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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火星,围着纪琯纾周身自按着轨转了九遭。古老讳奥的咒语形成金色的纹链,缠绕出一条血色长带,一边连着纪琯纾,一边赫然是毫无知觉的团团。咒声骤停,长链却是飞速旋转,形成金色长带,与血红色一起隐没进团团的小身子里。离朱皱了皱眉头,觉出几分不对劲来,这异象不像是血契解了,自己也没有收到任何的反噬,反倒像是......镇魂咒!该死的,纪琯纾这个王八蛋!离朱眸中的怒火几乎要逼出眶外,他转过头来,只见纪琯纾一双墨色瞳仁干净如洗,隐隐还有几分笑意,哪里还有丝毫睡着的迹象。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纪琯纾这家伙厉害得很,上算天时,下算地利,中间把他们这万年的交情毫不留情地算了进去!犹记得他还是琯纾上神的时候,杀孽缠身,戾气深重,昆仑众仙无人敢近其左右。而离朱身为三足金乌,阳气至刚,生就一副闹腾性子,把昆仑上下得罪了个遍。有次离朱听人撺掇,说是战神琯纾英姿神武,无人敢侵,自是不服。他千方百计潜入琯纾的地盘,明枪暗箭都使上了,但谁知人家根本不防。有绝对的武力值傍身,琯纾上神根本无懈可击!琯纾上神虽然性情冷淡,但也被离朱偷袭得上了火,瞅准了机会,把他五花大绑扔进了铁狱。他早把离朱的脾气摸了个准,好吃好喝供着他,但是铁狱上下只有铁窗和墙壁,没有半分乐子。这离朱哪里受得了,没有三天就哭着喊着要出来,但琯纾上神没有半分心软,或者说——他根本记不得铁狱里还有这号人了。离朱在铁狱里苦熬哭挣,终于瞅到机会逃出生天,正纠结是把那个琯纾上神绑起来泄愤还是现实些早点逃跑,就看见那个杀神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面前。这可把离朱吓了个魂飞魄散,求生的本能一瞬间提到最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此后三百年,离朱一想到这件事就想死。总而言之,琯纾上神并没有把离朱怎样,只是邀他喝了杯酒,二人至此也算不打不相识。一个是杀气凌然无人能近,一个是横行无忌没人敢惹,两人一来二去,居然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情。☆、是只好鸟“我跟你说,丹熏山上那只耳鼠化形了!”离朱啧了一声,拿起酒抿了一口,“好酒,一尝就是淑仪仙子酿的——你别恼,我跟你说,那耳鼠长得叫个花容月貌,你看这昆仑山上,没有本命血契的男仙,都去碰运气了。”离朱放下酒杯,瞅了对面的人一眼:“喂,大冰块,据我所知,你也没有本命血契吧,你难道就不动心?这耳鼠可是能御百毒!”琯纾上神不动如山:“若如你所说,这耳鼠人人争抢,怎能轮得到我。”离朱满不在乎,伸出筷子和花生米作斗争:“这你就不懂了吧,放在别人身上,这血契自然解无可解,但到我这儿可啥都不算!只要你能弄来分灵石、断续草......再加上我这阳火。”离朱说道高兴处,一拍筷子,神采飞扬,“简直是小菜一碟!”琯纾上神罕见地露出几分兴味,居然给离朱夹了颗花生:“说下去。”离朱一看这万年冰山居然搭了茬,立马竹筒倒豆子般和盘托出:“不光能解血契,我还能镇魂!这血契又称魂契,属魂类,统归我这三足金乌所掌,方子也大致相同,只不过需要虢山的阳玉、边春山上的桃李,而且......”离朱说到这儿有些犹豫,只是看着琯纾上神少见的好奇之色,还是没能忍住,“我告诉了你,你可千万把紧口风。我替人镇魂之后,会化作原形,三年之后方能回转。”纪琯纾,你这个王八蛋!此时在狄山小室之中,离朱恨不得封了自己这张嘴。是了,自己能看出失魂之症,纪琯纾凭什么看不出。坏就坏在自己低估了他,以为琯纾转世之后不再是上神之躯,神识未必如前,却未曾想自己千年来栽在这人身上多少次!冲天的金色光芒从离朱脚下升起,乾坤双阵符形成,将他束了个动无可动。离朱怒极反笑:“好你个纪琯纾,真是个混蛋!”纪琯纾并未理会,只是微笑着闪身寒冰床前,温柔地抱起小团子。离朱欲哭无泪,只能看着自己的身躯渐渐缩小。金光越来越盛,到最后成了一道光柱,将离朱包围起来。半盏茶的功夫,金光逐渐消失,露出了离朱的原形。一人一猫好奇地望去,只见一精致可爱的黄色小鸟,赤红的喙只有绿豆大小,翅尖渐变有青色,端是圆润小巧,憨态可掬。纪琯纾并不想笑,是他把至交好友算计到现出原形,自然是存了愧疚之心。但是无奈离朱平日里飞扬跋扈,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道之态,没想到原形居然是如此的......乖巧!团团更是高兴,倒不是因为离朱的原形多么可爱,仅仅因为——离朱是只鸟。团团饿了。正当纪琯纾忍俊不禁之时,团团从他的双臂中跳出,后背一弓,四足发力,便向离朱跳去。说时迟那时快,离朱正沉浸在现出原形的悲痛中,求生欲就突然提升到了极点,生物的本能让他感到了一阵杀气,连忙展翅一飞。回头看去,团团正拿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马上要再次起跳。离朱想立马飞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奈何刚刚化作原形,行动不便,被团团扑了个正着。小室里回荡出一道清脆悦耳的求救声:“纪琯纾,救命!”纪琯纾是非常想救好友的,但是他现在笑到无法动作。离朱从来都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没想到不仅原形玉雪可爱,居然声音都那么清脆悦耳,真真——是只好鸟!☆、吃什么天地鸿蒙之初,四海八荒之始,即有神兽离朱,掌阳火之运行,定神魂之轨迹。世间传说,其双翼一展便有百丈之宽,乘风翱翔即能日行万里。现实总是残酷的。大荒历庚戌年间,十月七日清晨,神兽离朱遭遇了可能是鸟生最严峻的灾难。他要被一只小奶猫干掉了。离朱拼命扑腾着小巧的双翅,双足精致的钩趾紧紧抓在地上,试图从团团刚长出来的小奶牙中挣脱出来,求救声也如出谷黄鹂般清脆又悦耳:“琯纾,救我!”纪琯纾终于笑够了,连忙上前轻轻地控制住小团子:“团团听话,张开嘴吐掉。”看着团团委屈的眼神,他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忙给小猫儿顺毛,“不能吃,这个不干净!”团团听话地吐出了离朱的大半个身子,骄傲地拿小下巴去蹭琯纾的手。琯纾感受着手上柔软的触感,心中像塞满了棉絮,绵软又温暖,拿另一只手柔柔地抚着团团的小耳朵。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