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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当时阿欣看到的刚推开殿门出来的连妃并非是出门,而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而她之所以直接唤了阿欣却似是忘了卢晶,是因为她知道卢晶已经不在了。其实柳贵妃提醒她们连意近年装病的原因可能只是想让她们怀疑连意与程少林有染,却在误打误撞中让她想明白了一件事。虽然之前一直坚信程少林与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但他有不在场证据,根本没有机会杀人,即便能牵强地将卢晶的死加在他的身上,那他也不可能会□□术又去杀了虞善。就是因为一直都以为杀死她们两人的是一个人,这件案子才会举步不前。更何况,另一个嫌疑人连妃身体孱弱,也无力杀人。但事实上,杀害卢晶的人是程少林,而在百鱼池杀害虞善的却是连妃。想通此处后,这两桩凶杀案的所有疑点都迎刃而解了。那天夜里,阿欣在殿中熬药,院中散着浓烟,月光灯光都昏暗,而在她听见有人出了殿门时,见那人身着青色宫衣脚步匆忙地向门口走去,虽然她因那人未曾提灯并未看清她的容貌,但阿欣自然而然地会认为离开的那个人便是卢晶,却没想到她会是连妃。其实卢晶早就在她尚在后院休息时就已经出门了,那个时候程少林应该是在从太医院去西鸾殿的路上拐到了绯烟宫附近,并将卢晶诱骗到了槐林,然后在槐林外趁着她不备将其击晕并藏到了林子中。而后,他照常去了西鸾殿,离开后并非直接回了太医院,而是先到了槐林。那时白秋与虞善已经在槐林中幽会,他们当然不可能想到其实卢晶也一直在他们的不远处。他悄无声息地将还在昏厥中的卢晶背到了外面,他懂得医术,自然也知道哪里中刀后会让人立时毙命,所以那把刀不仅恰好刺在了她的心口上,而且因为他担心会惊动白秋而将动作放得缓慢,所以她的伤口也甚为平整。之后,他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了太医院。至于虞善的死,却是要从连妃假扮卢晶出门时说起。连妃到了槐林外,当时程少林已经杀害了卢晶离开了,而白秋与虞善还在林中幽会。她算计着他到达太医院与自己应该回到绯烟宫的时间,知道不可能等到他们幽会结束后才下手,便在潜伏一会儿后用石头惊动了他们,而自己快速地跑到百鱼池附近隐藏起来。在白秋离开后迅速用刀杀死了虞善并在她身上找到绣帕后抛尸到了百鱼池中,然后返回到槐林丢下了其中一方,将另一方放到了程少林去尚衣局会经过的地方,好让他在第二天以此在尚衣局伪造虞善那晚安全回到尚衣局的假象。在完成这一切后,她回到了绯烟宫,从耳门进去后悄悄在竹林中换好了她提前藏在其中的衣裳,但竹林中的蚊虫向来很多,她便是在那个时候被咬伤了手腕,阿欣也因此在后来特意去了一趟太医院为她求消肿的药方。之后,她悄声走到了正殿门口,佯作自己是刚醒来打开了门,用铃铛声与唤声叫来了阿欣来随侍身旁。他们计划周详,不仅对阿欣的心性了如指掌,而且还将虞善与白秋的行踪调查得一清二楚,更何况,谁又能想到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杀人事件中竟会有两个凶手相继粉墨登场。他们相互信任,又配合得天衣无缝,果然对彼此情深义重,可却还是为了一己之私害了两个无辜的性命。“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钱九凝沉吟问道,“卢晶心思深重,处事应该很是谨慎,怎会冒险与程少林到了槐林?”苏蔷将目光探向窗外,彼时蓝天如洗,恰是初夏时节的一片晴好。“卢晶胆大好强,疑心重,好奇心也重,这是她的优点,能让她成为替家中排忧解难的孝女,但同时也是她的弱点。”她轻叹一声,双眉在不知不觉间微蹙,“在宫里,任何人的弱点都是致命的,更何况她尚不知收敛。”连妃应该很清楚她的性情,所以才决定杀她灭口。根本无需程少林去与她相约,只要那晚他在出现绯烟宫附近却又鬼鬼祟祟时恰好被她看到,她自己便会主动上钩。程少林与连妃应该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但唯一不能确定的,便是白秋与虞善相约的时间。所以,在那天白日里程少林确定了他们会有所行动后,他便去了绯烟宫将这个消息传递连意,但他并未进去,可能是用一些例如在宫殿外制造一些动静的办法来提醒连意。而连意听到动静后,便寻了个借口让卢晶去看看外面是否出了什么事。但出了门之后的卢晶却发现程少林出现在附近,不仅左右张望,而且健步如飞。她自然听说过他因摔伤了腿而行动不便的事,当时定然会好奇心起,不由自主地便想看看他假装受伤究竟有何意图,却不想自己在槐林外反而落进了他的圈套。“没想到这件案子会如此复杂,现在反而比误抓了白右卫更让人为难了。”钱九凝亦是满脸愁容,疲倦不堪地道,“可卢晶究竟将连妃与城少林私通的证据藏到了哪里呢?倘若我们找不到那个包袱,这一切不过都是推测而已,如何能指控他们共谋杀人。”苏蔷默然片刻后突然问她道:“阿九,你知道害得卢晶与虞善都丢掉性命的那个包袱里究竟藏了什么吗?”钱九凝想了想后道:“大概是些情诗新信笺或者定情信物之类的吧。”苏蔷摇了摇头,有些苦涩地道:“哪有这么简单。”第91章花开彼岸(十六)失去午前,在钱九凝去绯烟宫时,她曾去了一趟轻衣司,请张庆帮她去太医院调取了程少林最近的几个月的出诊记录。他虽是太医院的后起之秀,但毕竟资质尚浅,曾看诊过的人除了品阶高些的宫中女官外,便是太妃或者不得宠分位低的妃嫔,而绯烟宫的连妃便是他被指定定期要去请脉的妃子之一。钱九凝自然知道她要自己查阅的重点是什么,专挑了他在绯烟宫的出诊记录来细看,疑惑道:“他除了每个月照例两次去绯烟宫请平安脉外,便是有召而去,有一年多都未曾间断,这个月还未到中旬,只在月初时去了一次是正常的。但奇怪的是,为何他在三月只去过绯烟宫一次,而四月一次都未曾请诊呢?”苏蔷若有所思道:“他去了,只是连妃不愿召见他。程少林连绯烟宫都没有踏入,自然也就无记录在案。”“从脉案来看,除了偶感风寒外,连妃几乎皆是体弱之象,并无大病缠身。程少林去为她诊脉,应该很多时候只是借着例行公事之名来与她相见,这脉案自然也不可信。”钱九凝瞧出其中端倪,问道,“难道连妃拒不见他,是因为察觉到了卢晶已经识破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