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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见我mama呢?”接着他们来到了疗养院。病房里,那个可怜的女人半身不遂昏迷不醒地躺着。“妈,对不起。”沈南秋上前握住她的手,满怀痛苦和愧意,“儿子没能保护你。”说着他又笑了,苦涩的笑容充满了坚强和悲伤,又透露出庆幸,“你不用再为我担心,我已经有了厮守终身的人。只要你不在意他男人的身份就行。咱们会永远守在你的身旁,好好照顾你。”这时,病人突然有了点反应,这反应像扩大的涟漪越发剧烈,沈南秋很是受惊,忙不迭地呼唤医生,同时握着她的手不断给她安慰:“妈,你不要激动,我知道你很高兴,就是怕你激动,我才不敢告诉你,你已经有两个孙子了。有时间我会对你详细解释。我知道你打小就疼我,希望我过得好,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你放心。”不想耽搁救治,曼天翔悄悄转了出去,他得整理下自己的心情。病人稳定后,医生离开了。沈南秋的脸上,突然变得没有一点表情,只见他打开窗子,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在低头打火的时候嘴角迸出一抹冷酷的笑意:“你挣扎有什么用?难道你能起来弄死我?!还是乖乖躺着,少作怪,我还能让你多活几年,不是么?!”“怎么,看我这么好,心里不平衡?那都是你的报应!你再不愿,也得担着!谁叫你只有脑袋清醒四肢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废人一个?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一辈子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哈哈,真是快意。”他悠悠吐了个烟圈,哪还有半点孝子的模样,只有仇人相对的势不两立。这个悠然的烟圈和从老妇眼角滑下的眼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故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有些人生下来就与贫穷为伍。但贫穷并不可耻。就像金钱并非万能,最重要的是人性的善良和朴实。少年的父亲就是如此。因为专干体力活,他身形高大,肌rou纠结。虽然足够强壮,但他从不仗势欺人,相反,十分老实,相当顾家。但凡手中有一点闲钱,都会买好穿好吃的给妻子和孩子。然而他的妻子并不本分。她是个美貌的女人,思想复杂,胸有野心。她不愿过这般含辛茹苦的日子。因而勾搭上了本地一个医生。这个医生很有点政治头脑,居然平步青云,不仅当上官,官帽子还越来越大,最后竟发展到足以主宰一个村民的生死。有一天,两人在家中翻云覆雨后,那女的娇嗔着:“我跟你这么久,你得给我个名份。这个名分,不仅仅是因为我陪你睡,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价值,如果我成为你的人,不仅能与你燕好,还能做你的贤内助。你在这个小地方困着,官再大也是屈才,和我一样,我跟他结婚,完全是浪费。”男人说:“不是我不娶你,谁叫你老公不肯跟你离婚?”“难道咱们的命运是由一个傻逼男人来主宰?他不离?给钱不离,但死了,总得离吧,对不对?”那人很是沉稳,面无惊色:“你的意思是?”“你从当医生起,我就在你身边,自然耳濡目染,我有种方法,可以让他消失,而且毫无破绽。”“既是杀人,又何能不露破绽?”男人略感兴趣地问。“不是还有你么?你以为这事就我一个人做?既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当然得有份。”然而谈话间,他们丝毫没发现,躲在门边的少年正竖起耳朵偷听……第37章死神的爱“爸,mama想杀死你。”“你说什么?”男人正在干活,挥汗如雨。“mama想杀死你。”男人脸上宠溺的笑容没有了,然后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才十几岁,这么小,怎么能不学好呢?”说罢失望地扭过头,进屋里去了。只剩下肿着脸的孩子呆呆站在原地。因为不想失去而说出实情,这并不是错,他不懂父亲为什么要打他,他并没撒谎啊。在大人眼里,孩子只有乖乖成长的义务,却没有任何做主的权力。其实儿童自有一种天赋,似乎生来就能深谙成人的世界。他们并非不懂。有些东西甚至比智商高的大人还看得透些。比如他早就看出自己的母亲并不爱自己的父亲。他内心也确定父亲会死于母亲可耻的□□。后来,父亲果然死了。母亲哭得很伤心,他知道这都是假的。只有他这个儿子的心中,会永远烙着父亲那抹高大坚实的身影。就在警察到来时,他说出了真相。可是没人相信。人们反而可怜他,说他因为这场灾难脑袋出了问题。他不在乎大家怎么看他,也不在乎玩伴的疏远,嘴里只重复着这句话,直到被送进医院进行诊断为止。然后他见到了那个男人,才终于明白,干了坏事的家伙也会笑得充满了童贞和善意。如同醍醐灌顶,他不再提杀人的事,让对方以为控制住了自己无可救药的心病。他开始学习,因为伪装是如此深邃的一件趣事。但是父亲之死为他打开的另一个世界,却再也不会关闭。过了几年,小镇突然发生地震。他被埋进了废墟。那段时间,他并不害怕。他总觉得身边充斥着父爱的游魂。他是那么崇敬自己的父亲,虽然他一无是处,不被很多人瞧在眼里。只有自己知道他是个好人。他不该这样平白无故地离开人间。人间虽充满苦痛,但至少还有个了解他的爱着他的儿子。最后他没有死。别说三天三夜,就是被埋上一年,他也认为自己不会死去。他有生命的消亡无法磨灭的东西,那些东西就驻扎在他比深夜还要黑的心里。没有谁能够抹去。他会活到让那狼狈为jian的两人付出代价的一日。然后他回到了家里。安心养病。地震发生之后,余震不断。有一次,余震极其强烈。母亲就站在窗边,他伸出手,将她推了出去。她从二楼摔到地上,流了好多血。那些血很绚丽。他对邻居说,母亲站在窗上晾衣服,突发余震,没站稳,掉了下去。他也哭得很伤心,和母亲为父亲出丧时的模样如出一辙。她还活着。得到这个消息,他不但没沮丧,反而很开心。在外人看来,太孝顺了。只有自己才明白,自己多么渴望对她本人的折磨能够持续下去,别这么快结束。就在这时,那个男人来了。而且看他的眼光不一样了。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装作不懂。但他应该知道,就在他前来干涉的这一刻,他平生的宿敌,就在面前诞生了。年龄不是距离,贫富不是差距。这不仅仅用来形容爱情,还能够来阐述仇恨。可以说,是他的母亲给他上了第一堂课。如此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