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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啥社会?这个社会讲得就是资本!你说你有啥资本?”“年轻就是资本!奋斗就有机会!”我的话语异常的坚定果断。我和他是在申辩。尹娥在灶上听了见,以为我们在吵架,手上的刀都没放就跑了偏屋里,脸上的rou在颤:“咋了?这是咋了?”程黑蛋望了一眼平静的说:“兔子吃了窝边草!”尹娥的眼里闪现了凶光,一手掂着菜刀怒说着:“你这狗杂碎!你把我女子咋了?!枉我对你这么好,你对我二丫都做了什么?”她说话间菜刀随着语调上下挥动,就像打着节拍。安兰忙回答:“妈,金刚没有做啥过格的事!”这一说,尹娥就像是鼓了的皮球突然被放了气,确是一下放了心,嘴里慢慢吐出一丝气息。程黑蛋又望着我说:“如今,钱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你会啥都不管用!”听到这里,我心里毛躁,站了起来拍打了裤子上的尘灰,我气从心底而涌:“你个老顽固!死财迷!你是掉进钱眼儿里去了!”我对程黑蛋大声怒斥着,我鄙视他没有信仰,没有追求。与其说他是在限定我的前途,倒不如说他是在限定他自己,限定美好的未来。或许我有点失去了理智,也孑然忘了我高中生的身份。我走了以后,安兰她爸爸就给她洗脑,夫妻二人轮番上阵。一个说没咋的呢就对长辈是这个样子,真要成了那还得了。一个又说喜才能给你多少,金刚能给你多少,你自己掂量着。说到这里,安兰就觉得厌恶起来,索性出了门,朝着后坡上去,一直上了坡顶。☆、第二章程黑蛋一生就这三个女儿,大的菊润嫁给了祁沟的祁明亮,在某个乡政府工作。祁明亮上门来,程黑蛋就贤婿贤婿的叫,一直叫的人们生了厌。这个词语村里人也只是在电视里电影里听过,而且还是古装片。小丫也是出落的婷婷玉立,肥嘟嘟的圆脸,笑的时候总是显着两个深深的酒窝。程黑蛋老是给人说,这仨女儿是三千金,三千金得是多少钱?聚宝盆啊!本来是吹嘘的平常话,到了别人嘴里,三传四传就难听至极,说他把三个女儿当猪养,大了卖了赚钱。也有人说程黑蛋上辈子不积德行善,这辈子一个儿子也没有,程黑蛋也就大骂尹娥,尹娥又用同样的话给顶了回去。程黑蛋只有里外受气的份儿。程黑蛋的大名儿叫程义良,在村里没有人这么称呼他。他年轻时候当过兵,退伍后,国家是发了个铁饭碗的,他就被分在供销社工作,一直干到现在每月八百多块钱的养老金,在村里也是被人们羡慕至极的,啥都不动,每个月比别的村民拿的多多了。他认识一帮县里乡里的领导,哪些领导经常到他家吃饭,每次尹娥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异常妖艳。待人一走,程黑蛋就会骂尹娥是sao狐狸,次数多了,最后也不说了。乡里一直传说某个领导和尹娥有染,还能指名道姓,也不过是嘻嘻哈哈调笑一阵子。他们一家引领着我们村的时尚,尹娥一周要换三次衣裳,村里大部分人一件衣裳能穿几个月。她胆大,不顾年龄上限,敢穿。紧身裤,显出两条大长腿,上面又勒着两个圆圆滚滚的勾蛋子,走起路来就像是装满了水的气球,扑闪扑闪的。明溜溜的闪着星光的衫子,太阳底下老是扎人眼。之后,确实有人开始穿这样的衣服了。程黑蛋正好相反,他则是成年穿着一件中山装,一双皮鞋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翻起一道道褶子。他们家吃的东西也是村里最新鲜的玩意。程黑蛋上省城或者是到县里捎带一些水果,我没见过,他便要我喊他爸爸他就给我吃,反正那时也不知道‘爸爸’是个啥,也就那么喊了。最后才知道‘爸爸’就是大。我便跑到我大面前喊他爸爸,我大便有些慌张,转而呵斥我说,爸爸那是人家干部工作人员家里这样叫的,咱叫着不合适,不敢胡乱叫。又感叹道,这一个程垣,八十多户人家,能这么称谓的才有几家?当老师的程狗子,县委大院工作的程立文,县文工团的程立军,还有就是供销社工作的程黑蛋,也就这么四家人。一句话,让他这么郑重其事,我也就再也没敢叫了。这几天我一直闷在家里,翻开高中的语文课本,认真的复习一趟。我大就批评了起来,都毕业了,还看啥哩,有这功夫得用在田地里。我也不能跟他顶嘴,其实想说知识在啥时候都管用的,还是没有说。正这吵吵时安兰来了,我大便要叫她来评这个理,农民么,想着地里的庄稼,要有一身好力气,是不?安兰回说,这是表叔的不是了,如今就算种庄稼也需要有文化呢,种庄稼还得讲科学呢。我大就思索了一番,嘴里低声咕囔着,那到也是的。我和安兰就开始下棋,她老是赖棋,我不顺从她,等她急得要哭的时候,我才顺从她的意愿。我妈待安兰就像自己的女儿。安兰小时候在我家,我妈问她,长大了叫你给金刚做媳妇你愿意吗,安兰就说愿意,只乐得我妈眼里沁出了泪花。我妈现在是不敢问得。下了几盘棋,安兰去了我家灶屋洗碗,完了又把我父母的床铺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叠地方方正正的。又拿了笤帚扫地,我妈就紧跟着拦着不让,三推四推,也就随她了。“二丫!你给我死出来!你要不要脸?”尹娥站在我家场边叫喊。呀,我妈来了。安兰放下笤帚出了门外,冲着尹娥低声嚷道:“妈,你这是做啥呢?丢不丢人啊!”尹娥更来了气,又是一阵嚷:“丢人?你还跟我提丢人呢?你把你自己好好看个,金刚有啥好,把你迷成这样?”安兰就再没说话,强拽着尹娥的衣袖回了家。本来安兰到我家也没有啥,她这么一声狮子吼,全村人都知道我和安兰是有啥事了,他们越想越神秘,越传越虚幻。过了两天竟有人说安兰已怀了我的孩子。我只装作啥也不知道,人们越是这么说,我和安兰之间就越发的真实。菊娥和花瑞那充满质疑和下流的目光老是盯得我浑身不自在。村里人都在看热闹,说热闹。有一个人此时最伤心,他就是三奎。三奎喜欢二丫,但二丫对我说她把三奎一直当哥哥。三奎把我叫来了河潭边的沙滩上,一路也不说话,好像有事闷在心里,我一路惺惺怔怔的跟着。“你个禽,禽,禽兽!”三奎一脸怒恨。“这种事情,金刚,你,你,你也做,做,做得出来!”三奎是个结巴。他五岁之前是不结巴的,五岁的时候,郭治民和邓秀春上河南金矿挣钱,把他留在了秤盘沟的外爷邓哈猪家里,邓哈猪是个老结巴,出门进门老是把金刚带着,金刚把这结巴学了个通透。我疑问着说:“你说啥哩?什么做的出来做不出来的?”“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