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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看不见东西,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个老僧。 “你──。”他低哑道,许久没说话,舌头都僵硬了。 “莲心,你可知道,你在这里棉壁领罚,已有三年了。” 才三年?这麽短?又这麽长! 他抬头,不知道为什麽能见到方丈。他本不该受打扰。 “红莲行者,你知道为何要扰你面壁?”老僧面现忧色,,只是年事已高,修为有成,不全然行於色而已。 莲心懵懂道:“为──身──麽?” 老僧只是摇头,微微挑起白眉,沈痛地说:“只因你之後,再没出过红莲行者!” 一时间,莲心还是弄不懂是怎麽一回事。他只是半睁著眼看著方丈。 眼神呆滞,面色蜡黄,不复当初模样。 这枯槁形容实在惨不可睹,方丈只是摇头。 旁边的参事似乎十分著急了,在旁忙道:“方丈,今日来,还是要说呀!” 老僧无奈,长叹一口气:“先接红莲行者出牢。去了刑枷,好生看顾著。” 莲心略微瑟缩著:“不!──不────不出──!” 方丈突然一摔大袖,肃然道:“你若还是佛门弟子,就休要抗命!” 小沙弥过来扶了他,一个陌生僧人给他去枷,年深日久,去枷也十分的痛苦艰难,莲心微微挣扎一下,还是人如木石,任由了摆布。 42 [情何物]贰 “这几日天气实在是不好!”老板望望店门外那阴沈天色,摇摇头,继续抹他的桌子。 柜台边的少年今天要了些清酒,一个人默默喝著,脸上的神色配合天气。 下午两点,店里没一个客人,除了林绛袖。 今天周三,学期将近结束,却还没结束,正是高三年级最紧张的时候,可是这个高才生竟跑进小店里喝酒。(此人在本书开头还劝告别人高中生不能喝酒) 清酒是米做的,喝在嘴里有些呛人的土味和水的腥味,怎麽能比得上那个呢? 恩,就是那颜色绿绿的,叫“奉桃”的酒。听说是用桃花来酿的。 可惜,那酒的主人却是个讨厌的家夥。 “真的决定了?” “是的。”林绛袖重重地放下杯子。 “只为了一个同学,值得吗?”老板温和地说。 “每天都想著办法治疗我‘前世失忆症’的同学?自称我以前情人还要和我再续前缘的那个同学?真滑稽呐!”林绛袖满脸不屑。 基本上,他不轻易对一个人产生看法,但自从风林出现,他整个平静的生活就全乱了。 那人疯狂又无聊,一开始对他还有点好奇,之後就只剩下害怕。 那个下午,林绛袖走得干脆。但挣脱风林的手是非常困难的,那小子下了死力气。 结果他回家的时候,手还疼著,不停的痉挛。 为了面子,他当时没表现出来,从头酷到脚。 回了家,撩开衬衫一看,才发现都肿起来了,火炙一样的疼。 爷爷见了说是外伤,拿跌打酒擦了半天,痛得他鬼哭神号。这一身的细皮嫩rou是经不起折腾的,一会就搓得流血,(皮薄的人就是这样)伤不重,样子实在吓人,最终还是小题大作去了医院。 林绛袖求医生开病假单,窝在家中静养,懒得再见那人。林mama就是这麽知道了整件事。 那位女强人是何等人物?立刻要求学校负责,把那混小子处理掉,以免再影响自己的宝贝儿子。 学校推脱,她就自己托人。谁知道对方也不是好对付的。两面说情都惊动了市里。事情闹到後来,居然是市长亲自打电话和校长通气,教导主任私下里告诉林绛袖──想把那姓风的小子弄走是没有门的了,他上面有人。 既然撵不走那人,林绛袖只好壮士断腕。 他长叹一声:“妈,我说算了,换学校吧!” 林mama闻言大惊。 转学校对林mama来说技术上是没问题的。 但是在高三第一学期换学校,而且还要从市里顶尖的名校里换走,对林绛袖的高考很不利。 林mama充分考虑了严重性,劝道:“有那麽严重吗?转班怎样?” “拜托,已经分班了好不好?何况还不是同在一个地方?我决定了,妈,就这麽办!” 林mama一直对孩子很纵容,这次也一样,她没多说什麽就行动。况且她知道儿子聪明,三流高中都困不住。 母子两人下决定的时候,林绛袖已经不去上学了,每天在家自己温习功课。事实上从那次办公室门口的冲突之後,林绛袖就没有正式上过学。 老板微笑著:“没想到你这次很果断。” “酷吧!”偶尔酷一次,林绛袖沾沾自喜。 “可是问题还是没解决。”店主冷静的说,“他没来找过你吗?” “哈哈,学校的登记表地址,是我爸的房子呀!──他查不到的!“这次少年简直得意了,jian诈道:“狡兔三窟,我家一共有六处房子,他要真有心,就慢慢找吧。” 继续喝他的酒,店主苦笑著摇头,似乎想说什麽,最後还是没说。 少年看看窗外的天气,不知觉的,又在下雨了。秋天的雨,下一次冷一分,格外的刺骨。 虽然在店里感觉不到,却被感染著,觉得有点忧郁。 “快冬天了。”少年说。 “恩,是啊。” “这雨要下到什麽时候?” “它想停自然就停了。” “已经这麽冷了,为什麽还要下雨呢?” “因为这里是江南。” “又湿又冷,真不是人呆的,北方就好些了吧?” “那里有沙尘暴。” “……” “所以,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劫难就是劫难,缘分就是缘分。要躲是躲不过,但是──到了春天,你就会觉得江南才是人呆的地方。”老板微笑著,把抹布收好。 这时候他才翻过营业的牌子,不一会儿,人就多了起来。 林绛袖培养忧郁气质培养完了,饭也对付了,也向老板问候过了,然後就结帐告辞。 说起来,因为离家近,最近打算连功课也搬到这里来作。 老板自然是欢迎他的,坐在靠窗位置的美少年,也算是种流动橱窗。 林绛袖刚走,门外就进来一个陌生的客人。 那客人年纪很轻,人却高大,仪表不俗,只是脸色阴沈,也许是天气的关系吧。 那人径直走到店主面前,问:“打扰,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熟客人,叫林绛袖的,他是个高中学生。” 店主闻言,仔细端详著来人,半晌,反问:“您是林绛袖的什麽人?” 他这句话一出口,对方立刻喜形於色。 “你认识他!──那麽他真的经常来这里!” 店主突然想起前一天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有人来问这里是什麽地方。这个人还真有效率啊。 “你打听这个客人干什麽?”店主还是很平淡地问。 见店主并不十分防备,陌生男孩忙道:“请你告诉我,他住在哪里?” “我只是个小吃店老板,怎知道客人家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