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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我有些不放心,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倒不是捕风捉影什么的,而是丰明跟我们说,他不想结婚,因为他好像爱上了一个同性。” 袁渊顿时觉得头大,这事千万别跟自己有关。谁知道钱一君盯着袁渊的眼睛说:“他倒也很坦诚,直接跟我们说了,那个人是你。” 袁渊顿时只觉得滑稽无比:“周先生肯定是在开玩笑,我跟他见面的次数一个手都掐得过来,钱总您觉得这事可能吗?” 钱一君看着袁渊:“我也觉得不大可能,所以想找你来聊聊。” 袁渊说:“这事没什么好聊的,我跟周先生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顶多算个普通朋友。钱总您就不必费心了。” 钱一君突然说:“但袁先生的确是个同性恋不错吧?” 袁渊愣住了,他突然非常恼火,咬了一下牙:“我是个同性恋不错,您儿子就算是喜欢我,我也未必要喜欢他。” 钱一君摆了一下手:“我没有任何歧视袁先生的意思,只是随便聊聊,了解一下你。” 袁渊站起身:“如果钱先生想了解这些,那我如实奉告好了,不管我是什么性向,我跟周先生没有任何暧昧关系,只是普通的朋友。我要走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告辞。” 钱一君说:“袁先生何必这么急着走。我只是想多认识一下你而已,其实我并不觉得丰明会喜欢你,我太了解他了,他从来都是口是心非,会把真正喜欢的东西推开,而不是这么爽快地承认。” 袁渊说:“既然您知道他说的是假的,何必又把我叫来,这不是浪费彼此的时间吗?” 钱一君说:“我叫你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予任。” 袁渊僵住了,原来真正的目的在这里,他僵直着身体:“这我帮不了您任何忙,您去找他本人吧。” “既然袁先生喜欢的是同性,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测,袁先生也可能喜欢予任?”钱一君直视着袁渊。 袁渊的脸变得有些僵硬:“我喜欢谁那是我的事,跟钱先生没有关系吧?” 钱一君呵呵一笑:“喜欢我儿子,我当然要过问一下。” 袁渊咬紧牙关,差点没说出来你连儿子都管不了,有什么资格去管喜欢他的人。不过他只是笑了一声:“我觉得钱总最大的问题就是从来都不懂得尊重别人,无怪乎顾予任不肯接纳您。” 钱一君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是说我管得太宽了吗?我儿子要变成同性恋了,作为父亲,我难道要袖手旁观?” 袁渊笑着说:“钱总,您现在什么都和世界最顶尖水平接轨了,唯独这思想上还没有。您如果有度量,如果儿子真的喜欢同性,应该张开双臂给他一个拥抱,祝福他,这才是最好的父亲。” 钱一君看着袁渊:“是否把你喜欢同性的事告诉你母亲,她也会给你一个拥抱?” 袁渊脸色变了一下:“我母亲至少不会把喜欢我的人叫过来谈心,这是最基本的教养和尊重。” 钱一君说:“我是一个父亲,要做的事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我不希望我儿子变成一个同性恋,所以希望你能够跟顾予任保持一点距离,这对你对他都好。” 袁渊心说你也配做顾予任的父亲吗,别人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你怎么好意思自称是他的父亲,这太侮辱父亲这个词了。他咬了一下牙关:“对不起,恕难从命。”说着准备离开茶室。 钱一君双手十指交叉,抿了一下唇,说:“袁先生,请留步,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是有些过分,但是请你理解我的出发点,我一生亏欠得最多的就是予任,我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是我现在愿意做任何为他好的事情,哪怕是背上骂名,不被他理解。” 袁渊站住了,回头看着钱一君,发现他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高高在上、咄咄逼人,脸上有了一丝无奈和颓态,有了一点父亲的神态。袁渊叹了口气:“钱总,您这又是何必!如果我是您,我就尊重他所选择的生活方式,而不是为他选择生活方式,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正眼看您一眼。顾予任是不是个同性恋都不一定,您又何必急着cao这份心。” 钱一君说:“他不是那是最好,我也不能让这件事有存在的半点可能性,所以你必须远离他。你不肯配合我,那我会选择我的方式来保护他。如果他要恨我,那就让他恨吧。” 袁渊这一刻从钱一君脸上看到了习惯于杀伐决断的上位者姿态,他心里打了个哆嗦,但是却不肯就这样认输:“钱总这样未免太杞人忧天。您最好给他弄个套子,把他养在真空里,不要跟外界接触,他就没有做同性恋的可能了。” 钱一君丝毫不理会袁渊的讽刺:“我这不是杞人忧天,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袁渊总算见识到了钱一君的顽固和霸道,难怪顾予任一直都讨厌他,他此刻也很讨厌他:“钱总愿意一意孤行,我也无话可说。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钱总不要后悔就是了。” 钱一君哼了一声:“那么袁先生也别后悔就好了。” “当然。”袁渊咬着牙,挺直了背,拉开门走了出去,出了会所,被秋风一吹,才发现自己的背心都汗湿了。 黑西装男又迎上来:“袁先生,老板叫我送您回去。” 袁渊看也不看他:“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迈动一下步子都觉得异常艰难,他想着自己和顾予任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就要被钱一君这样威胁,这要是真有点什么,他岂不是要被碎尸万段了? 袁渊颓然地在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钱一君会用什么方式来干涉他和顾予任呢?天已经黑了,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快中秋了,月色很亮,笼罩着大地,夜色温柔,然而秋风也很凉,袁渊下楼扔垃圾,只穿了一件衣服,这会儿被风一吹,便忍不住打哆嗦。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是母亲问他什么时候到家,该吃饭了。袁渊强打起精神:“我马上就回来。” 他准备去打个车,发现自己没带钱包,只有一个手机,想了想,拿出手机来叫车,看了一下地图,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五环开外了,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在马路牙子上等车。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顾予任打来的:“你在哪儿?” 袁渊有气无力地说:“在外面。” “我知道你在外面,具体在哪儿?我来接你。”顾予任的语气不太好,说话有些冲。 袁渊有一种错觉,顾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