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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sao动,猛然间滚下无数的石块檑木,一声声惨叫伴随着一具具人身着从半空坠下,喊杀声震天,更多的人冲上去,迎接他们的又是从半空泼下的滚油,更多的人惨嚎着从半空坠下,城墙上开始四处起火,滚滚的黑烟吞噬掉无数条鲜活的人命。城墙下一段狭窄的地带,汉军的尸体夹杂在石块和檑木中间,身形扭曲,死的无不惨烈,喊杀声和惨叫声掩盖了一切,墙体四处起火,黑烟弥漫,护城河水变成殷红的颜色。城墙后方,羌军士卒压着一群妇孺,钢刀就悬在他们脖颈后方,城墙上无数身着百姓衣服的男人,含着眼泪往下扔着石块,檑木,一桶桶的往下倒着滚油。悍勇的汉军杀上城墙,举刀砍向敌人时被对面握着长矛的男人惊愣住,就在这瞬息之间,男人手里的长矛贯胸而过,汉军士卒惊愕的望着自己胸口处的长矛,跌下城头,城墙上的男人泪水长流,懦弱的蜷缩在墙垛下崩溃的嚎啕大哭。这一天的白天显得格外的漫长,一下午汉军折损一万士卒,城门不见松动,城外的护城河被尸体填满,霍真的那一片方寸之地气氛格外的冷凝,两个男人维持着僵硬的姿势,望着前方的城门一语不发。霍真在rou疼,他现在其实是在唱空城计,三十万大军十二万主力凉州兵都被分给了他手下的两元大将,马腾和颜良打渔阳和梓州去了,他手里的十万人都是朝廷各州的地方兵马,战斗力堪忧,那些压在步兵方阵后面的骑兵都是让人穿上衣服假扮的,对方只要开了城门一冲出来立马就要完蛋。虽然他还留的有后手,但是那点后手都是他们大燕朝的家底,这时候打完了,那今后至少十年内,燕朝就别想再动兵了。子夜,颍昌府城墙上依然是喊杀声冲天,无数的火把照亮原野,汉军在颍昌府白白填进去两万士卒,霍真的脸越来越黑,但是他没办法叫停,这时候一停,羌军趁机开门出来一冲杀,他所有的布局就都化为乌有。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刻,霍真身下的太师椅把泥地压出了几个坑,唐世章轻摇羽扇遥望远方的天空慢条斯理的说:“天,要亮了。”如他的话一般,天际里启明星隐没,一丝曙光在天边乍现,前方的战场依然喊杀声震天,战场后方忽然一声如惊雷的大吼响起:“报……!”一个浑身浴血传令兵飞马而来,霍真,唐世章豁然回身,传令兵连滚带爬的攀上高坡,轰然摔倒在霍真脚下:“报元帅,颜将军率军攻破渔阳城。”霍真精神一振,扭头一喝:“来人!传令颜良,只要他还能喘气,马上滚去支援马腾。”传令兵奔马而去,霍真的情绪里有压抑不住的亢奋,回身接着沉声下令:“传令林清,他可以动了。”传令兵领命而去,半刻钟后,颍昌府的南门骤然传来巨大的“嗡嗡”裂空之声,霍真眯着眼从新坐回去,手指敲击着扶手,一脸的踌躇满志,唐世章看着他轻微的笑了一下,举头望向天空,又微微的叹出一口气,神色露出些微的寂寞,如窥见繁华落幕后的寂静一般。红日慢慢从地平线上升起,天空清澈无云,这一天是个好天气。卯时一过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马腾,颜良各带凉州六万骑兵分别在两个战场同时开战,羌人出城迎击,马腾和颜良手里的十二万凉州兵马可以说是燕朝最精锐的一只部队,死战一昼夜,基本完胜,颜良全歼敌军四万,马腾要客气一点,俘虏了一万多人。两人带军回撤,对颍昌府形成合围之势。卯时中,颍昌府的南门几百台巨型钢弩万箭齐发,掩护着汉军杀伤城墙,城墙上正在血战,巨大的撞车把厚重的城门装出一个大洞,南门战场上终于出现松动。霍真踌躇满志的坐在高台上,手指敲击的越来越快,眼神越来越幽深,就在这时,他们的背后隐隐传来sao动,人声嗡嗡,霍真和唐世章同时回头,然后两人不由自主的都站了起来,望向身后,随后两人惊愕的眼神对到一起。远远的几架低调的乌棚马车缓缓驶来,护卫着这些马车的几十个护卫布衣,佩刀,个个目光炯炯,一看就不是常人,但是也没人敢拦他们,因为他们的首领手里举着一块雕龙玉牌。中间一辆车缓缓驶到土坡下,一个面无白须的中年人缓步下车后又一转身撩高车帘,搭起一只手臂,片刻后,才见一只骨节分明,白皙有力的手伸出来搭上那中年人的手肘,然后一只明黄锦缎的皂靴伸了出来。霍真看着唐世章爆出一句粗口:“cao,准备接驾吧!”车队里陆陆续续下来一圈人,霍真看清楚一个个下来的人,脑袋立马大了一圈,朝中七个阁老,来了三个,还有左右两丞相,后面还有几个稀拉拉的年轻面孔,这个国家的顶梁柱全来了,皇帝这是要干嘛啊!最老的焦阁老都七十多岁了,小土坡爬的他呼呼直喘,走两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听的霍真直肝颤。皇帝一身青玉色长袍,当先走了上来,霍真看准时机,急赶两步迎上去,埋头就要跪倒:“臣!霍真参见……”霍真这一跪跪的结结实实,皇上伸手一扶,架着他的手肘跟着被他带的一偏,差点没站稳,皇上赶紧低声说:“元帅,朕没有打出皇旗,朕是来观战的,别无他意。”皇上的这两句话有两个意思:第一,我没打出皇旗,没有摆皇帝的仪仗,既不想惊动对方的敌人,同样你也不用弄出很大动静来引起人家的注意。第二,我是来观战,意思就是我不是来指手画脚的,指挥权依然是你的。这些政治上的老油子,听话就听一个风,霍真马上就明白了。立刻满意的站直了,脸上还正经的露出沉痛的表情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这是……”皇帝微微一笑:“从羌人入关的那一刻,朕就立于危墙之下了,你说是不是?元帅?”两人打着机锋,霍真面色一整,往一旁一让大手一伸,铿锵有力的一声:“您请!”卫兵早看着形式,端上来几张太师椅,三个阁老,左右丞相以焦阁老为首坐了半个圈,皇帝和霍真自然居中而坐,至于后面跟着的小辈因战时物资紧张自然是没位置的,老实的站在后面,而唐世章无官无职的更是被挤到旮旯里去了。几人坐稳,焦阁老一直在惊天动地的咳,一边的长随又是手巾又是茶壶的伺候着,吸引去了不少注意力,中间两个大佬暂时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群人中长得最没气势的王寿庭坐下后,忽然扭着脖子往后看向后方的唐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