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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嗳,我哥今天送我送得早,我看你弟在校门口面馆借了个碗,跑楼道里蹲着等开水……” 应与臣把手里的语文资料还给了宁玺,想起行骋看自己的眼神,嘻嘻哈哈地调侃:“我靠,他是不是要泼我?” 宁玺一激灵,伸手去摸抽屉里的牛奶。 热的。 他的指尖一下也热了,温度炙热……暧昧得不像话。 应与臣见他没搭腔,敲了敲桌子:“甭发呆了,困就休息会儿呗!” “是泼我的。”宁玺收了桌上的资料,面无表情地答,手去触碰着抽屉里那唯一的热源。 应与臣一愣:“啊?” “泼我的。”宁玺又重复了一遍。 行骋的心思,从上至下,浇得他浑身都烫。 载着我的月亮。 第五章 高新区街球场。 今天是周末,天已经黑完了,这一片片区正是全市街球最集中的比赛场地,也有不少公司企业部门,来这边包场进行篮球比赛。 行骋这周末没有接到公司比赛的活儿,干脆到朋友的街球队里帮着打区里的比赛。 这几年街球球队异军突起,各个球队都争得不相上下,有些球队技术不过硬的,就花钱请外援。 街球队基本都是散落在民间的篮球爱好者组成的,但也有不少不爱凑堆儿的独行侠,同时单挑也是街球文化之中一个很重要的点。 行骋一个高中生,一般都在家附近晃悠,一打街球就特别独,专门玩儿一对一单挑solo。 他高中学校划分的是青羊区,紧挨着就是武侯区,两个区他都常年在里边儿奋战,现在要接外边儿的私活,还真不能在这两个区里晃荡,况且他还算是比较大神级的球员了。 街球场上铁丝网围成的墙特别高,墙上挂着几盏大射灯,勉强能将场内照得不那么黑暗,没有统一的队服,甚至随时可能内讧,场上五打五,十个人就这么对战了起来。 行骋作为是作为替补上场的,一节比赛五十块钱,负责防守就行,协防补位,追着对方主力球员跑,有能力也能自己投篮,进一个两分球得十块钱,三分球二十块钱。 俗称打`黑球。 这时,对方球队的主力休息够了也换上来了,行骋接了球,没按照一般的路子来,直接带球突破,篮下卡位,绕过好几个一拥而上的球员,背身单打,后边儿顶着拼死了防着他的对手,要把球给送入篮网。 他运球的技术极好,花样百出是出了名的,总之就是为了一个字,帅,怎么花哨怎么来,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只得为了拿钱,看着网就往里投。 防他的人是个中锋,比他高了一个脑袋,起码一米九去了,又壮实,快三十岁的样子,长臂一伸,遮得行骋半边儿天都看不清楚了! 行骋左手把球从头顶抛向背后,假装投篮,传给队友,使了一招街球技术“日食”,又迅速接过队友回传的球…… 他使劲全身力气顶着这个中锋,强跳而起,硬生生把篮球扣入了网内! 六十块钱。 行骋舒了口气,刚抬手抹了把汗,半边儿侧脸都被场内的光线照着,在水泥地球场上描绘出一圈儿潇洒的影子。 他低下身子去拴鞋带,刚刚把一只系完,另一只鞋的鞋带散落着,被人踩了一脚。 行骋忍了怒气,硬是没抬头。 他这儿一个人在球场,单枪匹马的,况且市里黑球场不多,还得指着这赚钱,他咬咬牙,伸手把那一抹鞋底灰给抹了。 行骋慢吞吞地站起来,朝场外看了一眼,那边儿还在凑一堆商量战术,他薅了一把衣领,手膀子肌rou都打得发麻,用力太过猛了。 街球斗牛跟正规比赛不一样,野路子太多,况且这群打街球的一个比一个独,动不动就一打九,商量再多也没用! 场边儿还有不少来看比赛的人,女生也多,都拿着手机把手电筒打开,举着在黑暗里晃,跟演唱会似的。 站在场中间,充当裁判的人也亮了灯,拿着手机喊:“继续继续!” 他这正发呆,旁边来了个人突然撞了他一下:“行骋?” 行骋一看,惊了:“应与臣?” 应与臣看他这样儿,立刻懂了,有点担心,语调还是吊儿郎当的:“你是这队的?” 行骋脸不红心不跳,睁眼说瞎话:“对啊。” 应与臣冷笑了一下,伸手推他一把:“跟我这儿逗咳嗽呢?” 行骋继续编:“没骗你,我打了好几年……” 看他这态度,应与臣严肃起来了,伸手把他搂了一下:“你缺钱?” 行骋看瞒不过了,估计应与臣也是在这片儿混的,老实了:“赚零花钱。” 应与臣笑了,他看着今儿周五晚上,怕他哥太闲不让他出来混街球场,还专门挑了个远一点儿的,结果谁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行骋这小子?还来□□球赚钱,还是自己的敌对方,宁玺知道了怕不是要把自己的皮给扒了。 应与臣之前都在下边儿玩手机,偶尔瞟了场上几眼,也注意到了行骋的球技,但因为太黑没看清楚。 他看着比赛继续了,主动跑到行骋旁边儿把队友挤兑走,侧过身子帮行骋漏了一个球,跟行骋讲话:“打得不错啊?” 行骋这会儿正在□□运球,满脑子都是投个三分能拿二十块钱,哪里还有精力理他,随口应了句:“还行。” 他持球一晃,直接把应与臣给晃到了。 应与臣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怎么,一屁股坐地上,对着队友喊:“包夹那小子!” 但就是他这么漏了一下,行骋踩上三分线往后猛退一步,投篮,轻轻松松将球射|入篮网之中! 行骋一落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前一边儿倒退一边儿朝自己眨眼睛的应与臣,笑了,用口型说了句“谢了”。 这演技,厉害。 接下来几乎变成了行骋的个人表演,他们这一队也赢了不少分,主力全下场了,就剩行骋和一拨替补在上边儿消耗垃圾时间。 比赛结束,这一场下来,行骋赚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块钱,当场结算。 他跟着球队的人去了场外的车边儿上,偷摸着把钱结了,一张一百,一张五十,叠好了揣兜里,手上还握着一个被汗水濡湿的护腕。 行骋进场来拿过他放在场边儿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就要喝,应与臣看他是已经喝过的水,伸手就给夺过来:“甭喝了!” 行骋愣了:“怎么了?” “你小子,第一回来这种黑场子吧,开过的水还敢再喝,谁给你放个药你都不知道……”应与臣推他,还挺友好,问了句:“赚了多少?” 行骋一比手势:“一百五。” 应与臣这下彻底佩服他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