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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所以在三月和四月刻意避嫌吗?”苏蔷摇了摇头:“倘若要避嫌,她不可能不与程少林约定好,那他就不会屡次擅自出现在绯烟宫外惹人耳目。”钱九凝赞同地点点头,又细想道:“既然不是约定好的,那必然是连妃不愿见他,难道他们之间有了矛盾?”她微一颔首,眸底有千万情绪流转:“没错,连妃不愿见程少林,的确是因为他们意见不合,而他们产生分歧的缘由,便是卢晶与虞善被害的根源。”钱九凝惊诧问道:“那是什么?”“你应该还记得清叶吧,那个死于非命的小猫,”她语气轻缓,但眸中却难掩不安,“那时我们便推测到它是为谁人所害,只是都没有说出来而已。”“若是清叶是被旁人蓄意害死的,应该不会还专门找了包袱来将它裹了之后才埋了,而且当时阿晶看到那个用来裹着猫儿的包袱时似是颇有惊讶之意,想来应该是认得那包袱。更何况,它的脖子里戴着已经被连妃收起来的铃铛,难道杀了那猫儿的人当真是连妃?”钱九凝虽然已经猜到其中端倪,却仍旧不敢相信,“可是她们说连妃对那猫儿极为宠爱,甚至因为它的失踪整日以泪洗面,她怎会狠心将它杀死,而且还是用那种方法?那猫儿毕竟不是人,就算知道了她的秘密或是她嫌弃了它,最多赶出去便是。”默然片刻后,苏蔷的语气愈发沉重:“因为她想要清泉身上的一样东西。”“一样东西……”一个人能为了什么东西杀死一只猫?!钱九凝突然想起清泉干瘪的尸体,眸子蓦地一亮,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却又吞了回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怎么会……”苏蔷却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淡然接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猜的不错。她想要的,就是清叶身上的血,鲜红的血。”那只花猫的身上只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尸体干瘪,像是流尽了血。可那包袱上虽然侵染着斑斑血迹,但土壤与附近都不见有血流的痕迹,显然是在流尽鲜血后才被埋进土中的。她惊诧非常,纵然自己的猜测已经得到了肯定,却依旧疑惑不解:“可是,连妃好端端地要清叶的血做什么,又和她与程少林的私情有什么关系?”“你还记得阿欣来明镜局让我们帮她找清叶的时候曾说过的话吗,”苏蔷提醒她道,“虽然当时她有一句话并未说完,但意思却已经很明白。她说,连妃娘娘本就身子孱弱,因为清叶的失踪更是伤心不已,连月事都受了影响。”“月事?!”眸底惊疑不定,钱九凝似是有几分明白了她的意思,却讶然地半晌无言。“上次在卢晶房中,我曾看到了绯烟宫的百事录。我记得宫规中曾提起过,各宫的掌事宫女除了每月要点盘仓库入账钱物,还需留意主子的衣食起居,尤其是月事与病患必须要记录在册,即为百事录。而绯烟宫虽然只有一主两仆,但卢晶并不懈怠,我虽然只是随手一翻,却也能看出她将绯烟宫的百事录打理得很有条理,包括程少林来看诊的日期时辰,”苏蔷仔细回忆着,轻蹙了眉,“可上面竟然没有最近三个月的记录,当时我便有些奇怪,不由多看了一眼,才发现那册子的后面几页其实是被人撕掉了。”钱九凝了然于心,却无法将那荒诞的真相说出口。原来有关这件案子的故事早就呈现在她们的眼前,只是当时的她们没有发觉而已。如此算起来,连妃应该至少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身怀有孕了。二月时她第一次发现月事未至,可能并未放在心上,但三月第二次仍旧如此时应该便心生疑虑了,所以在程少林来到时便让他为自己把了脉,从而第一次得知了那个令他们都措手不及的消息。程少林应该是想要将孩子打掉,但连意并不同意,所以便在那次之后拒绝见他,这也是为何三月他只去过绯烟宫一次而四月却连一次都没有过去问诊的原因。为了能与彼此在一起,她放弃了皇上的恩宠,他抛弃了臣子的忠义,在宫城中的风雨飘摇中相互偎依取暖,想躲过的并非只有随处可在的耳目,还有那些从小便耳濡目染的礼义廉耻家族名誉乃至自己与族人的性命。历经千辛万苦后才得到短暂的厮守,在得知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后,她定然在短暂的惊慌失措后心生欢喜,一定会想尽办法要将那孩子保住,却发现以她一人之力连瞒住宫殿中两个贴身侍女的可能都极为甚微。她一定挣扎过,矛盾过,纵然心中也明白生下那个孩子只会给自己带来无限的麻烦,但终究还是不忍心依着程少林的话将他放弃。她不愿去想以后要如何收场,却几近疯癫地想要守护他的平安,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她想极尽所能地守护住这个秘密,首先便是不能让身边的阿晶和阿欣起疑。如今已近夏日,虽然衣裳宽大得可以让她掩住微隆的小腹,可迟迟未至的月事早晚会让她们心生怀疑。所以,她需要血来伪造一切正常的假象,但她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让她们去宫殿外替她弄来些生血,而绯烟宫中的活物除了她们三个人外,便唯有清叶了。如宫中绝大多数的女子一样,尽管每个月能有几次与爱人相约,但剩下的无尽岁月里,她定然也是寂寞孤独的,所以对待能与她相依为命的清泉定然是全心全意。想来她平日里不愿它受到半点伤害,但在那样煎熬又甜蜜的时光里,腹中的孩子已经成了她的命中之重,没有什么再能比得过。她杀死了清叶,只为了从它身上流淌下来的汩汩鲜血。在动手之前,她将它身上的铃铛取了下来,对她们说身体不适,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入正殿。然后,她对它下了杀手,取了它的血,弄污了自己的亵衣,躲过了一个月。十数日之后,她才谎称清叶不见了,而那时其实它已经被她悄然葬了许久。她杀死了自己最依赖的宠物,它死在了自己最亲近的主人手中,可是,那样的决绝也仅仅帮她躲过一个月而已。也许是它的死让她蓦然清醒了,也许是她在失去的痛苦中终于想通了,总之,在清叶死后,她可能开始后悔自己的坚持。因为毫无疑问,那样的坚持不仅没有意义,而且只会让与她和程少林有关的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有一天她决定放弃,可能就是在程少林的帮助下,她小产了。流出的大量血污让一切看起来蹊跷而诡异,即便当时她已经刻意屏退了阿晶和阿欣,但可能最后还是百密一疏。帮她处理亵衣的阿晶是何等地聪慧,她见到那被鲜血浸透的衣裳一定会心生怀疑,所以便悄悄藏起了那件血衣,而后寻了个机会找精通医术的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