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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贴呢?白瞎您这一生优质基因了!” 老太太惯会自得其乐,小辈儿哄她,她也乐得哄侯岳:“你妈是有点长跑偏了,不过幸好我外孙儿得我真传。” 侯岳一拍膝盖,立刻认了:“那是!您说的对!” 志同道合的下一步就是撺掇入伙,“姥姥,那个,您要不要赚点零花钱?” 老太太给花根培土,不紧不慢的问:“小猴儿,你实话告诉姥姥你拿什么兑了你小舅的店?” 侯岳有点心虚,毕竟帮着刘弘跑路这事儿他妈也就是闹一闹,但是老太太想抱孙子,可是想了好多年了,从刘弘上大学开始,现在博士后都毕业了,还没盼到,又伙同他跑路。 “那个,就是我从小的压岁钱,年年我妈都给我存着,放一张卡里,我把卡给小舅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不解气的又拎了一下侯岳的耳朵尖,侯岳佯装惨叫,叫的跟被踩了尾巴尖似的。 老太太捶了他后背一下,侯岳才停,老太太若有所思的说:“每年你大爸爸都不少给你,你真舍得!刘弘不靠谱,你也一样,你俩没一个不让人cao心的,……给你补上,猴崽子,一群猴精的崽子!” 搞定资金支持,下一步,要搞定关系支持,这个就要去动用他大爸爸了。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吃过初一的团圆饭。老太太午睡后,侯岳摸走辉腾的钥匙,把老猴小老婆的钥匙留下,一个人先溜了。 刘弘走之前,找好了装修队,酒吧按照侯岳的想法做了轻微改动,马上接近完工。酒吧之前有一名服务员,是刘弘用了几年的老人,侯岳把人留下了,他自己是个二把刀,必须备着一个专业的。 刘弘的酒吧之前叫‘情人’,侯岳每次见了名字都想绕着走,跟他小舅一样,名如其人,一样酸,一样浪,且浪的没什么调性。 所以,当务之急,在酒吧营业前,他需要给酒吧起一个,比‘情人’这个名字哪怕调性高一丢丢的名字。 车子拐过酒吧所在的街头,麦当劳落地窗里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侯岳一愣,紧跟着变道把车子停在了街边。他定睛一看,果真认识,还他妈熟的快烂了。 大年初一的下午,左佑竟然一个人坐在麦当劳吃汉堡! 侯岳拿出手机给左佑发信息:“哪呢?我酒吧装修马上交工,有时间过来看看。” 落地窗里的人拿起手机,打字,即快又简洁的回复了侯岳一个字“好” 侯岳启动车往酒吧开,车停在酒吧门口后,发了地址给左佑。 他心想,这真是个谜一样的同学! 哦!还有一个谜一样的促销员,……还是同系学长! 姚旺家正对着连绵起伏的山,平时望过去总感觉长路迢迢,要走很久很久才能到达山脚下。 刘五一只胳膊夹着小棺材,一只手牵着姚旺,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到了山脚下一片杨树林。 树木粗壮高大,围合成一个圈,树林中间是窑村沿用至今的坟圈子。 土包大大小小,新新旧旧不一。 姚旺一路都在疯癫又哭又笑,说个不停。刘五在挖坑,姚旺坐在小棺材旁,揽着棺材亲切的仿佛有说不完的贴心话。 孩子小,棺材也小,坑不算深,占地面积更是小的可怜。 所有的一切都只有刘五一个人在动手做,姚旺看着看着就开始哭,索性并没有闹着不让下葬。 挂清插在土里,纸钱烧过,烧香只让烧两炷,这是做棺材的爷爷告诉刘五的,他既然记着就照办。 一切妥当,却没人磕头。 刘五站在姚旺身后说:“待一会儿吗?” 姚旺哭起来没什么声音,抽泣声很小,眼泪却不少,豆大的泪珠成串儿的滚下,一会儿成了流,破棉袄的前襟湿透大片。 刘五没哄也没劝,会伤心的人,就代表这个人的感情还未麻木。 他点了根烟叼着,杨树围成的坟圈子里,纸灰味儿很大,还有一种腐烂的味道,即使西北风一直呼呼吹,这种味道也像是散不尽一样。 烟抽到第三颗,姚旺起身,闷头往回走。 刘五把带来的残废铁锹仍了,袋子扔了,没用完的香也扔了……来时他们负重前行,走时,他想,他和姚旺都不该带走任何有的没的东西。 返程路走了一半,刘五回头看,山仍旧清晰,山脚的杨树林模糊了。偌大的山,杨树林越来越小。 这一路,姚旺没用他拽着,牵着,一个人吭哧吭哧的走回了平房,直到进了院,才肯回头面向山站着。 刘五进了院,看见砖墙上挂着的速冻饺子,才想起来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他竟生出了‘原来今天是初一’这样的想法,而且他想笑,挺荒唐。 姚旺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院子里当了很久的雕塑,风吹干泪痕,原本红黑的脸像涂了一层细盐。 刘五煮了那袋饺子,其实他不饿,也吃不下去。但是总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在悲恸和哀伤中过去,随着时间推移,这一天好像会变得更加悲恸和哀伤。 他可以一走了之,这几年走走停停,走了仿佛一身轻。 可是姚旺呢? 两个人,一人端着一碗饺子,面山站在院里。 热气从饺子上升腾而起,扑在人脸上,迷了眼。 “吃吧!今天初一。”刘五说完扒嘴里一个。 姚旺一眨眼,泪珠掉在饺子上,跟刘五一前一后吃了一个饺子。 囫囵吞了饺子后,姚旺说:“我弟没吃过饺子,我妈活着的时候,他小,只吃我妈的奶,我妈没了,我只能给他喝粥。” 刘五第二个饺子也是囫囵吞下去的,皮没破,整个饺子撑着食道掉进胃里,几秒种后胃里泛出灼烧感,他揉了揉胃说:“今天过年第一天,投胎的好日子,你替他尝尝这饺子好吃不好吃,你还要替他看看这世界有多好有多坏,你要替他做他从来没做过的事儿,知道吗?” 刘五这么说完,姚旺直接往嘴里扒了两个饺子,鼓着腮帮认真的嚼了起来,咽下后,扭头看刘五说:“哥,这饺子真好吃,我弟肯定爱吃,还有吗?” 刘五只吃了三个,剩下全被姚旺吃了。吃完没过半小时,又被吐到了墙根下。 姚旺蹲在墙根处,把吃进去的饺子全部吐了出来,饺子有嚼碎的,有整个的,还有夹着血丝的唾液。 刘五蹲在他身后拍了一阵,突然听姚旺笑着说:“对不起,哥,我弟好像不喜欢这个馅儿的饺子。” 刘五别开眼不看那摊呕吐物,他猜姚旺昨天肯定被他爷爷打的哪里坏了,他顿了顿安慰说:“没事儿,咱们再换一种试试。” 姚旺扶着墙起身,仰头看刘五,以前眼里的戾气,身上的倔强都没了,这种彷徨无助的样子到像一个孩子,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