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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地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凶手早已经逃之夭夭。肃海拿着两份DNA的比对结果,脸上的神情非常凝重。周沙从旁边探了个头过来,只看到最后结论处的“系同一个人”,当即哑了火。这个案子他们二队追了很长时间,到了后期,几乎是全队不眠不休地在工作,但即使是这样,凶手还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将最后一个受害者杀害,仿佛他们的所有努力都不过是一个笑话,被一个不知名的嘴角勾起,连声音都不必发出,就可以抛之脑后,不再去挂怀。周沙想到这里,胸腔里顿时腾起一股火来,看什么都不顺眼,转了一圈,狠狠地踹了椅子一脚。椅子底下的轱辘受力不稳,当即就翻了过去,撞在地面上发出“哐当”一声。“又是她!”周沙恼怒道,“还又让她给跑了!”肃海把鉴定结果放下,看了他一眼,自己走过去把椅子扶起来,拍去椅背上的灰尘,淡淡道,“回办公室说吧。”几个人又像来时一样,满怀心事又默不作声地回去了。肃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仔细思考起来。其实他心里早有一些隐约的熟悉感,这个人对自己留下的DNA信息并不在乎,反倒是很注意从来不留下指纹之类的线索,他觉得这种行为似曾相识,却没有多想。直到从郑明光等人从凶手的暂居地带回了梳子上的头发,他心里的熟悉感就更明显了。整个房间里,凶手像是拿着抹布一寸寸擦过,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痕迹都抹除了,没有指纹,没有脚印,没有一个能够将她本人具象化的符号。这应该是不合理的。因为想要在一间曾经生活过的房子里,将指纹彻底地清除掉,难度很大,甚至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而要处理可能遗留下的DNA信息却简单地多,凶手的这种做法,总让他觉得似曾相识。果然。肃海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发现其他几个人都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像是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不由有些有哭笑不得。“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副队,你不生气啊?”几个人交换了眼神,陈佳期慢吞吞地道。肃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挨个儿扫过去,“我生气有用吗?况且,如果真要有人为此负责,那也应该是我。”“不啊,”季甜连忙摆手,“这个事情真的是谁都料想不到。如果从时间上推算,这个温迪在‘永恒幻梦’案子结束以后,根本没有销声匿迹,而是大模大样地继续寻找目标,之后就跟许磊在一起了,又犯下了这起案子。”“嗯,我之前还在疑惑,他们三个一直以来的开销是怎么解决的,毕竟要购置秦华纱厂里的那些东西,算下来也需要不小的一笔资金,再加上他们平常的花销。而这个团伙里,许磊的精神有问题,决定了他不可能出去工作,提供主要的资金,另外一个又是小孩子,现在看来,钱是温迪提供的,她精通电脑,很可能通过网络接一些相关方面的工作,以此来获得资金。”肃海道。“没错。此外,还解释了我们带回来的那台电脑之所以会那么干净的理由,如果是能够编写‘永恒幻梦’的那种高手,那么清理电脑痕迹,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但是她跑了。”周沙说,看了一眼大家,“她还会出现吗?”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心里都有答案,他们至今还没弄明白她的动机是什么,她为袁晴复完仇,原本可以就此销声匿迹,又为什么会不间断地重新作案?而且她明明有独立作案的能力,为什么会选择和许磊一起?她把自己更深地隐藏在幕后,到底在图谋什么?这些疑问至今没有答案,不分昼夜地在每个人的胸腔里翻滚着。正如同她在黑暗里的行动,一刻也没有止息。第112章病名为爱25肃海跟沈亭暄说了顾少茴要来家里做客的事情。沈亭暄正半靠在躺椅里,就着投射进来的一片阳光懒洋洋地翻看剧本,闻言愣了一下,问,“是那个法医吗?”“嗯,”肃海点点头,“还记得他?”沈亭暄回想了一下大半年前在山里的那些日子,“他总和韩耀宁斗嘴来着,跟两只大公鸡一样。”肃海对她这个比喻颇为满意,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就浮现了韩耀宁顶着一顶红艳艳的鸡冠,挺着胸脯收着翅膀,迈着两条小短腿,瞪着圆圆的小眼睛的模样,选择性地忽略了沈亭暄明明还说了顾少茴。“除了他还有谁吗?”沈亭暄又问。肃海坐在沙发上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几乎快垂到地面了,“他还不够烦的吗,你还想要谁来?”“也不是……”“哦,”肃海把苹果皮弄断了,捏着扔进垃圾桶里,“想见我同事?”沈亭暄干脆剧本也不看了,扔到一边,从躺椅里一骨碌坐起来,然后扑倒肃海怀里,好在后者眼疾手快把刀子放下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小心点儿吗?”肃海叹了口气。沈亭暄自知理亏,乖乖听他说了两句,到第三句的时候就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里使劲儿蹭了蹭,强行把话题拉回去,“我还没有过这种被男朋友介绍给同事认识的经历诶,好不好,好不好?”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肃海对她的抵抗力愈发地降低了,原先还能拉下脸把她推开一点距离,假装无动于衷,现在只是这样被她一颗圆脑袋蹭着胸口,就觉得虚空里有一个声音在催眠自己,反反复复都是同样的四个字:答应她吧答应她吧。肃海花了几秒钟的功夫来稳定了一下心神,没有推开她,而是干脆伸长了手臂,把她整颗脑袋都抱住,在胸膛上固定着,自己低头跟她靠在一起,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那我有什么好处?”“……”“说话啊。”他的声音里含着一点笑意,如同杯子里残留的最后几滴美酒,总是最诱人。沈亭暄脸红了,高热的温度隔着羊毛衫,一直抵达肃海的皮肤上。她的脑袋被整个抱住,挣扎不得,只有两只红通通的耳朵露在外面,恨不得呼哧呼哧地排一些蒸汽出来。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明明一开始总是她主动,还经常能看到肃海不好意思的样子,怎么到现在反倒让他后来居上了?肃海抱了她一会儿,觉得欺负够了,就松开手,转而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就照你的意思,把他们都叫来吧。”沈亭暄顾不上害羞了,猛地抬起头凑到他眼前,几乎跟他贴着额头,眼神亮晶晶的,“真的吗?那什么时候来?”肃海停了一下,喉间耸动,眉头微皱,似乎是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