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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村落,立时就能翻开农业生产的崭新篇章。即便他们其中有些人十分愚笨,至少也能混个傻把式,胜过假把式万千。虎贲军大规模调整的时候,窦向东也没闲着。他对石竹本是一步闲棋,有用最好,无用便罢。不想竟掀起了惊涛骇浪。立刻被心狠手辣的管平波联合赵猛,对他进行夹击,迫使他不得不暂缓吞并江淮郡全境的步伐。然而他终究是胜过朝廷的,趁着管平波全副精力都放在农村合作社的当口,再次发动突袭,于六月间彻底打下了江淮。至此,窦向东拥有了江淮、浔阳与半拉苍梧的广袤地盘,距离夺取富庶的江南,与朝廷划江而治,只有一步之遥!而朝廷却是越发孱弱,册封赵猛并没能节制窦向东,各地剿匪又花费大量银钱,岌岌可危的财政雪上加霜。朝中大臣见此末世景象,更是不顾一切的疯狂掠夺财富,各自在家乡广积田产、蓄养奴婢。唐家的末路,未必是百官的末路。他们若能保留足够的实力,躲过了改朝换代的大劫难,换个朝廷仍旧能东山再起、驰骋朝堂。南边窦向东对陈朝步步紧逼,西面伊德尔对中原垂涎欲滴,华东满地群魔乱舞,皇家已是走投无路。圣上日夜煎熬,昔年九五至尊的恣意好似幻梦。他已经老的目不能视物,可还能听见越发急促的战报与国库内库飞快消耗的钱粮。朝廷能控制的地区越来越少,皇宫的裁减越来越多。终于,在伊德尔攻破长城,挥军东进的战报递到跟前的一刹那,圣上一口鲜血喷出,顷刻间命丧黄泉!天子驾崩的钟声沉重的敲响,姜戎的马蹄踏上了富庶的中原大地。随着丧报从京城扩散,朝廷各地驻军彻底丧失了战力。窦向东当机立断,进攻江南。而伊德尔轻松的打到京城,围城,逼迫新皇投降。屹立二百多年的陈朝在异族的铁蹄下轰然倒塌,伊德尔登上了帝王的宝座,改国号为“炎”,昭告天下,姜氏为炎帝后裔,中原正统。为与姜戎对峙,窦向东于年底匆忙打下应天,立国号为“楚”,改元太初,号令天下豪杰,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又是一年新春,南方特有的霰子簌簌而落,打在树梢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谭元洲倚在窗前,吐出一口白气,笑问管平波:“鹬蚌始相争,渔翁可得利否?”管平波从火边起身,走到谭元洲身旁,看着窗外杉木枝头点缀的片片白色道:“一方为异族,一方为新仇,我们退无可退,唯有殊死一搏!”谭元洲轻笑出声:“每当你万分谦虚之时,我便忍不住想额手相庆。”管平波斜眼笑道:“成语进益一日千里啊!”谭元洲在管平波头顶敲了一记:“休管那遣词用句之小事。我且问陛下,何时才能让我做你的肱股之臣?”管平波微微抬头,看向谭元洲的眼:“不要着急,你必是我金銮殿上的第一人。”“好,我信你。”“你不会信错人。”勾勒着心中舆图,管平波嫣然一笑,谁说只有两江才是中原?明岁定让世人见到,何为第三分天下。先手叫人夺去又何妨?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万事俱备的她,坐定了女皇!第三卷:呱呱呱第204章太初第1章太初太初元年,正月。因姜戎夺取京城,为了抢占天下大义,被迫匆忙登基的窦向东不得不离开老巢巴州,奔赴应天去做他的皇帝。然应天虽富庶繁华到极致,亦有现成的巍峨城墙,但皇宫是万万没有的。窦向东满腹北伐之心,却也知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不把皇帝老儿的架子撑起来,就容易被不自量力的小喽啰们看轻。有姜戎大敌当前,他不想与小喽啰们纠缠,索性听从了新收拢来的谋臣建议,掏钱盖起了皇宫。工程一开,整个应天就成了个巨大的工地,每日间尘土飞扬。窦向东在暂居的“行宫”里糟心不已。窦向东素来极为稳重,他尤其欣赏管平波那句“广积粮缓称王”,偏偏形势比人强,原以为朝廷多少还能撑上几年,最好熬到伊德尔一命呜呼,姜戎内乱,他从容一统中原。哪知姜戎竟有如此气势,华北几郡连连沦陷。窦向东匪类出身,倒不似江南文人那般哭天抢地的喊着异族入侵如何如何丢了道统。然又因他是匪类出身,知道姜戎比赵猛还土匪。区区赵猛,便闹得鄂州郡没有一日安生,姜戎的破坏力可想而知。伴随着姜戎的劫掠,北方只怕要生灵涂炭。窦向东不是圣人,悲天悯人的心肠多半是装相。可他心里毕竟有大志向,深知人口的重要性。任凭着姜戎横行,便是他将来打下了北方,难道把一片焦土留给儿孙么?想到此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把昏聩的陈朝君臣骂了个遍!废物!统统都是废物!比窦向东更糟心的是赵猛。他跟窦向东在江淮郡打的难舍难分,满心想的都是天下英豪他与窦向东并肩,只看上天更看好哪一位。谁料凭空杀出一群杂毛的异族,率先争夺了京城,他又一个犹豫,叫窦向东那乌龟捷足先登抢了头汤,气的七窍生烟!此时此刻,他的心意与窦向东是一模一样的,姓唐的全特么是废物!华夏有着完备的科举制度,不单为朝廷输送大量的人才,也使得民间拥有众多的落第秀才,能在朝廷照管不到的地方,形成乡贤,维持一方均衡,推行教化。姜戎践踏中原的消息席卷过华夏的每一寸土地,把民间这些个读过史书的文人吓得魂飞魄散!异族的可怕在于他们不单单好挥屠刀,更鲜少重文化,极容易绝他们凭藉科举青云直上之路。如此利剑高悬头顶,几郡的读书人哭天喊地的蜂拥至应天,寄希望于窦向东抵挡姜戎屠刀,他们也混个正经八百的拥立之功。一时间,初春的华夏大地,透出丝丝诡异的热闹来。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孔彰怅然道:“这一天竟就这么措不及防的到来了。”曾对他万般折辱过的庞然大物,倒的竟是悄无声息。纵然难免有几个宗室各自拉了一帮人,举起光复的旗号,大家心里也难报什么指望。昔日的仇人一个个惨死在铁蹄之下,孔彰却生出了不真切之感。大约是没能亲自报仇,多少有些失落之故。失落之外,又横生纠结。他与中原的牵绊,至始至终都只在母亲陆氏。他知道陆氏即便死了,也不愿看到姜戎屠戮中原。可陆氏毕竟已经死了,伊德尔却还活着。他想站在中原的一端,亦信得过管平波的气量。可即便他们大获全胜,江山终是姓窦的。汉人的天下,会再步陈朝的后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