底跟了她多年,凭借着直觉也隐约地能明白公主殿下说的是什么,她却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