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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逃婚,也讲究个你情我愿。你现在这算什么?”“如果不是你做的好事,我们现在已经在去大洋彼岸的船上。没有如你所愿,很失望吧?罗浮生……我回来了,你就跑不掉了。”许星程盯着他的目光怨毒。现场人多口杂,罗浮生不想和他讨论宁园发生的事。“我们的恩怨容后再算,你先放了天婴去医院见她爹最后一面。”“我爹怎么了!”“你被带走后,他吐血晕倒入院了。现在情况很不好。”许星程没有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么严重,他下意识手一松。罗浮生就上前来拉天婴。他的动作激怒了许星程,许星程想也没想的朝他开了一枪。没有准头的枪法,子弹擦着罗浮生的手背过去,带走一片血rou。也隔开了天婴和他的距离。罗浮生右手垂在身侧,鲜血顺着手指尖一滴一滴落在石板地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许星程会真的朝他开枪。心中的惊痛远远大于手上的皮rou之苦。“你这个疯子!”天婴趁许星程不备,躬膝踹了他小腹一脚。许星程吃痛,松下的手腕被天婴反向一拧,一瞬间,枪已经易了主。段天婴双手执枪指着他,挡在罗浮生前面。这是她第一次拿枪,手都在发抖。“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我现在不想和你走!放我回去见我爹,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天婴!他一定是骗你的!你不要相信他。”许星程想上前牵她的手,她手中的枪一偏,朝他旁边开了一枪。子弹从许星程耳边划过,嵌进了他身后的车盖上发出响亮的一声“铛”。许星程身后的兵纷纷举起手中的步枪,罗浮生一把将天婴扯到身后,宽阔的背膀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天婴低头看着他牵着她的那只手触感黏湿,鲜血让他们的手握的更紧了。她听见自己的心砰砰快要跳出胸口。如果那些大兵同时开枪,他们两一定会被打成两个筛子。但她心中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会护她周全。若说许星程当初用他的温柔照顾打动了她的心,这一刻,天婴为了罗浮生的舍身保护而生出一种生死与共的豪气。天婴身后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夜里,一连串的鸣笛声响彻了整个街道。她身后开来了比许星程的人数多三倍的车队,晃眼的车灯刺的许星程睁不开眼睛。“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女儿!”第五十章葬礼林道山的汽车飞速往医院赶,天婴和他坐在后排相对无言。如果不是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天婴应该是很期盼见到这个生身父亲的。但现在除了麻木,她已经没有别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荒唐的梦。林道山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失踪十几年的女儿还在人世,还能长得这般的健康美丽。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还记不记得爹爹和大哥?但见她这副模样,什么也没能说得出口。车停在医院门口,天婴用最快的速度下车奔向病房。却在病房门口听见段天赐撕心裂肺的一声爹!天婴腿一软,眼见着要摔下去。罗浮生从后面托住了她的身体。扶着她踉踉跄跄的走进病房。九岁红的眼睛闭着,脸色一片青灰,被子上还有咳出来的斑斑血迹。天婴哑着嗓子叫了一声:“爹……”没有人回应她。段天赐扑在九岁红身上不肯起身,连以往对她宠爱有加的师兄弟此刻见着她的眼中都有些怨恨。在他们眼里,是天婴任性串通许星程逃婚,这才将师傅生生气死。“小师妹,师傅平日里对你多好。你却这样回报他。他老人家临终前最后一刻还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大芸的话无疑给天婴风雨飘摇中岌岌可危的状态再加了一层重量。罗浮生捏了捏她的手心,无形中传递了一些力量给她,告诉她无论如何还有人陪着她。“爹临终前……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林道山走后,师兄弟们一起进了病房。九岁红嘱咐大家日后要继续勤加练功,以后天婴不在了,也要支撑得起段家班。这话中含义是要将天婴逐出师门。后来师兄弟们都退了出去,给大师兄向师傅话别的时间。【“事已至此,只能证明你和天婴确实有缘无份。儿啊。莫要强求,放她离开吧。她本不是池中物,是我们拘着她太久了。”“爹!原本过了今晚,她就是我的妻了!我不放!”“如果她父亲没有找来,我这病躯也许还能替你留住天婴。但你也见到了,她父亲不是一般人。民不与官斗,我们已经在这上头吃了太多苦头了。”“刚刚那个男人是天婴的父亲?”九岁红疲惫的点了点头。刚才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一进来就问他天婴是不是被收养的?在何时何地被他捡到?捡到时,身上是否有什么特殊的首饰?他一一答出都能对上号。天婴确实是他的女儿没错。“儿啊。放下执念。我最担心的是这执念化作你的心魔,你这辈子就毁了。你今天见着许家少爷那样了吗?他是被心魔扼住了啊!”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如果不是他和妻子有私心,天婴和天赐该是一对无忧无虑的兄妹,最后害了两个孩子。“……爹,我不会的。您放心。”九岁红也是真的cao心不动了,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有点累……”说着他眼睛缓缓闭上了。】“爹让你滚。”段天赐冷冷的抬头。“从今以后段家班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天婴浑身一颤。“哥,这是爹的遗愿?”“是。回家做你的千金大小姐。段某配不上你这一声哥。”林道山对他的不客气皱了眉,但还是保持了良好的家教。“九岁红老先生的后事所产生的费用由我们全权承担。戏班之后的一系列开销也均可到林公馆报帐。你们养育若梦这么多年,这份恩情林某感怀于心。至于你与小女的婚事未经得父母同意,自然是作废。想必段先生对此没有异议吧?”段天赐知道事已至此,他有异议又如何。谁会听他的意见。好歹林家这颗摇钱树是抱住了,这对失去天婴的段家班而言至关重要。“若梦。你身子还带着病。熬了这一天了,要不要和爹回家休息?”尽管罗浮生已经同她说过大概的原委,天婴至今无法反应过来这个新名字和新身份。“我想在这里陪师兄弟们办完我爹……我师傅的后事。”林道山对失而复得的女儿自然是有求必应。“那好吧。我叫几个人跟着你。有什么需要帮手的地方你就叫他们。”“谢谢。”林道山留下几个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