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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让我们现在赶过去。”***“这个人从前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待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跟老婆隔三差五地吵架。一吵架,他老婆就回娘家,留下女儿一个人可怜巴巴地,连饭也没人给做,就吃点儿饼干喝点儿水对付过去,实在扛不住了,才过来敲门,问我们还有没有饭可以给她吃,唉,那可怜的,别提了。”龙湖星苑十九号楼1103的业主是个短头发的中年女性,圆脸,个子不高,看上去非常有亲和力,面对突然找上门的警察,经过了最初的慌张以后,又恢复了以往健谈的本性。“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女儿走丢了,——大约是被人拐走了吧,他就疯了。”“当然,一开始还好好的,女儿丢了,他还好像突然清醒过来,总算不那么浑浑噩噩的,整天早出晚归,满大街地去找,登报、上电视、贴寻人启事、还把消息发到了网上,各种方法都试了,没什么用。主要是发现的太晚了,——他回过神儿来,发现女儿不见的时候,他女儿都丢了两天了,这天大地大的,人贩子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唉,真是可惜了,多乖的一个小女孩儿呀。”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他老婆为这事儿跟他离了婚,转天就搬走了。后来他就有点儿不正常了,疯疯癫癫的,可能是刺激太大,受不了了,天天上街晃荡,看见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儿就冲上去拉着人家要带走。再不然就是在家里哭,没日没夜的,怪可怜的。后来,他父母过来把人带回老家去了,说是再也不打算回来,连房子都卖了。”周沙不死心地从猫眼里往进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到,耸了耸肩,转过头来又问,“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两年前吧,”短发业主想了想,“嗯,应该是两年前没错。他女儿走丢的那年年头,我摔了一跤,把骨头摔断了,住了好几个月医院呢,到今年是过了两年没错。”“那您知道他有什么亲戚朋友还留在本市吗,或者他前妻您能联系上吗?”“这我可不知道。”短发业主摇摇头,“警察同志,他这是犯什么事儿了?你们隔这么久,忽然找他是干什么啊?”第92章病名为爱05华灯初上,天际遥远的月亮在万家灯火的映衬下显出几分冷淡的寥落,无星无云的在一隅偏安,寂寂投射着不知谁的梦。一个大多数人都已经下班、吃完晚饭、准备开始修仙的时分,重大案件调查科的同僚们还奋斗在加班破案的第一线。“我们借由从应斌、郑菲菲二者身上提取到的完整齿痕,重新模拟复原了牙齿模型,下发到全市各大牙科系统,希望能从这里找出凶手的线索。本来对这个没抱太大希望,但巧合的是,今天下午,有一家牙科医院主动联系了我们,在他们的档案里,曾经有过一个病人前去就诊,留下的齿痕和我们给出的一模一样。”顾少茴说,顿了顿,“呃,我不用给你们解释因为人的切牙、尖牙、磨牙的锐利程度不同,形成的损伤也不同,根据齿痕可以确认齿宽、牙间距、咬合方式等等一系列信息,这种信息和DNA一样,几乎是独一无二的,所以一旦对上,就足够确认嫌疑人身份吧?”“顾法医真是对我们干警的文化程度一点都不了解啊,”肖正宸道,眨了眨眼睛,“在座的可都是正规院校毕业,有文化有素质有思想的当代青年警察,这种程度的知识储备嘛,还是有的。”“不是‘四有’吗,还差一个有什么?”顾少茴不由问道。肖正宸也愣了一下,“有态度?”“……”并不想在加班的时候听这两个人天马行空,肃海假装从未发生过刚才的一轮对话,看了一眼其他同事,点名道,“周沙,你说一下今天下午的调查情况。”“好的。”周沙从善如流。“许磊,今年三十七岁,T市人,身高一米八一,体重七十五公斤,职业是一名画家,画漫画的那种。跟一般画家给人文弱斯文的印象不同,许磊本人的脾气十分暴躁。据他已经离了婚的老婆说,这家伙以前在家,画不出来就喝酒,一喝多就更画不出来,随着截稿日的逼近,整个人就像个活火山,看什么都不顺眼,随时想喷出点儿岩浆来把东西烧化了。他这德行偏偏还不能说,一说更来劲,虽然没打过人,但那一副要打人的姿态也是够吓人的。”周沙翻着笔记本,正在把自己调查到的情况逐一汇报,“两年前,他老婆跟他离婚,考虑到双方的经济情况,当时八岁大的女儿归他抚养。结果这家伙是真混蛋,自己有酒就行,喝多了就睡,也不管女儿,所以孩子常常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会上邻居家吃点儿。事发的当天是个周一早上,他又喝多了,迷迷糊糊听到女儿说拿了桌子上放着的零钱,下楼买吃的,就没管,结果他女儿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直到两天以后,也就是周三,他酒彻底醒了,交完稿子,趁着中午放学想接女儿,这才发现女儿已经两天没去学校了。”“这件事儿对他刺激很大,从那以后,他的精神就不太正常了。我拿到了他当时在X市第二医院精神科的就诊记录,上面写明了他确实有精神障碍,具体表现为分不清过去和现在、频繁出现幻觉、不发病时痴痴傻傻,对外界的刺激毫无反应,发病后又十分狂躁,破坏欲极强。诊断结果是应当立即入院治疗,但当时他的父母已经从老家T市赶来,执意要将他带走,医院方面拗不过,退而求其次地给他联系了T市当地的医院,建议他父母将他转入那边治疗。”他边说边把复印好的几页就诊记录分给众人。陈佳期接着道,“我跟T市那边的医院了解过了,许磊确实住院治疗过,但是不到三个月,他就出院了。按理说,当时他的病情还没有恢复到能够出院的程度,但是他的父母以花费太大,负担不起为由,强行要求出院。出院后的半年,许磊每个月还是照常复诊,每次都开点儿药带回去吃,慢慢地竟然也有些好转的迹象。但是到去年八月份,许磊就再也没有去过医院了。”“我这里联系了许磊的父母,”季甜举了举手,示意自己也有话要说,“据他父母说,到后来,许磊的病情靠药物已经能够控制,人虽然痴痴傻傻,呆呆木木,反应比较慢,回不到正常的时候了,但是基本不会发病,正常生活也能自理,二老觉得这病再看也就是这样了,也好不了了,于是就放弃了治疗,想把剩下的钱攒着,万一他们俩去世之后,许磊不至于沦落街头。”“不复诊,不吃药,许磊的病情又有了起伏,时好时坏。有好几次他父母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