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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算是娇生惯养大的富二代,从小有爹有哥宠着,钱从来不缺花的,眼前这小男生,虽然就比自己小两岁,都开始接这种活儿赚钱了。 还有宁玺也是,马上满二十,也还是个高中在读的大男孩啊,不知道为什么话那么少,性子冷淡成那样,早熟老成的,跟他亲哥应与将有得一拼。 行骋看应与臣若有所思的样子,凶起来:“我哥要是知道了,我在队里专挑你罚球。” 应与臣一缩脖子,连忙“嗳嗳嗳”了好几声,瞪眼骂:“有没有良心啊,我特么刚还帮你……” 行骋立刻站直了:“谢学长。” 应与臣真的被这种有脾气又能服软的小屁孩儿折磨得无语了,他在家里一直是最小的,一面对这种比自己小一点儿的就散发出蓬勃的爱心。 他摆摆手:“得了得了,我姓应,以后叫应学长……” 行骋比应与臣也高,一点头,那压迫感强的,应与臣觉得还是宁玺身边儿待着舒服,还想说几句什么,突然手机响了,看了一眼连忙揣进包里:“我哥来找我了,我先撤!” 他一边拿纸巾擦脸,一边跟行骋讲话:“你等一下,我去我哥那儿拿水给你!” 应与臣算是个性格特别直的男生,性取向也还挺直,对谁好就是铁了心的。他转学到成都来,就跟宁玺玩儿的好,这宁玺的弟弟,自然也要照顾着。 行骋取了外套披在身上,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球场外边儿停了一辆奔驰大G越野车,行骋看着虽然没他家悍马那么大一只,但还是挺霸道,有点儿好奇应与臣他哥长什么样。 应与臣跑到后备箱拿了矿泉水,去捂行骋的眼睛:“等下别看我哥,他正在气头上,他生气的表情简直我童年阴影……” 行骋这下更好奇了,但出于礼貌还是乖乖站在后边儿,没跑前面去,应与臣拦着,也没去打招呼。 应与臣一根筋,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怕他哥看到行骋,回头又对他一阵面无表情的逼逼叨,你看人家多高,你怎么长的? 应与臣作为一个北方男孩儿,亲哥哥一发火快冲到一米九,自己快十九岁了才一米七八的样子,天天喝牛奶都要喝吐了。 他这正愁着,他哥开车门下来了,扫了行骋一眼,把手里的烟给掐了。 应与臣紧张得要死,郑重的介绍:“哥,这,这我学弟,校队的,叫,行骋。” 应与将垂眼,伸出手来,淡淡道:“你好,关照有劳。” 行骋一愣,握回去:“您好,我叫行骋。” 应与臣他哥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又高又壮,站那儿就是个铁血硬汉,除了表情冷冰冰的之外,哪儿都挑不出毛病。 把水给行骋之后,应与臣特别认真地劝了句:“以后别来了啊,行骋,这太危险了。” 行骋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没答应也没吭声,一拳头轻轻击在应与臣肩上,算是以男人的方式道了谢,两个人拥抱了一下,这算化干戈为玉帛了? 应与臣小声说:“我们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儿啊?” 行骋不想麻烦,给拒绝了:“没事,我自己回去。” 最后应与臣走的时候,还一而再再二三地跟他讲,千万别来了,你这次出这么大风头,下次估计得给被人压着球打。 行骋站在马路边儿,目送着他们走了,拧开手里的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那一晚,行骋觉得,等他再长大一些,也要开着自己的车,到球场去接宁玺,在后备箱放一大箱子的可口可乐,百事可乐,雪碧果汁的,还要在车上放冰箱,在家里放冰箱,放好几个,绝对不怕有人来搬走…… 再也不让他哥受苦了。 行骋坐公交车回去的,在车上晃荡晃荡着就睡着了,闭上眼之前,看着公交车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中央,路边儿灯亮得刺眼,昏昏沉沉的…… 一觉醒来过了站,行骋又累,舍不得拿钱打车,干脆骑着自行车,往回走了。 夜风过耳,他又想起宁玺。 小时候,小行骋经常坐他爸的车出去玩儿,车就停在单元楼门口,一上车,车窗一摇下来就能看到小宁玺趴在窗边儿看他,眼里是羡慕和向往,但是当时的小行骋不懂得。 他以为小宁玺也想一起玩儿呢,还招手喊他,哥,要不要一起出去! 小宁玺摇摇头,把窗帘拉上了。 后来,行骋再大一些,差不多到了上四五年级的年纪,有了自己的第一辆自行车,还是山地的,特别炫,很酷,行骋爱得死去活来,就差在扶手上安个跑马灯了。 院里的小孩儿都上不去,每天就眼巴巴地围在院里,看小行骋骑着他的山地自行车,把车屁股对着宁玺的窗口,大喊,哥,要不要一起出去! 回应他的,还是小宁玺拉窗帘的声音。 再大一点儿,小行骋终于如愿以偿,让小宁玺坐上了自己的后座。 那一年,他觉得,后座上载着宁玺,就像载着自己的月亮。 一坐就是好几年,直到再大了几岁,俩高个儿的男孩子坐不下了,行骋开始瞄他爸的车,开始狂喝牛奶,开始健身,跑步打球,催促着自己快点儿长大。 可是,等两个人都渐渐明白事理之后,行骋悲哀地发现,自己奔跑的速度,跟不上宁玺成长的脚步。 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天一个样儿,更别说宁玺比他大了整整三岁。 宁玺觉得行骋根本都不懂的。 行骋骑着车到小区的时候,进了院子里,发现宁玺的窗口还亮着灯,估计还在挑灯夜战。 行骋进了单元楼,右拐,站在黑暗里,敲了敲门,里边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脚步声,行骋能感觉到是宁玺在门口站定了,估计在看猫眼。 行骋兜里揣着钱,掌心儿的汗水,把纸币都汗湿了。 都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复习,听说念高三高四的人,这才开始还要备战一年,这个时候都压力特别大,晚上要吃夜宵的。 宁玺没有mama做夜宵,没有补汤喝,那不得肚子饿吗? 他没脸去拿家里的钱照顾宁玺,所以今儿去打球赚点,算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楼道里的灯还是没修好,行骋背靠在宁玺家的门上,竟然在黑暗里感受到了一丝安慰,像在秘密里藏着,永远不怕有人偷窥。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宁玺也背对着门,嘴里叼着烟,沉默,低着头去擦被笔弄脏的手背。 擦得手背的皮肤红了一片,灼得有些疼,疼得他喘不过气。 两个人背对背,明明只是隔一道门……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界。 行骋没忍住,又轻轻敲了门,“哥,睡了吗?” 宁玺咬着牙,没开门,转过面靠在门上,行骋又站了好一会儿。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