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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日后被诬陷,还留了姜未的密信。赵琮派人去取回密信,公之于众人。 人证物证皆在,且都是铁证。 外头看着的百姓立刻叫骂起来,这是陛下还在,否则早有人朝姜未扔东西。 姜未心中生出茫然,他的父亲与儿子早已跪趴在地上。 杜誉趁势凛然道:“姜未藏有造反之心已久,作为太原通判,越过本官,私自关闭城门,联络平定军。更借搜索西夏细作之由,强派手下精兵搜查民宅。太原府在本官严格管辖之下,何来西夏细作?!我大宋与西夏向来有来有往,先头西夏使官从开封回国,还特地经过太原,拜见于我。大宋与西夏之间,从未有过这般龌龊。” “姜未此次行为,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大义凛然,实际就是想造反,篡夺皇位,毁我大宋根基,更欲坏我大宋与西夏的情谊!” “姜家口口声声言道陛下对他们齐国公府刻意打压,姜家后人在开封胡乱生事,屡次有人上谏,陛下不得已才降了齐国公府的爵位。即便如此,陛下还保有姜家伯爵位,试问,你姜家还有何不满足?!” “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 “一窝蛇鼠啊!” “陛下圣明!” 外头的人被杜誉说得热血澎湃,继续叫骂。 杜誉顺势跪到地上:“陛下!人证物证皆在,请陛下治姜家之罪!” 众人齐喊:“请陛下治姜家之罪!” 姜未猛然回头,想要起身,身边的侍卫迅速压住他,并用布巾堵住了他的嘴,不许他再说话。 赵琮也看他。 姜未的眼中满是恨意。 赵琮十分不解,幼年时候不算,不过初次见面,何必带有这么大的恨意?他赵琮当个皇帝怎么了,就这么多人恨他? 赵琮眼中无波,他看着姜未宣布道:“姜家意欲造反,有违太祖当初亲授‘齐国公’开国公爵位之意,对太祖大不敬,收回太祖亲赐宅屋,取回姜家后人身上所有的官位与功名,以及伯爵的爵位。” 就他们会拿太祖说事儿? 赵琮心中冷笑,再道:“姜未心怀不轨,以下犯上,趁国家战乱之时,杀害安定郡王,陷害皇族,当为死罪。” 赵琮沉默片刻,平静道:“姜家造反,当诛九族。” “……”外头的人们个个不说话了,这似乎是大宋开国以来,头一回诛九族? 清润的陛下仿佛也变得血红起来,他们有些怕,但又觉着,姜未犯的罪似乎就该诛九族。 赵琮继续道:“姜未想亲手杀朕,杀大宋皇帝,凌迟。” “……” 凌迟都来了。 杜誉不免也有些手抖,这当真是开国以来独一份啊! 太原府衙,乃至整座太原城,似乎再度变得空落起来,连一丝呼吸声也闻不见。 姜未的父亲与儿子都没什么话好说,纷纷跪趴在地上,满身绝望。 赵琮再转身,看向众人,宣布道:“即刻执行。” 人们直愣愣地盯着他。 赵琮再道:“安定郡王为国出战,含冤而逝。朕,追封安定郡王为嗣安定亲王,追封安定郡王妃为嗣安定亲王妃。此事,回京大办。” 杜誉不好设想,若是在开封,陛下这么个追封法,会引来多少争议,怕是有人当场死谏也是有的。 毕竟本朝规矩重,也极为看重祖宗之道。 陛下既已过继,那就与安定郡王府再无关系。陛下的父亲便是先帝,这般册封生父,视先帝于何处? 但是此刻,赵琮这副清清淡淡的模样。杜誉不由想,若是在开封,即便真有人死谏,赵琮怕也是要一锤定音的。 他们这位皇帝陛下,真是了不得。 在太原,这个境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百姓们不仅不觉得有违规矩,还觉着理所当然,更觉着陛下重情重义。而陛下金口一开,回到开封,再多人反对,已然无用。 木已成舟。 旁人是一件事当成两件事来做,这位是一件事能做成三件、四件甚至更多的事儿。 杜誉实在是佩服。 第207章 小十一这一走,还会回来吗。 赵琮自认不是嗜血之人, 甚至初来此处时, 还只想着混沌度日。 可惜人人都要他的命与他的皇位,当时他还小, 尚弱, 要他的命与位子, 理所当然。但到了这个年纪,他做出了这许多的事, 竟还有这样多的人觊觎他的皇位与命。 即便是上辈子的时候, 他也是高高在上掌控众人的人。 到了这个份上,他才二十一岁, 将来要他命与位子的人肯定不会少。他不介意用鲜血震慑所有人, 哪怕有人说他暴戾。 谁敢要他的命, 要他的位子,那就是一个下场:死。 赵琮说用姜家鲜血祭奠亲生父母,也的确做到了。 姜家的罪治得格外快,在太原府, 所有与姜家有关的人隔日正午时便一一处死。赵琮从前杀人还比较和缓, 这一回直接全部拖到菜市口去杀给所有人看。 他不仅仅是杀给百姓们看。 他杀给完颜良看。 杀给应该还在这儿躲着的西夏喽啰看。 更杀给所有国家的细作看。 想要他的位子, 想要他的命,前有孙家,后有姜家,都得死,且死得一个比一个惨。 将来,若还敢有人存有异心, 唯有死得更惨。 他辛辛苦苦穿越一场,怎能如此轻易便死。 只有他杀别人的份。 太原府当真被血染红了。 染得最红的时候,也到了赵琮该回开封的时候。 先头,他已经派人回开封处置剩余的姜家人,也怕易渔的事儿不好处置,还叫路远亲自回去一趟,叫小十一再等一两日。 这会儿事已办妥,他动身回开封。 临走前,他交代杜誉许多事,更叫他小心完颜良。 虽说赵琮有种预感,完颜良不会如此鼠目寸光,暂时还不会现身。 这回谢文睿带了新武器来,其他不好说,最起码对完颜良还是有一定震慑作用。 他也暗示杜誉,三年满后,便召他回京。 经此一事,杜誉反倒无所谓宰相之位,陛下太过机敏,近身为官,压力才大。他已当了近十年的宰相,如今倒宁愿在太原当知府。他面上也很平静,一路将赵琮送到城外。 这一两日,赵琮十分忙碌,出了城,染陶才得空悄声道:“陛下,那位肖扶,不见了。” 赵琮缓缓睁眼,半晌露出一抹笑容。 本也没指望他久留。 回京的路上,一路平稳。 他刚在太原杀了那么多人,事情已传了出去,谁还敢这个时候惹他。 眼看这一日,过了卫州,歇过一晚,明日就能到开封。前方忽然有几匹马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