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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之后,却觉得书卷所言极有意思。此镜名曰“清魂镜”。总而言之,前尘梦散,往事已断,唯有浮生六境,可见其中。习此秘术者,需要以真气为引,以玉珠为信,便可通过清魂镜进入浮生六境,去探索前尘往事。这是一个幻境,可呈现出的却是以往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若是有什么未知却想追溯的往事,只需告知这清魂镜,并在镜前习此功法,身在幻境之中,便能知晓。浮生六决却记载说,该功法并不完全,只有找到六颗散落在大陆四处的玉珠,方能使功法圆满。她看了看镜子的背部,果然有六个凹槽从上至下均匀排布,直径都是一寸左右。凹槽内刻着小字,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上苍、下颐,想来是对应六颗珠子的。筠川心中微微有些震动,虽然早听说过大陆上的一些秘术,却没想到真的存在。至于是真是假?试试不就好了?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狡黠一笑,使劲看了几遍第一重功法,将其尽数记下。“我……”筠川思考良久,垂眸望向自己的足尖,轻轻一笑。“我想知道我的身世……”她说罢,按照指示运动真气,引至头颅,气沉丹田,百转千回。虽然刚开始三脚猫技术不太过关,但是勉强完整地运行了一遍。运毕,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依旧静悄悄的。果然是骗人的玩意儿,这怕不是什么引诱人走火入魔的神功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筠川懊恼地一拍大腿,抬头却发现已经不是之前的山洞。周围白雪皑皑,霎时寒风砭骨。以筠川身上的穿着不免感到透心凉,她抱着双臂,在呼啸的风中艰难行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在雪地里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拖沓地走着。走着走着,前面好像有微弱的火光,漫天风雪,筠川眯着眼睛辨认,终于是隐隐看出了城墙的轮廓。前方的火光似乎很遥远,一闪一闪马上就要灭了。但是好像几步之内,她就走到了城墙外围。古老的城墙高墙矮墙交错,弓弩一排排的搭在城上,士兵伫立,看得出是戒备森严。可是,这和她的身世有什么联系吗?若是真相在城墙后面,她要怎么过去呢?这时,脑中有一段陌生的曲调断断续续地响起,仿佛一支悠远的歌,诉说着百转千回的往事。身子似乎飘了起来,无法控制重心,眨眼间移步换景,到了一座富丽堂皇地宫殿前。殿前色彩明丽,流水潺潺。筠川走进殿中,愕然发现一个男子在最高处榻上闭目养神。“你来了啊。”男子阖着眼睛,却仿佛能看到一般。筠川心中一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这时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子缓缓走来,她的脸被面纱蒙住,姿态曼妙如在舞中。她的怀中抱着个婴儿,从筠川面前穿过,仿佛没看到一般,清丽的声音轻声说道:“我来了。”男子闻言张开双眼站起。筠川松了一口气,这时才看清他的容貌。男子的双眼就像一潭深泉,深邃得会将人吸进去。英挺的鼻梁,还有两道剑眉,这是一张多么好看的脸。女子怀抱婴儿走向男子,说道:“这个孩子名字叫做尚筠川。”说罢喃喃道:“这下珏儿就不会孤独了……”水动的眸子中黯然一闪而逝。男子吩咐下人好生照看小公主,转身凝视面前的女子。“蔓蔓……若你我能够一直相依,那该有多好。”女子默然,伸出纤细的手臂环绕住他的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放心,我会的。”筠川静静立在殿中,凝视眼前相拥的两人。她……叫做尚筠川?他们……是她的父母吗?她是不是,像梦里一样,还有个兄长?父母……一想到这个词,她就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她想张口叫住他们,可是,可是他们却不能够听见。也罢,能这样看着,也不失为一种满足吧。筠川见到女子缓缓转过身来,撩开面纱,正对着她。那种美,是那么动人心魄。白皙的皮肤,俏挺的鼻子。那双眼睛宛若迷潭,只是里面一丝神也没有,似乎在看着她,又似乎在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似的。到这里为止,乐曲戛然而止。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被抽走,支解。忽而大风呼啸,三千青丝一瞬也翻飞飘扬。筠川伸出手在空中拼命乱抓,却只留住一片虚无。☆、清魂灵镜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刹那间,突然醒了。山洞还是以前的山洞,没有大雪,没有城墙,没有宫殿。甚至可能是莫须有的事情,可筠川相信,它们存在过,那是另一个时空的故事。她是多么希望能知道得更多,这感觉就像一个从没吃到过糖的孩子尝到了糖的甜味。若是寻到了六颗珠子,那么浮生六决就完整了。是不是这样,才能知道曾经发生的故事?若是我去寻找呢?!筠川如是想着,差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世界这么大,况且她一点线索也没有,从何找起。心中如同乱麻,她知道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将会是何等艰难,但是——她想知道。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啊。“川儿。”锦玚淡如温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他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略微惊讶:“清魂镜?”“你知道?”筠川眨了眨眼睛。“我听闻这浮生六决乃一前辈所创,后来前辈离世,便无人知晓下落,不想竟会出现在梁国境内。”筠川点头,将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简单叙述了一下。闻言,锦玚倒是饶有兴味,嘴角也微微勾起。“若这秘术是真的,那你打算如何?”“我想要去寻找那六颗珠子。”筠川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我不能一辈子过得就这样不明不白。”仿佛早料到她的回答,锦玚静默片刻,挑了挑眉,嘴角微扬,颔首道:“好。”“想必就算是个封疆小王,也定日理万机。既然您已经应允,我独自前去未尝不可,免得误了您的大事。”筠川笑得灿烂。这丫头怎么总是想要摆脱他呢,难道他真像个坏人不成?他不动声色地说:“本王近日倒是闲得很。不过丫头,你确定你能单独找到?不需要在下帮扶?”这话轻飘飘的,一下子就激得她跳了起来:“小瞧我是不是?!姑娘我偏就要独自一人!”他负手背于身后,姿态仍慵懒优雅:“哦?那山上的饿虎,沿途的走兽,别国的刺客,路上的歹徒,青楼的老鸨……想必你定能将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筠川有点心虚地瞥了他一眼,倒觉得他说得蛮有一番道理。尤其是听到青楼老鸨的时候,更觉切中肯綮,毕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