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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兜着走。鲁士才见庞玉清沉默,满意的点了点头,此子想一飞冲天,还得看他答应不答应!有他在这苏锦楼就别想过府试,别说是考秀才,就算是童生他也得不到。鲁士才将中榜名单拿给主考官阅览,此次府试的主考官是临平府知府朱广,朱广匆匆扫过这五十个名单,当看到最后一个名字时突然一声暴呵。“大胆鲁士才!你是何居心?”鲁士才闻言双腿一软立马跪于地上,满目惊慌,口中大喊冤枉,“大人,我冤枉啊,不知下官犯了何罪,还请大人明示。”朱广不怒自威,面无表情自成一片威严之势,“哼!莫非你不知长乐王因何亡故吗?这名单中的最后一名蔡姓考生竟和诬陷长乐王的长史名字一模一样,你让我把这份名单交于督学院,是想让学政大人降罪于我吗?”“这,下官绝无此意,”鲁士才以头叩地,行认错大礼,“此事是下官的疏忽,还请大人给下官一个弥补的机会,下官这就去重新选取一名考生。”“就在这选吧,”朱广心里烦躁,说话语气带出了几分,“你阅了那么些卷子总不会一个都记不住吧。”鲁士才惶惶不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滴落而下,一时之间头脑一片空白,他哪会费心记得那些考生的名字,情急之下“苏锦楼”三个字脱口而出。“苏锦楼?”朱广面露疑色,神色不善的问道,“你不会是胡乱拿一个人来凑数的吧……”鲁士才再次伏地叩头,“大人,下官绝不敢糊弄您,那苏锦楼第一场的帖经题通篇答全且无一字差错,实为头等,第二场杂文题,虽内容平平但其格式文体并无不妥,可评为中等,第三场策论题,写出了稻田养鱼之法,堪为大才!”“稻田养鱼?这法子倒是未曾听闻,”朱广来了兴趣,他坐直身体问道,“何为稻田养鱼?”“就是,就是在稻田里养鱼苗,苏锦楼在文中都有详细的叙述,”鲁士才哪会记得怎么养鱼的,他本就打算把苏锦楼刷下去,自然不会太过关注卷子的内容,如今知府大人问话,他压根就是一问三不知。此时,他陡然想起庞玉清的话,索性将其照搬过来,“利用稻田水面养鱼,既可获得鱼产品,又可利用鱼吃掉稻田中的害虫和杂草,可谓是一举两得,文中有言,一旦此法实行可使水稻增产一成左右,这方法甚妙啊。”“既然甚妙……”朱广微眯双眼,陡然发难,“既然此法甚妙,你为何先前未将苏锦楼此人纳入榜中,而是取中了这个叫蔡文洪的考生?看来你是故意与我为难,还敢狡辩说你没有陷害我之心?”鲁士才越抹越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中有苦嘴上难言,他总不能实话实说是因为好友的交待这才有心争对苏锦楼吧,想到这里,他不禁对周怀安心生怨怼,若不是当初的那封书信,他哪会落得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此时此刻他全然忘了,即使没有周怀安的那封信,他也不会录取苏锦楼,当初他阅卷之时就认为苏锦楼的稻田养鱼之法是异想天开之举,对于这种通篇妄言的文章他本就不会取中。但人是一种奇怪的物种,有错之时往往不会反省自身,而是找千般理由推脱责任,如今鲁士才将过错都摊到了周怀安身上也不足为奇了。面对知府大人的责怪,鲁士才又拜了一个大礼,“请大人明鉴,下官虽认为稻田养鱼之法甚是妙极,但因无前人经验,又事关农生大计,一个不慎可能给百姓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适才没有取中此卷。”朱广怒色渐消,实际上刚才发怒多是做戏之举,底下人心里有什么心思他还是能知晓一二的,若说这鲁士才故意陷害他,应该是万万不能的,名单过于鲁士才之手,若学政大人降罪,鲁士才本人也逃脱不了罪责,再说,将名单明晃晃的送到他这里,岂不是自找不快吗,这鲁士才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做出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情。“自古以来,施行新法都会引起非议,这稻田养鱼之法既然有可行性,那就不妨一试,可先找一块地试行一年,若是可行就可上报给京都,推行此法造福百姓,若是失败,不过是损失了一块田地里的粮食,没什么大不了的。”鲁士才露出心悦诚服之色,大声高呼,“大人英明,大人才智卓绝,登高博见,实非我等愚物能比得上的,下官真是自愧不如啊,有大人这样心系百姓的父母官,是我临平之幸,大庆之幸啊~~”这马屁拍的,那叫一个顺畅,朱广心中舒坦,也不嫌弃鲁士才浮夸的演技辣眼睛,摆摆手让鲁士才回去重拟榜文名单了。鲁士才直到出了门才感觉后背湿了一片,一阵微风袭来,冻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渍,后背微躬内心百感交集,他都把苏锦楼刷下去了,原以为此子落榜一事已成定局,没想到在这最后一步却横生波折。“时也命也,这苏锦楼注定榜上有名,岂是我能拦得住的?”老天爷注定让其登榜,人力岂能大过天?老友,这次我真的尽力了,你可不能怪我!第47章没人信苏锦楼坐于酒楼二楼,指着榜文墙周围的闹剧,戏虐的问道,“各位同窗,可曾觉得眼下这般场景甚是眼熟?”“苏同窗还有闲心开玩笑?”宋明紧巴着一张脸,感觉气都喘不过来了,“马上就要出结果了,我都快紧张死了。”苏锦楼喝了口茶,摇头晃脑漫不经心的回道,“结果已定,紧张又不能改变什么,要是紧张能让我上榜,我肯定使法子让我自己紧张的抽搐过去。”“苏兄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陶真是除苏锦楼以外唯一比较稳的住的,身为宜章县案首府试榜文必有他一席之地,如今只是名次高低的区别。“苏兄该对自己多些信心才是,你怎知你就不能中榜?”苏锦楼摇头不语,他自己答得卷子自己还能不知道情况?除了第一场帖经试外其余两场写的和一坨屎一样,除非考官和阅卷人都是脑缺才会让他上榜,很显然能当上考官和阅卷官的人脑子肯定不会进水,对于落榜一事,苏锦楼十分看得开。直到看榜人兴冲冲小跑过来,大老远就喜气洋洋的恭贺道,“恭喜陶真陶官人荣登府试甲榜第三名,恭喜苏锦楼苏官人荣登乙榜。”陶真条件反射的问道,“乙榜多少名?”看榜人顿了一下,仍满脸堆笑着说道,“乙榜……乙榜末位。”哦,原来又是孙山之位啊……等等!这府试不比县试,府试只考三场,考完就完事了,绝对不会加试,一次性录取五十人,就算苏锦楼在末位,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