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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带细软,只挑走了值钱物品,而如今她身份显赫,再也用不上这些。她随手拨了一下里面的首饰,却听到叮当一声,似乎有什么掉落的声音,于是打开首饰盒仔细去看,原来那双层盒子中间的隔板有一处缝隙,方才她不小心碰到一根簪子,恰好让它掉落在缝隙里,若不是听到声响,定不会发现少了这件首饰。她心中一动,将那首饰盒中间的隔板拆了开,果然在另一端发现了卡在那里的一支玉梳。想来是杨玉环不小心将其掉落在夹缝中才遍寻不到吧。她看了看那玉梳,取出随身帕子小心包好,又将首饰盒回归原位,这才走出厢房。待一出西院,便招了管事的来,将那小心包好的玉梳交给他,让他派个放心的人送进宫中,只说是太华公主不小心落在王府中的物品。办完这件事,她这才放下心来,又乘车回了韦府。几日后,她跟李瑁说起西院,只说那里经久不用,甚是浪费,不如将那些旧物丢弃,改为客房,再种些花草才像样子。李瑁听了,只说什么都依着她。她便让管事的将那些旧物处置了,唯一值钱的几样首饰,因不能赏人,便派人去首饰铺子变卖了,将银子赏给府中下人。她想到院中花草,便问李瑁种些什么好。他笑着说:“我自然是想要都种上那玉茗花,怎奈那花甚是难伺候,种在那里,怕是活不了几株,不若我们便分别种上芍药、茉莉、秋菊,再种上一株腊梅,这样一年四季便皆有花可以赏。”玉茗听了甚好,便让管事按这样去办。后来她再进宫时,听太华说起,已将那玉梳还给杨玉环,母亲遗物失而复得,贵妃甚是欣喜,特意让她代为致谢。两个月后,那间西院终于布置完毕。完工那一日,李瑁拉了她去那边,坐在廊下,看着院中新载的草木,阵阵凉风吹来,只觉得心旷神怡。“若不是你提起,想必我还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安排这里。”李瑁淡淡说。玉茗听了,知道他说的不止是这西院,还包括那些不堪旧事,轻笑一声:“哪里是因为我,十八langxin中早有决断,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她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一起举到阳光下,感受暖意袭来,轻声说:“十八郎受了伤,便以为这世上再没有阳光,而我只是拉着你如现在这般走到阳光下,让你明白,一切都会过去。如今是,以后也是。”那只大手轻轻反握住她的手,他明白她是何意,笑道:“你说得对,凡事都会过去,只要你在我身边,再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两人相视一笑,享受着这般惬意的生活。后来,李瑁将书房中的一张琴搬了过来,待闲来无事时,便会为玉茗抚琴弹上一曲。玉茗初次听他弹琴时还奇怪:“我记得十八郎曾说喜静,何时学了弹琴?”李瑁笑着反问:“莫非喜静之人便只能安静坐在房中看书吗?只是,宫中多好设宴之乐,而我从小便喜爱曲高和寡的高山流水,自然不为人知。”他看着她戏谑道:“你可是除了宁王府外第一个听我抚琴的人,如此荣幸之事,还不谢我?”她也顺着他答道:“是了,寿王殿下亲自为我抚琴,这等荣幸,我应沐浴三日,换了那宫装恭恭敬敬的坐在一边欣赏,如今果然是唐突了这高雅之乐。”“你呀,”他笑着夸了下她鼻尖:“就知道伶牙俐齿。难怪你哥哥总说你从小任性。”说到哥哥,玉茗想起上次回府,曾听他说起一事,说听闻突厥那边作乱,杀了大唐和亲公主造反,圣人有意要派一位皇子前去督战,却不知是派谁去。她便随口向李瑁问出这件事。没想到,李瑁闻言面色微变,淡淡说:“圣人似乎有意让我前去。”她听了大吃一惊,忙问道:“为何偏偏是你?”这话一出口,她自己也知道不甚妥当,可是,这十六王宅中有如此多的皇子,为何偏偏挑中了她的十八郎?李瑁低头抚弄琴弦,低声说:“我本不想提前告知你此事,生怕你担心,既然你问起,也不好再隐瞒。皇子虽多,可正当年的却没有几个,虽太子一向善战,可他如今身份已非当年,那陇右节度使又与韦坚走的颇近,想必圣人也不放心,唯有选我这个没有什么靠山的儿子最合适。”“那你……”她心中焦急,担心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返回,听闻吐蕃人极难对付,况且名为督军,却仍担了风险,且不论刀枪无眼,若是胜了还好,若是败了,说不定便要领督军不利的责罚,这怎么看都不是一桩好差事。李瑁见她忧心忡忡,坐立难安,淡淡一笑:“你且放心,一切还未定,只是提前告与你知,有个准备。”她点点头,却无论如何静不下心来。本以为嫁与他为妻便一切顺遂,谁知道新婚不久便又遇到这样的事,让她如何心安?......................................双更分割线............................几日后,诏书终于下来,派李瑁以督军身份替天子前往边境亲征。玉茗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她舍不得李瑁前去冒险,却知道圣意难违,非自己所能左右。因战事紧急,李瑁两日后便要启程,玉茗站在院中,看着府中人忙着收拾行装,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李瑁见了,拉着她去了西院,坐在廊下,轻声说:“我知你心中难受,多半是为我担心,但有几句话,且听我先与你说完。”见她点点头,他又说道:“你可知我这次去的是哪里?”“听说是与奚一族及契丹的边境。”他点点头,又说道:“我大唐曾在开元年间先后送去两位公主与那奚一族和亲,以示安抚,就在今年三月,又送了一位宜芳公主前去和亲,可是,一个月前,那奚一族却将公主斩首后造反。”玉茗没想到这中间竟有如此惨事,公主和亲本就是女儿家一生之不幸,不仅要去那荒蛮之地,恐怕一生都难以返回故土,竟然还惨死在那里,她问道:“为何会突然造反?”李瑁沉默片刻问:“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我在街头,曾遇到一个胡人,名唤安禄山?”她想了想,记起这个人的模样来,似乎这人十分受圣人宠爱,当年自己还险些嫁给他的儿子,却不知他与这事有何关系?“奚一族以及契丹的造反,皆是因为安禄山不守信用,对这两个藩国抢掠欺压,只为邀功求赏,才硬生生将他们逼反。除了宜芳公主,和亲到契丹的静乐公主也同样被杀。这实属我大唐的耻辱。”说罢,他闭上双眼,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内心的愤怒,继续说道:“我身为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