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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停车场光线昏暗,地上,一道人影鬼魅地摇曳着,一走一动,突然顿住。 “左城,你藏得可真紧啊。两年了,你可让我好找。” 一道俊挺的身影懒懒靠着黑色豪爵的车窗,一双妖娆的桃花眸子清光流转,笼着车内。 车窗摇下,车里,左城眼睑暗影沉沉,眸光一抬:“如果那些人没有转告你,我再说一次。”顿了顿,声色甘冽如最烈的酒,“不要插手我的事。” 说起这事叶在夕一把窝了两年的火就冒出三丈了:“你下手可真狠啊,我派去的那些人,九成回不来,回来了也只剩一口气。” “那是你自找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果然是亘古不变规则,时隔两年只长不息啊。 叶在夕冷冷一哼:“你的事我没有兴趣,只是江夏初——”声音忽地一沉,极冷,“她在哪里?” 周旋,废话,插科打诨这些对左城都没有用,而且叶在夕的耐心两年时间早就磨光了。 “你没有必要知道。”语气亦是狂傲。 两个男人,谁都不是服软的,一时僵持,气氛僵冷地不行,就等着一个契机爆发。 “我就知道。”叶在夕嗤笑了一声,勾唇冷冷嘲讽:“你果然把她藏起来了。”声音阴阳怪调的,很是刺人,“左城,你真是好手段啊,一藏就是两年。” “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他眸光一寒,声音带了森冷,“如果你很闲,我不介意给你找点事。” 左家的人不经意惹事,这一找事,那就有人要倒霉了。 只是叶在夕这人没别的有点,胆子和脸皮一样刀枪不入,只是淡淡冷哼了一句,语调一抬,还是笑着:“威胁我?” 左城不可置否:“那又如何,我这个人从来只要结果。你是聪明人,不要做以卵击石的事情。” 他左城的女人,谁也别想动一分心思。 “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只有一句话。”顿了顿,“让我见见她。”他咬牙,怒火隐在眉间,“我要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到底好不好?” “她很好。”左城语气淡淡。 敷衍!叶在夕一口火气还是没忍住:“你***说好她就好?”声调再提一分,“我说我要见她。”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很好?一个好好的人平白消失了两年,一回来还被藏着掖着,这是明摆着的猫腻。 这人绝对是第一个敢对左城cao粗话的人,有种! 左城眸光一敛,冷了几个度。 “我的耐心不好。” 左城一向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的一切,尤其是他的宝贝女人。 “哼,彼此彼此。”叶在夕挑眉冷嗤。 叶在夕一向软硬不吃,尤其是对情敌。 “你可以试试。”左城冷而自制,淡淡语气,那种冷傲似乎从骨子里而来。 叶在夕咬牙:“那拭目以待。” 男人啊,最输不得的就是气势,尤其是对上情敌的时候。 视线相接,一个冷,一个邪,谁也不退一分,周围磁场大作,一触即发。 左城凉眸一敛,折射出一道森寒的光,不怒而威,不言而摄。 叶在夕拧了拧不羁的眉,丝毫不为所动:“左城,最好有种给我藏一辈子。” 左城抬眸,眸中剪影深邃:“有何不可。” 说完,直接打下车窗,挂了档,蹭地一声,哪见车影? 叶在夕只觉脸上汽车尾气扑面而来,整张脸黑得像锅底,随即吼了一嗓子:“靠,真他妈变态。” 左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星子的夜沉得厉害,左家的大门口高高挂着两盏灯笼,与这欧美风格的华丽城堡格格不入。 左城顿下脚步,抬眸,明亮的灯笼一丝也融不进去。 “那是少夫人挂上去的。”进叔小心回答着。 左城只是轻笑了一声,华丽的美,多了些与之不符的牵强。 进叔摇摇头,也没说什么,跟了进去,心理感叹:很多年前,有个女人,总爱点着一盏灯笼,等一个人。 那啊,是江深夏的习惯。 左城进门便看见等在餐桌上的女人,手掌撑着下巴,巴掌大点的小脸上嵌了一双大大的眸子,几乎融了所有灯光,亮得温柔。 左城一颗心柔软得一塌糊涂,眸中融化了所有冷俊。 忽然专注看着餐桌的女人抬起头来,嘴角一抹明丽温柔的笑:“回来了。” 说着像只乖巧的兔子,偎进左城怀里。 挥退了旁人,左城揽着她坐在餐桌上,嘴角噙着宠溺:“吃饭了吗?” 她乖顺地摇摇头:“没有,在等你。”大大的眸子望向左城,“你呢?” 左城笑:“回来陪你吃。” 说着盛了碗粥,开始喂她,动作说不出的自然优雅,显然是做过无数遍的。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吃饭了呢,进叔说你有应酬。”她含着粥,说得含糊不清,语气软糯,带了股似有若无的娇嗔。 左城笑了笑,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以为我不回来,怎么还等?” 这个小女人,可知道这一番不动情的话却最是动人,显然,左城很是受用。 女人咧唇一笑,梨涡深深,像盛了酒般醉人,她明眸皓齿说:“我喜欢等你,那样总觉得时间会过得很快。” 不爱甜言蜜语的女人,说起来那才要命呢。 左城心里像窝了一只猫儿,痒却极舒服:“如果无聊的话,给我打电话。” 她咬着勺子,片刻才松嘴,撅起,有些孩子气的漫不经心:“我以为你会说,如果无聊的话出去走走。” 她只是孩子般的无意抱怨,他却有意捕捉住了。 沉默了半晌,左城忽然启唇。 “深夏。” 简短的两个字,拖了长长语调,拉出沉甸甸的回音。 他极少这样喊她的名字,仅有的那么几次,她恍惚觉得不是在喊她,明明那般熟悉的两个字,仿若隔了遥远的距离,怎么也听不真切。 她依旧恍惚,不经心地应着:“嗯。” 深夏啊,那是她吗?他在唤她呢。 “对不起。”醇厚的嗓音像迷离的酒,微醺的暗哑。 对不起什么?她不太懂,却下意识摇头。 这个男人啊,她那么爱的一个人,爱了那么多年,那么辛苦,所以啊,不管如何,她都是舍不得对他责怪的,因为她是江深夏,深爱左城的江深夏,那是她从初醒便刻骨铭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