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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时,她已经出院,她整天郁郁寡欢,被噩梦惊醒,我以为她和曾鹏分手了就没事了,那种人家我们高攀不起,也是我这个做爹的没用,没把给她好的生活,让曾家人看不起,我也不要进那样的人家!”瞿嘉默默无言,她浑身安逸的气质,像是一座发泄平台,让老人尽情的抒发着,“曾鹏有一个同卵双胞胎弟弟,叫曾锐。我无意从姗姗笔记里看到这人的存在,才知道,姗姗自杀和曾鹏无关,是曾锐那个畜生啊,冒充他哥哥,玷污了姗姗……畜生!只恨昨晚他为什么没摔死,畜生啊!”“笔记?可以具体说说吗?”瞿嘉扯了多张纸巾,才将老人的泪水止住。“只言片语,没多大用处的……”郭玉再次老泪纵横,他每次说到失踪的女儿,就像祥林嫂一样,能对任何人说出一大串的故事,如果瞿嘉愿意听,他好想跟人说说姗姗小时候的调皮事,再不说,他都要忘了。怀疑,女儿是否曾来过他的生命。“一定是场梦吧……”老人恸哭的声调,始终响彻。直到老人家被搀扶着离去,瞿嘉耳畔还在回响这段悲切声。“现在你们能走了吗?”张哥面色不善的盯着瞿嘉手里的陈旧笔记本。这本日记是郭玉随身携带的物品,里面有老人家的噩梦,也有老人家的温馨寄托,在郭姗姗被曾锐强暴以前,她的生活都是坚韧快活的。郭玉敏感细心,才拼凑出了女儿被玷污的遭遇,如果不细心看,这本日记本根本就是郭姗姗的流水账,为什么不让老人带回老家?当然,外人的不理解,对瞿嘉而言无关紧要。她手指正停在一张照片上,是八年前,曾鹏与郭姗姗登顶珠峰的纪念照片。是一群人的合照,大概都是他们的朋友。笑容灿烂,时光荏苒。在卓韵之前,曾鹏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曾鹏,怎么说呢,仿佛天塌下,也有高个子顶着的那种开朗。“有问题吗?”陈皖南见她盯着照片许久不回神,目光也随之看去,十分意外的瞧到她手指抵着照片里曾鹏胸口别着的钢笔,低着头似乎需要一只放大镜的努力样子。“别看了,是同一支。”陈皖南的声音一出。世界,终于彻底安静。瞿嘉浑身僵住,目光空洞似乎看到遥远的某个场景,那个男人披着一身风雪,与自己太太携手走进餐厅,人声鼎沸里,他眼神稍稍的一瞟,不带任何感情的从她身上略过。瞿嘉当时的感受,啊,这就是指纹推理小组创立人卓韵的丈夫了吧。一如想象中的沉厚,不动声色。可是当晚,曾鹏却告诉她,他认识米诺,并且承认曾家与米诺组织关系暧昧。这种毁灭一切原罪的心态……“我怎么才想到……”瞿嘉嗓子哑了哑,说不上后面的话来。陈皖南没吭声,他把笔记本合起来,不再让瞿嘉看到那只钢笔,关于高学历维修工人的这点判断,来源于火锅城当晚的视频监控里,那位行凶者藏在外套口袋里一支露出来的万宝龙笔帽。与照片里曾鹏胸口别的那支一模一样,这种量产货,加上年代远,如今已十分少见。视频不清晰,警方都不能判断是不是一支钢笔,还是某种机电零部件。但照片一对上,铁证如山。出现在火锅城监控里的人,是曾鹏无疑……“卓韵怎么办?太可悲了。”瞿嘉脑子一团乱,被陈皖南浑浑噩噩牵出检修库。“她心里早有答案。”陈皖南猛灌了半瓶矿泉水,“你这幅表情,像失恋一样,怎么,对曾鹏感觉很好?”“不是……”瞿嘉无从解释,只说,“我也许错了呢,毕竟,没有证据表面,曾鹏涉嫌谋杀。”“不要感情用事。”陈皖南摸摸她头发,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卓韵是我朋友,和你没多大牵扯,为她想那么多干嘛。”他口是心非。瞿嘉勉强笑了笑,不忍再观察他表情。……端上光明顶主峰。下午一点,正是阳光暖热的时候。昨夜下的厚厚白雪,淹没到游客们的膝盖。铲雪的工人们一大清早就把主路清理了出来,此时,人们上山才算方便。小卖部卖着的热玉米,茶叶蛋,即使价格贵的离谱也供不应求。赵晓然啃着一根二十块的玉米棒子,心痛的滴血,要不是耳机传来即将得胜的消息,她真要受不了这翻山越岭还要被宰的办案生涯了。杨波本来要押送曾锐坐缆车下山,但陈皖南一个电话打来,不但要他们放弃缆车,还把人截住,并且注意观察周遭一切可疑人员。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凶手在你们周围出现了,很有可能在缆车上动手脚,虽然你们没坐上去,但前后两个小时间,等候缆车附近的人,其中就有一名是凶手。这道指令的惊悚程度,直接让杨波这组人马紧张了起来。现在赵晓然还有功夫啃玉米棒子,下一秒可能就得满山的乱窜,缉捕一名武力值不明,但危险值绝对很高的犯罪嫌疑人。这是对方最后的机会,在端山一举杀了曾锐,必定是一场豁出去的搏斗。“你这样会打草惊蛇。”瞿嘉不太赞同陈皖南的决定,毕竟,目前没有事实证据表明,曾鹏是杀死张烁的凶手,哪怕是买凶人,也没半点指向。只凭一支相同的钢笔帽,不能说明什么。“你在上面乖乖的,我下去看看。”陈皖南只丢了这句话,便随着松谷派出所的张所长,一起从玉屏峰的后崖下山。目前警方汇总的关于曾鹏最近半年的动向中,有一项十分可疑,他与四个月前攀登过端山,并且在玉屏峰留宿,但离开时却是从玉屏峰后崖的大峡谷里走出来的。在心理学上,有一种叫做心锚的称呼,指人类经过长期情绪积累,平时无有异像,但突然受过一个相关刺激,便会触动心锚爆发,走上过激的道路。曾鹏的心锚很可能在四个月前打开,他在玉屏峰后的大峡谷里,发现了什么?瞿嘉坐立难安,熬到夜色黑沉,陈皖南仍是没有消息返回,她心态开始变得糟糕。“嘉姐,你先去食堂吃点饭吧。”赵乐天见她空等在大堂,有点不忍心的劝她,可惜没有效果,他只好又跑回食堂,捧了一碗喷香的牛rou面过来。“我暂时不饿。”瞿嘉没什么胃口,一直空望着天上洋洋洒洒的细雪。又下雪了。虽然不似昨夜的暴风雪程度,但这种空寂,欲来不来的躲躲藏藏,叫人心里没半点踏实。赵乐天把牛rou面又端了回去。再回来时,瞿嘉问他话,“昨夜出现在玉屏峰的男游客,和今天在光明顶出现的全部比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