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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从我身上烙上青龙印记的那一刻起,那些是是非非我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清理门户,这种事由我来做不是更为恰当吗?”十月初七,像是经过精密计算一般,正正好好在这一天到达了魔宫。站在山坡俯瞰,魔宫就像是沉睡在襁褓中的婴孩,被群山三面相拥。落雪环顾一周,入目的情景只可用支离破碎形容,乱石层叠,石上裂隙分明。落雪虽是稳稳立地,却总觉脚下松松垮垮。“这里地层很薄啊,怎么会选这儿大兴土木?”不待梅回答,落雪又自顾自的陷入沉思。只听他喃喃道:“我没杀过人,看来这次也……”水成渊和梅没听清他念叨了些什么,只看他足尖一点,身子一旋,如初雪飘至。二人急忙追上,跃下陡坡。☆、第二十章终为尘土(终)兰草傲踞青龙宝座,像一只慵懒而高贵的猫。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依旧似曼珠沙华般妖冶的肆意绽放。“我以为你很快会来,于是等你,没想到一等就是八年。”她一双媚眼深沉如渊海,有种让人不由自主沉沦的魔力,落雪紧紧地盯着,明眸亮如寒星。她唇角轻提,更是毫不避讳地盯住落雪,眸中碧波微澜,越发荧惑人心。两人目光交汇间,一种力量无声无息涌起,急剧膨胀。兰草目光愈深邃,落雪双眸愈清澈,一双眼中如沸水翻腾,一双眼中如死水静寂。终于,兰草眸中波涛平复,那股力量又无声无息软了下去。兰草唇边带笑,心中却大为火光。在对视之间,二人经历了一场激烈角逐。兰草将媚术变着法子地施出,落雪非但不为之所动,兰草还差点就被他那张绝美的脸反媚。兰草知他心如古井,寂无波澜,再如何缱绻情深也入不了他的眼。“聂雨潇。”“少耍花枪。”他烦躁地说道,“你若愿意把教主的位子让给水成渊,我可以救你们一命。”他也没有多想,单纯的不想伤人性命。“我不……”落雪很快地打断水成渊出口的话,“正邪在心中,是你的话,魔教不必苟于暗处。”兰草一脸深沉的看着手足无措的落雪,只是一个名字,就如此轻而易举的击溃他坚强的外壳。兰草接着她原本的话题继续说,“她的尸首在哪儿?”她满意地看着落雪倏然煞白的面容,她缓缓吐出余下的话语,落雪也失神的随着她声音的方向缓慢转头。“让我给毁了。”已经茫然在雪地里痴走了好久,始终找不到他安厝在浅雪中的至爱。风雪砭骨,全身上下的伤口一起剧痛起来。落雪迷离的眼中沁出泪来,脆弱、恐慌、悔恨拧成一个疙瘩,挤蹙在眉间,口中呢喃不清的呓语着,双手紧揪着衣襟,不停的车拉着。“落雪!”水成渊不竭地呼喊,终于唤起了落雪些许的意志,他渐渐从那莫大的悲哀中苏醒。胸前的起伏不再那么剧烈,他的双手缓缓松开。还有那么几分如梦似幻的恍惚,长吁了几口气,“这是哪儿?”“我也不知道,你中了她的邪术,发了狂一样的往深处跑,我只恐你出什么茬子,就跟着你到了这儿。黑漆漆的,我也没注意来路。”“梅先生呢?”被落雪一问,水成渊这才发现刚刚只顾跟着落雪,把梅给落下了。“他没跟上。”“坏了!”落雪惊呼,“梅先生一定是落在那个女人手里了,他手里还掌管着一把钥匙,之前不敢明目张胆内讧,今天她便可以不顾及那么多了!成渊,我们得赶快赶回去!”明灯全灭,大眼看去,漆黑一片。只有一条道残存微光,其余都在暗处。那光亮通路末处传来一声犹如沾裳猿鸣的凄厉吼声割破深夜般的寂静,想也不想,二人立即冲向那条道,即使感知到就在这附近,有人正屏息撒网。他们来到一间囚室。很小,四面都是石壁,只有北面开了扇小窗,能从铁棱中看到天日,感知风雨。地上趴着个人,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乱发纠葛,长髯遮面,一双流落在外的冰冷眸子竟没有瞳仁。身上未着寸缕,像是未开化的野人,而紧锁住四肢的铁链宣示着他的野性与狂躁。石门在身后轰然落地,截住了他们的去路,落雪只是盯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他以为早已死去的人。“没想到吧,水跃龙竟然还活着。”兰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落雪抬头,看见她双腿勾着铁棱,悬坐在空中。“我可是考虑到你想要手刃仇敌的心情,特意将他留到今天的。杀了他,你就可以出去,或者,你可以找点能让这野兽兴奋起来的事情,你身边正好有着野兽最喜欢的祭品。另外,宫外头那一大票人又是你找来的吗?哎哟,风寒啊,你怎么老不长记性,也不变变花样,我都有些厌烦了呢。这宫里头可没有人了,他们爱怎么轰爱怎么炸都随便了,就让他们风光最后一次。我这可是全为了你啊,风寒。我现在去收拾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我在东山坡等着你。”“东边不好……”抬头一看,已经没有人在聆听,落雪唇边勾起像是笑又像是苍凉叹息的弧度。“这是……我爹?”水成渊扑到他的身边,痴痴地唤着他,他却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眼皮也不抬一抬。“他中了摄魂术,三魂去了两魂半,失了心智,不是你爹了。”水成渊见落雪提剑而来,挡在水跃龙身前,“无论如何,他始终是我爹。我知道你恨他入骨,身为人子,我断然不会坐视你伤他性命。落雪,父债子还,要报仇就找我吧,不要为难他。”落雪怔怔地停了动作,水成渊眼中深挚的情意,牵动着他的心弦。[骨rou亲情,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在意?]他只是如春风般蔼然地笑着,扬起剑,血气凝雾,扬洒一片。“落雪?”他的剑落在他自己的左臂上,血顿时濡满衣袖,泼洒在地上。水成渊身后一阵异动,水跃龙咆哮一声,双目一亮,凶光暴出。粗壮的长臂把水成渊拨到一边,急切地吸着眼前的腥气,兴奋得浑身乱颤。血腥将他唤醒,他暴戾地摇着双臂,想要扑向猎物。落雪步步倒退,退到石门前。“这道石门应该有几种开启法,杀了水跃龙或者是使他兴奋。我想机关应当是在那条铁链子上,其中必定有一环是薄弱的,好叫他能够挣断。倒可以用水龙剑去试,只是……时间来不及了,再过不久雷火球就要轰进来了。”落雪话音刚落,果见水跃龙耐不住血气诱惑,大力挣断铁链,以猛虎下山之势扑向落雪,同时石门也开了。落雪用雪梅和水跃龙利爪相拼,剑竟横亘在他指掌之间,卡住动不了。“成渊,快走!”眼见他手指就要收拢,预见到雪梅在他手指间被捏成废铁的下场,落雪左手探出,抵在剑与他手指之间。激烈迅猛,左臂伤口崩裂,新鲜滋味使得他弃剑,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