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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是人才,也无法力挽狂澜了。复又想到,虎贲军中军所在的北矿营,是怎样的光景?能引得窦向东不惜自断臂膀也要处理掉的女人,能把孔彰骗的心甘情愿的女人……绍布舔了舔嘴唇,真想会会呐!营帐外传来脚步声,绍布抬眼:“谁?”外头回道:“去捕猎的人。”“进来。”那人忙走进营帐,低头见礼。绍布开门见山的问:“追到了么?”那人回道:“去湘州求援的人已被诛杀,管平波跑到山林里去了,我们的人还在追。她大概想回梅州,要增派人手么?”绍布摇了摇头:“苍梧不是我们的地盘,今日突袭,她没做准备,又急着求援,才如此狼狈。逼的急了,她弃马往山林村庄里躲了,我们更寻不着。不趁着她想救姘头的一口气,抓也好,杀也好,都绝无可能。”“那她跑了怎么办?”绍布森然道:“二十人、四十匹战马、连个女人都杀不了,要他们何用!?”那人打了个寒颤,彻底闭嘴了。第214章rou搏第11章rou搏千米的距离瞬息而至!李修杰御马在前,大吼道:“张金培,带将军先撤,我断后!”姜戎的箭羽呼啸而至!弓箭是冷兵器时代发射速度最快的远程武器,没有之一。两个亲卫顷刻落地,管平波却顾不得那么许多,策马前行!梅州营近在眼前,再有半刻钟,她就能逃出生天。然而上天仿佛跟她过不去,就在此时,坐骑猛的倒下,管平波反应极快,落下的瞬间,屈身卸力,在泥泞里滚了两圈,避开摔断脖子的结局。但这一记好似触动了开关,亲卫的马也纷纷支撑不住,接连的口吐白沫,倒地抽搐。管平波的冷汗瞬间浸透衣背,她跑的太久了!尽管途中竭力维持,也到了马的极限。就这么闪神间,姜戎骑兵已至眼前!张金培猛的从马上跳起,借着冲力横刀劈过,一个姜戎骑兵立刻尸首分离。紧接着他单手撑在马背上,利落翻身,夺下了一匹战马,用力拉起缰绳,往管平波的方向冲去。然而他势单力薄,很快就被两匹战马牵制。太阳的余晖微弱的照亮着大地,梅州营的瞭望塔上有人眯起了眼。李修杰狼狈的从地上站起,骑兵的砍刀就在他眼前挥出了骇人的弧度。他连滚带爬的避开,温热的血飙到他脸上,本能回头,却见方才骑兵的马断了条腿,骑兵正往下栽。就在此时,苗刀角度刁钻的划过骑兵的脖颈,血流如注。持刀的管平波已转向了他人!在以步制骑为基本方针的虎贲军,有过无数次训练如何有效的砍马腿。管平波无比庆幸她身处丘陵连绵的山地,即便是官道也仅容两匹马通行,右侧是与潺潺溪水接连的陡坡,左侧则是长满了杂草树木的山地,骑兵的优势被大大的削弱,若是在平地上,恐怕半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便全死在了马蹄之下。她抓起干枯的茅草,无视被锯子般的叶片割出的伤口,灵巧的踩在杂草从中,生生的强占了个高点,单手持刀,狠戾的向骑兵挥去。强壮的骑兵单手抬起,铁骨朵轻巧的挡住了管平波的袭击。石建平照猫画虎,跟着窜上了山坡,翻身一记刺在了另一个马屁股上,战马吃痛,剧烈的跑动起来。顷刻间,狭窄的官道上就被挤下去了三四人。战马竟成了累赘。为首的骑兵率先跳下马,径直朝管平波扑来。管平波暗道不好,她的体力万万不可能拚的过强悍的姜戎,跑马一天的疲累与被冻伤的四肢也让她失去了往日的灵巧。堪堪躲过一击,却是落在了方才铁骨朵的打击范围内。铁骨朵毫不留情的砸下,管平波的后背登时剧痛,整个人被直接砸的滚下山坡。前有狼后有虎,管平波狠咬舌尖,保持灵台一线清明,飞出苗刀,追逐而来的骑兵手里本能的去挡,管平波却跟随着苗刀轨迹,同时抽出腰间匕首,借着冲力横切那人腹部。濒死之人所爆发出的力量惊人,管平波满腹国仇家恨都在这一瞬间爆裂。如果她不在潭州,不必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谭元洲未必会死守。潭州再繁华,只要他们在,总有重建的一日。可是为了她……;guntang的血劈头盖脸的喷了管平波满身,她咬牙转动刀柄,敌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就在管平波以为自己得手之时,那蛮人揪住了她的头发,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地上狠狠一砸!李修杰等人皆陷入了残酷的rou搏。中原人体型天生不如姜戎,尽管他们皆是军中精锐,也无计可施。亲卫一个个倒下,张金培的余光看向管平波的方向,心中焦躁的几乎爆发。姜戎亦损失惨重,他们不曾想到印象里孱弱的中原人有如此战力!尤其是管平波,她力气不算大,技巧却娴熟的如同鬼魅。首领被她干掉,姜戎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擒贼先擒王的俗语,并不仅仅只有中原人知道。那拿着铁骨朵的人同样跳下马背,再朝管平波砸去。铁骨朵可谓是骑兵之利器,工艺简陋,杀伤力却极强。借战马冲力,触骨即碎,一步一杀。即便没有了战马,仅凭蛮力挥出,伤及要害,照样能置人于死地。管平波方才就被砸中后心,眼前阵阵发黑,铁骨朵带起的气流拂过她的短发,她只来得及躲开半个身子,到底被卸了一半力道的铁骨朵砸在小腿上,不由发出闷哼,彻底丧失了行动力。最后点点天光下,拿铁骨朵的人抽出匕首,一步步向她走来。快速扫过战场,张金培被人死死围住,出不了圈;石建平踉跄在旁,已是强弩之末;虎贲军蓝色的军装,几乎不见踪影,满目皆是令人窒息的、姜戎锁子甲反射的微弱的天光。夕阳的残影打在步步逼近的刀锋上,无法动弹的管平波脑子一片空白,她就要死了么?十年的励精图治,就这样被迫拱手让人么?可她已经无力反抗了,她不知道没有躲入山林的选择是不是错误,可她知道她做不到轻易断掉名为谭元洲的臂膀。换个人,无情如她,或许就狠心舍弃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她舍不掉谭元洲,舍不掉十年来相依为命的那个人。所以她选择了赌,选择了老天会不会站在她这一边。可现在好像赌输了,谭元洲,你会怪我么?刀锋的寒光刺进眼里,预期的疼痛没有降临,李修杰的身体挡在了身前,他双手颤抖的撑着地,长刀没入了他的后背,但他坚韧的撑出一方天地,让刀尖只能将将抵住管平波的铠甲。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将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