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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然是这样。听婢子这一说,她倒有些可怜起棣王妃来,男子纳妾本是难免,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多少官员争抢着把女儿往皇家送?棣王妃怕是用情太深,才会这番失望吧。她淡淡说:“我明白了,你的话我会考虑,只是,你侍奉棣王妃左右,也该多劝一劝她,不要跟棣王赌气,最后伤的还是自己。”那婢子面色一黯,轻声说:“若是奴婢的话王妃肯听,又如何会到今天这步田地。奴婢看王妃肯邀请寿王妃来做客,必是想要结交的,还请寿王妃以后得了机会,能劝一劝我那主子。奴婢先行谢过,这便告退了。”说完她又施了一礼,转身回府中去。玉茗转身往寿王府走,只是步子有些沉重。她能理解棣王妃的失望,若是十八郎娶妾,想必自己也会寝食难安,黯然神伤,想到这,她的心里一疼,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是啊,当初她一心想要嫁进来,只想着陪在他身边,却没想到,或许他也会跟那些皇子一样,不管是依了圣意,又或是移情别恋看上谁家娘子,无论哪一样,都令她无法接受。只是,她也明白,这本就是世间寻常事。武后再有权势,却无法阻挡高宗宠爱她的外甥女,太平公主就算再跋扈,也无法阻止薛绍在府中留有歌伎。就连受宠的杨贵妃,也要眼睁睁看着圣人每年往宫中纳入更多女子。她越想心越凉,一步步走在宫道上,原本不远的路,今日走起来竟然那么长,那被她当做新家的寿王府,真的是她跟他的家吗?又或许,将来,会有别的女子住进去,隔开她的十八郎?这一晚李瑁有事出了城未能归来,她独自用了膳,坐在廊下看着天上一轮明月,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惆怅,看到那清冷的月亮,便觉得更加孤寂。自新婚以后,除了他去边疆那些日子,她极少独自入睡,适应了身边有人,躺在宽大的床上,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没有他在身边,连这床都觉得带了些微微的凉意。她辗转反侧睡不着,想到将来若是有一日,他真的纳了妾,而自己独自守着这空房,眼见着他去了别的女子房间,与他同榻而眠,那种滋味,她真的受得了吗?这一想,便更加睡不着了,她睁眼看着头顶纱幔,层层重重的,就好像自己的心事,看不清也猜不透,她想问他是如何想的,却又不敢问,生怕听了什么不想知道的答案。胡思乱想着,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朦胧中,有人从身后靠了过来,将她拥入怀中,那怀抱如此温暖,她在里面拱了拱,寻个舒服位置睡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小甜甜~第46章第二日,玉茗醒来便看到李瑁躺在身旁看着她,心中一喜问道:“十八郎何时回来的?”他一笑:“我回来时,你已经梦会周公去了,哪里知道?只不过,我可听到你昨晚在梦中骂了我几句。”她一听,脸就红了,昨晚确是做了个梦,梦见李瑁要娶妾室,她气得大闹王府,竟然做出跟棣王妃一样的事来,想到这,她忙问:“那我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他故作回忆的想了想说:“我隐约听到骂我是喜新厌旧之人,其余的便听不清了。”说完一点玉茗的鼻尖问:“你是不是还说了什么更恶毒的话?还不给本王从实招来?”玉茗心虚,忙掩饰道:“哪里有,不过是做了个梦罢了。”说完往他怀中一钻,便装听不到。她靠在他怀中,感受那熟悉的温暖气息,心中却仍未安稳,想到若有一日跟别的女子分享这怀抱,她该如何是好?李瑁感觉她今日与以往不同,心中奇怪,把她从怀中拉起来一看,果不其然那张将心事表露无遗的小脸上,已带了淡淡的忧愁。他轻轻摸着她散落枕边的长发,问道:“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日没见,便带了怨妇一般的哀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另有新欢,冷淡了你。”玉茗一听他这话,就更难过了,轻声说:“反正早晚也会有新欢的,且让我先当一回怨妇好了。”李瑁本是逗她,却没想到说中她的心事,反而更低落了。他笑道:“这便是冤枉我了,我何时要娶新欢了,难不成你要给我纳妾?”她轻哼了一声:“我不给十八郎纳妾,难道你便不会吗?”李瑁这才看出她原来是为了这事不高兴,想起她昨日去了棣王府,便也猜出个大概,笑道:“你说不纳便不纳,就算你让我纳妾,我也是不愿意的,哄着你这一位王妃已是如履薄冰,再来一个,怕不是要难为我,那齐人之福,我可消受不起。”玉茗听了,抬头看他,半信半疑的说:“真的?”他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下的,仿佛轻轻拍在她心上,将那些不安都赶跑了。只听他说:“我能娶到你,珍惜还来不及,怎会再将这颗心分给别人,你只放心,不管怎样,我都只有你一人,这王府也只有一名女主人。”玉茗听了,伸手抱住他,听着他的心跳声传来,那些不安与纠结都化为乌有。她明白了他的心意,便不再担心什么,不管这宫禁内如何薄情,她的十八郎与那些人定不会相同。李瑁见她不再失落,也放下心来,笑道:“你说我昨夜匆忙赶回来,便是为了陪你,而你却早早地睡了,该如何补偿我?”她脸一红,辩道:“你明明说昨夜留在城外无法归来,叫我不要等,这会儿又怪我不等,怎的这般反复无常,倒与小女子一般。”他的手伸向她的腋下逗她的痒,知道她在床上左躲右闪咯咯直笑,这才笑道:“你看我这般年纪,却连个子嗣都没有,再没有消息,怕到时圣人真借此给我纳了妾,我便与别人生儿育女去。”她知他是逗自己,顶嘴道:“十八郎自可与其他娘子生儿育女,反正你这等好相貌,自然受女子欢喜的。”“你还说。”他加重了手劲儿,直到她连连求饶才松了手,却一把将她揽到身下,两支胳膊撑在她身侧,就那般俯身看着她。她笑声渐止,看到他眼神渐渐炽热起来,心中一动,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唇轻轻贴在自己唇边。屋外已是秋风渐凉,屋内却春风盎然,更多了柔情蜜意。玉茗放下自己的担心,却记着那婢子说过的话,想到那棣王妃也是可怜人,又同是韦家女子。当年韦瑶儿被逼出家的事在先,她不想在看到自家女子被这宫禁毁了一生,便想着能常去看看她,顺带开导下,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她将这想法跟李瑁说了,他想了想,也未劝阻,只提醒道:“听闻我那四哥与王妃不睦,宠爱府中妾室,以至于那些妾室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