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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分久必合,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但这话在太宗听来心里就不对味了,你啥意思啊?我才刚把前明推翻,自己当了皇帝,这屁股底下的龙椅还没坐热呢,你就敢诅咒我大庆要完?到底是何居心?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太宗怀疑此人是前明余孽,故意捣乱破坏殿试,于是这位勇士壮烈的牺牲了,与他有关的宗族亲人,恩师朋友都受到了牵连。碍于第一次开设恩科以及自己的名声,太宗没有大开杀戒,除了考生本人被判了斩首之刑,其余人均流放三千里,且终身莫入贱籍,这条诏令虽给他们留了一条命,但也将他们打入地狱,生不如死。除了以上这种真义士,书写策论文不对题的,论点太过奇葩的,脑洞大开的,异想天开的,均不会被取中。此次策论主考农业,苏锦楼看了题目就头大,要是考商业他还能写几句,以前在母上大人身边耳濡目染,多少能学个一两分的本事,考政治他也不惧,学校的历史课政治课不是白学的,就算他不怎么认真听讲,为了及格他好歹也曾临时抱佛脚过,加上信息全球化,年少轻狂时最爱和狐朋狗友讨论国家大事,似乎不发表几句观点就降低了自己的格调,政治方面好歹能吹嘘两句。农业,呵呵,两眼一抹黑啊,别说是他,就算是陶真那个学神级人物,估计对农业的了解也没多少吧,像古代这些专心读书考科举的学子,哪个在家不是被供着的?典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不少人估计连家里的田地在什么方位都搞不清,还指望他们提高农业产量?凉州境内山多地少,本就不适合耕种,这么些年来那么多的官员都没有解决的办法,凭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就能想出应对的方法了?出卷子的人脑子瓦特了吗?没办法,最后苏锦楼不抱希望的把稻田养鱼的法子写了上去,他以前找手工皂配方的时候看到过一本稻田养鱼的农业书,为了提高老苏家的收入,他还详细的把此方说给苏老爹听了。可苏锦楼以前的黑历史太多,稻田养鱼之法闻所未闻,稻子又是精贵东西,苏老爹怎么可能任由苏锦楼瞎折腾,立马无情的驳回了他的法子。苏老爹都不相信了,就更别指望那些考官会信,八成会以为他是异想天开,但苏锦楼脑中关于农业的存货就这么多,写了总比胡说一通强吧,算了,本来这次就没有中榜的希望,死马当活马医吧,大不了明年再战。苏锦楼眼看小吏收了卷子,对天翻了个白眼,看来回家后还得和苏老爹多请教一下农业方面的事情,先有试帖诗后有策论考农业,唉,这古代的科举真是太难了。第46章阴差阳错苏锦楼不知道,即使他文采飞扬,才识过人,此次府试也过不了,为何?全因宜章县县令周怀安之故。周怀安当初为了招揽陶真与苏锦楼二人,在下属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碍于面子还要故作大度让两人继续留在榜文之上,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陶真是他亲自选中的案首,他自然不能从中作梗让他在府试中落榜,不然他点出的县案首却连一个小小的府试都过不了,岂不是说明他有眼无珠错看了人?这种把自己面皮撕下来踩在脚底下的自打嘴巴之事他是不会做的。可苏锦楼就不一样了,他既不是县案首又只居于末位,在府试中落榜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据周怀安观察,苏锦楼此人博闻强记,对书本的熟悉度几乎是倒背如流,只要考背诵记忆他绝对没有问题,而府试的第一场恰恰就是考校学子的记忆能力,这让他心里颇为没底。如果苏锦楼好运的过了府试,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不行!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使一番手段,于是,周怀安书信一封写给了临平府府学署官鲁士才。鲁士才是此次府试的主要阅卷人之一,在临平府也有几分人脉,和周怀安有同窗之谊交情深厚,对于好友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苏锦楼只居于县试末位,背后全无官家人脉,不过一个乡下泥腿子而已,这样的小人物分量实在太轻,轻的鲁士才只要稍微动一动手指就能将其刷下。先前就有言,县试和府试都是糊名阅卷,故而周怀安还将苏锦楼的答卷特征写于信中,言明此子字迹工整但全无风骨,擅长识记,于府试第一场定是名列前茅。于是,当鲁士才阅卷之时看到了一张通篇答全且全无差错的卷子时,心中就有了些许猜测,但他并未妄自擅动,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知道此卷必取,因此他力推将此卷计入府试第一场的头名,等开封录名之时果真看到苏锦楼三个字,心里便十拿九稳了。他暗自记下苏锦楼的字迹,于第二场阅卷之时又看到相似的字迹,再细瞧此人的答卷内容,满意的笑了,此子答卷只能算是中下等,这样一来也算是有了将其淘汰的理由。等看到第三场答卷时,瞧着卷子上“稻田养鱼”的论点,心中甚至鄙视,此等方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无异于异想天开,这书生估计是对农业之事一窍不通,黔驴技穷之下就瞎写交差,实在难堪大任,不足为惧。即使没有老友的书信他也会让此人出圈,老友竟会为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费心,真是让人费解,鲁士才刚想说两句“此子妄言,满篇胡说”之类的话,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叫好声。“好!妙极!此法甚妙!”鲁士才转头一瞧,原来是白鹤书院的山长庞玉清,他正捧着一张卷子如获至宝,神色激动,赞不绝口。“稻田养鱼,此法甚妙!观此子行文,虽用词朴实无华,但字字珠玑,三言两语就将稻田养鱼之法阐明的甚是详细,简洁明了令人一目了然,从其阐述的内容来看,此法可行。”“行什么行!”鲁士才矢口反驳,“此法既无前人经验,又无根无据,单凭此人的空口白话就断言此法可行?老夫活了这么些年从未听闻有人能在稻田里养鱼的,真是不知所谓!”庞玉清据理力争,“无前人经验不代表此法不可行,利用稻田水面养鱼,既可获得鱼产品,又可利用鱼吃掉稻田中的害虫和杂草,一举两得,文中有言,一旦此法实行可使水稻增产一成左右。”“他说什么你就信了?”鲁士才蔑视庞玉清,口气中充满鄙夷,“水稻是多精贵的东西,你岂能不知?若是实行此法后让百姓遭受损失,引起众人公愤,此等大罪你担待的起吗?”庞玉清一听这话就迟疑了,此法若是成功必会为百姓谋得福利,可若是失败,恐怕上官会怪罪于他,到时候别说是他自个儿,一家老小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