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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明显与其它三个走朋克风格的年轻人气质不符,他看了郁楼一眼,微微有些诧异,然后饶有兴致道:“我若说是碰巧看到你们,打个招呼,你相信吗?”郁楼脸色阴沉,伸手揪住男人的衣领,“那我希望刚才的招呼是最后一次,不要欺人太甚!”跑车里顿时一阵抽气,男人显然也愣了愣,他被拽得很不舒服,但却离郁楼的脸越发近了,然后视线往下,落在郁楼修长而又分明的指骨上。医生的手都这么漂亮吗?他忽然觉得有点意思,笑笑搬开郁楼的手道:“好,最后一次。”面包车上的师母担心得已经让儿子把车座下的扳手拿出来了,就怕郁楼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不过很快,郁楼面无表情地走了回来,跑车也再次向前离去,终于没有了纠缠的意思。一个星期后,郁楼办完事回来,还没等他归心似箭地往家走赶,就被人在医院门口堵住了去路。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了看腕表,“郁医生没有准时下班啊。”郁楼皱眉,大概是觉得男人眼熟,他问道:“有什么事吗?”“想请你吃个饭。”郁楼:“……”你谁啊?男人见郁楼表情莫名,只好介绍道:“我叫王川,那天我们有缘在省道243线上碰见过。”这么一提郁楼就想起来了,脸色刷地一拉,转头就走。“等一下郁医生,我其实是有正事想和你谈谈。”男人面子顿时有些挂不住,不自然地弯了弯唇角。“王先生。”郁楼忽然停步打断道:“我想我那天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也承诺过我们往后不会再有交集。”男人笑道:“我承诺和那个老顽固家里的人以后各不相干,可没有包括你啊。”郁楼心里骂完了神经病,嘴上也没忍住,“你去死吧。”蘑菇冒险的游戏中,赵成宴等啊等,总算是等到郁楼上线了。黄蘑菇的表情阴沉得像是要渗出水来,和往日大大不同。蓝蘑菇不禁问道:“怎么了?”黄蘑菇把没了气的青蛙气球从伞盖上解下,“坏掉了……没什么,我们去玩吧。”“不能和我说吗?”蓝蘑菇有些失落。“啊……也不是不能,只是很烦。”黄蘑菇犹豫了一会儿,便把今天在医院外被恶心个够呛的事情说了。蓝蘑菇听罢表情也黑沉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郁楼话语中所提及的人是谁,但多多少少能猜个几分。第二天赵成宴专门踩着郁楼下班的点跑到医大附属的楼下,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就见王川出现在医院大厅内,他气得嘭地一拍方向盘,喇叭声震响,把旁边的路人都吓了一跳。赵成宴面无表情地沉思了几分钟,他倒不担心郁楼会被王川抢走,只是这人委实太过碍眼,得做点什么才好。于是强忍了一个月后,王家家主最终不治去世,墙倒众人推,他趁机将手上的受贿视频寄了出去,实名举报算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就不信了王川还能再作出朵花来。从父亲那里得到王家有三人接连被上头停职调查的时候,赵成宴是很得意的,先前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他与郁楼在现实中的见面,似乎也再忍耐不住。恰逢周末,赵成宴想要给郁楼制造一个惊喜,他把现实中见面的地址藏在了游戏蘑菇冒险上——他和郁楼一起凑钱购买的蘑菇房中。那是一个房檐点缀着蓝莓的蘑菇屋,墙砖是肥厚的芒果片。黄蘑菇打开礼物盒的时候,看到黑森林小熊蛋糕上写着b市中心广场的位置,它疑惑地看向身后的蓝蘑菇。蓝蘑菇露出忐忑的笑,“我想请你喝一杯咖啡,可以吗?”“唔……”黄蘑菇拽了拽伞盖上漂浮的青蛙气球,老实说,蓝蘑菇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它多少也有点感觉,但并不排斥,“好啊。”蓝蘑菇兴奋得不行,却还要装作淡定的样子,不知道蘑菇上的大笑表情已经出卖了它。现实里约定见面的那一天,正好是五月二十日,赵成宴老早就预订了一跑车的玫瑰花,站在广场的拐角,望着郁楼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广场边缘,彼时正值午后,广场上除了一对对遛弯的小情侣,还不到最热闹的时间,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玫瑰花沾着露水,浸润着阳光,最是鲜亮,赵成宴叫住边上不停打量他的两个女学生,温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把装饰好的玫瑰花抱了出来,递过去。两个女学生接住,兴奋不已,向着郁楼的方向走去。赵成宴站在树后,不一会儿就见郁楼收到了那束玫瑰花,一脸莫名地四处张望着,又拿出手机像是要给谁打电话。很快,手机铃声响起,赵成宴却没有接,他转身去抱车里的另一束玫瑰。每每赵成宴回忆至此,总会留恋他怀中花瓣鲜明的颜色,那天天气晴朗,入夏前的春意未败,阳光穿过背后的树荫,延伸出的棱角也有了透亮的温度。可是伴随着路人瞬间爆发出的尖叫过后,他抱住自己早已经不能否认的心意,带着未消褪的笑和惊疑回头看去……眼前的一幕,三年后,依然还会出现在他的噩梦里。第54章我花了三年时间轮胎的刹车声,好像很远,又好像就在耳边。来自周围人的尖叫,还有胸腔的跳动,恐惧如流水一样绵密,从头渗到脚底,他从广场角跑到被众人团团围住的郁楼身边,此时郁楼的血已经淌了一地。低矮宽阔的台阶上,玫瑰花碎在地上人的腿边,混合着同色的血水。肇事司机开着车跑了,赵成宴脑内一片空白,想要弯下身去抱地上的郁楼,却发现自己手中竟然还握着第二束玫瑰。第一束玫瑰有十三朵,而他怀中的则是十四……花店的老板说今天的日期搭配这个寓意正好,但那会儿赵成宴还在想,谁能知道以后呢?一生那么长。可是他刚才是怎么拿着花跑到这里的?长得仿佛经历了一生,思绪都模糊了。只有刚才为他送花的两个女生脸色惨白,尤其是看到他怀中还抱着的玫瑰后,终于哇地哭了出来。赵成宴半跪在血泊边,粗鲁地扫开身前碍事的玫瑰花,止不住颤抖地去伸手扶住郁楼的脖颈,“救护车……救护车——”郁楼被送进急救室抢救,后来又住进监护病房,他的两条腿骨都被碾断了,人也陷入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