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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迎娶你一次可好?”管平波噗的一口茶喷出,啥!?八抬大轿!?她这是被扶正了!?练竹怎么办?靠,老娘久不玩宅斗,已经手生了好吗!==============第33章聘礼君山窦家。二房的正屋里,安静的令人窒息。练竹坐在榻上,怔怔的望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发呆。身旁是七零八落的包袱,她不日要搬出窦家,她什么都没做错,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休了。泪水不知不觉的蓄满眼眶,而后沿着脸颊滑落。比起管平波,她的确是个没胆色的人。如此羞辱,她居然连死的勇气都没有。无儿无女的她,不敢想日后孤苦伶仃的日子,更不敢想会遭到娘家何等埋怨。一件披风轻轻盖在了她身上,耳边响起贝壳轻柔的话语:“太太,仔细着凉。”练竹回头,看见贝壳隆起的腹部。盼了多少年,才盼到心腹丫头怀孕,却是与她半分关系也没有了。沙哑着嗓子道:“我已经不是太太了。”珊瑚低声劝道:“她……不是没良心的人。太太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未必会答应……”练竹心中酸楚,摇头道:“此非内宅争端,无人有路可选。”形势窦向东与她分说的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连窦宏朗都只能红着眼劝慰,还有甚话好说?窦家承诺她衣食无忧,可是如此结局,她又如何甘心!忍不住的想,若她跟张明蕙似的生了两个儿子,窦家会把她牺牲的这么干脆么?但,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因为她的确无所出。珊瑚哽咽着道:“老爷心里只有你,我们都是亲见的。世道不好,我们休讲那虚面子,实惠才是真的。太太还年轻,或就能再怀一个呢?难道她管老虎还能不认?退一万步讲,便是太太不能生,万别再行那贤良淑德之事,买个好生养的妇人,求老爷给条生路,老爷必肯的。”练竹苦笑,到了此时,能生又有什么用?生一百个都是管平波的。贝壳身子日见沉重,她都不敢说孩子一落地,绝不会归旁人。红肿的眼看着贝壳,又哭出声来。胡三娘进了门,与练竹对坐垂泪。往日二人不对付,至今日,想着管平波的凶狠,胡三娘又觉出练竹的好。再怎么样,也比在管平波手下讨生活强。姐妹两个并一屋子丫头,哭做了一团。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练竹想起往日读过的诗,更是哭的声嘶力竭。窦宏朗被派去了丽州,几百里路程,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越不见,越思念。床边的匣子里,是窦宏朗近年来全部的积蓄。窦家每一个人,似都对无能的她仁至义尽,可她为什么还是觉着委屈?是自己太不识好歹,还是造化弄人?管平波远在飞水,肖金桃没有催促练竹。二十年朝夕相对,便是条狗也养熟了,何况从未红过脸的儿媳。没必要把人往死路上逼。然而几乎等于没有娘家的练竹,将来看的都是管平波的脸色。管平波,又愿意放过练竹么?飞水老虎营内。练竹的名字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管平波的心思,都在窦向东的目的上。窦向东自是不愿她嫁给赵俊峰的,不独是儿媳妇跑了的问题。赵家不给足好处,她不会松口。然收了好处,想要处下去,少不得有点回报。为了证明诚意,她必须在后头狠狠捅窦家一刀,作为投名状。她从窦家出来,够无情的话,刺杀了窦向东都不无可能。何况飞水在雁州的上游,而雁州,是窦家的命脉之一。赵猛虎视眈眈,窦向东不愿在飞水耽搁太久,方才的问题,管平波没有回答。于是笑问:“要考虑几日么?”管平波微笑着道:“他不是个好夫婿。”窦向东正视着管平波的眼:“窦家,总是个好人家。”窦向东此来的目的,就是说服管平波。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如往日般亲香;最差也得毁了赵猛的计谋。略顿了顿,窦向东沉着的道,“赵猛一记挑拨离间,以你的聪慧,不至于看不出来。说吧,你想要什么?我们都是自己人,rou烂在锅里,总比便宜了外人强。你说是也不是?”管平波暗赞了一句此话漂亮!先定了一家人的基调,就把赵猛丢出了牌桌外。管平波自是知道赵猛打的什么坏主意。上策乃迎娶了她,平白在苍梧多了一大块地盘,不说实质的好处,光脸面上,怄也怄死窦向东了;下策则是送一份大礼,让她与窦家生出龃龉,最好内斗起来,他好坐收渔利。管平波早看得明白,权当赵家是鱼饵,果然就把窦向东钓上了岸。此番较量中,窦向东是最被动的那个。不过窦向东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许出八抬大轿,就证明他想把主动权抓回自己手中。管平波没答话,而是对谭元洲招招手,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谭元洲点点头,又冲窦向东行了一礼,径直退出了门外。窦向东看着谭元洲远去的背影,觉着太阳xue一跳一跳的痛。赵俊峰可谓是集窦宏朗与谭元洲二者之长,将心比心,他若是个女人家,也难免心动。窦宏朗那德性,亲爹妈都看不上眼,何况管平波。他都不知用什么代价,才可化解此次的尴尬。管平波的实力本就不容小觑,且她执意离去,会对窦家的军心造成沉重的打击。但凡打仗,只要散了军心,再无胜算。反之,若官军一体,何愁没有将来?管平波用手拨弄着茶碗盖,她没料到窦向东亲自出马。窦元福降服不了她是真,可窦向东亲来,没有了转圜余地也是真。她现在立在三岔路口,要么结婚,要么结仇。结婚自然好说,结仇可就不大美妙了。赵猛远在江城,与巴州有长江天险相隔,且窦家最擅水战,赵猛等闲难讨着便宜。那头水路一封,这头窦向东对着飞水关门打狗,管平波不觉得窦家全力以赴之下,自己会有胜算。她还没有红军的牛逼程度,以少胜多也不是这么玩的。昔日刘邦何等忍辱负重?实力不如人的时候,乌龟是定要装的。可自古以来,抬头嫁女低头娶妇。作为一个拥有着两县地盘,差不多跟宗女一般体面的女人,也不那么好娶便是了。与窦向东打了几年交道,双方都是爽快人。管平波笑眯眯的道:“阿爷可知方才谭元洲出去作甚?”窦向东笑道:“你如此说,定是好事。”管平波道:“我们窦家,是水匪起家的吧?”窦向东听到“我们窦家”几个字,心情又好上了几许,点头道:“是。”管平波笑眨眼道:“阿爷教我打水战可好?”窦向东心中一动,依旧沉稳的道:“你喜水战么?”管平波指着马蜂与张和泰道:“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