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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既灵和谭云山走的也是这个路子,只不过总是走着走着,就走偏到了“自相残杀”的歪路上。其实那些陈年旧事,翻出来也无妨,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过就是有了机缘,可以成仙,但他拒了,然后就一直晃荡到现在。之所以不愿意多讲,冯不羁想,可能因为他从来没真正和谁聊过这些事,包括藏在心里更深处的那些所见所思所想,乍一要提,总下意识抗拒——他是个孤独了一辈子的人啊。既灵和谭云山早就结束了家常便饭一样的“自相残杀”,如今将冯不羁脸上的百转千回尽收眼底。既灵无声看谭云山——他是不是要说了?谭云山眨一下眼——我看像。既灵眨两下眼——那为什么还不开始?谭云山轻摇头——多担待吧,毕竟是个一百二十岁的老汉。☆、第22章第22章想不通的事之于谭云山,那就三个字,随它去。第二条仙河叫不叫忘渊之于既灵,那就四个字,与我何干。于是只剩下冯不羁,这个原本应该最接近真相却终是与其擦肩的男人,简直抓心挠肝想破头,直至既灵把六尘金笼借给他把玩,方才放下烦忧。礼凡上仙这一别,似也带走了妖魔邪祟。自那之后,三人一路向北,行进平顺,靠着既灵的财大气粗,雇最好的马车,住最敞亮的客栈,终在第四十天,进入墨州墨州地处北地,虽也有四季,然春夏短,秋冬长。既灵他们离开槐城的时候刚要入秋,不想进入墨州的第一日,竟飘雪了。雪花很小,几不可见,落地上便化了,偶尔给落叶打上零星水点。他们从南边进墨州,然幽村在墨州最北面,且要翻过白鬼山才到,故马车又经过三日,方才抵达白鬼山山脚。前夜宿在就近庄子里的时候,庄内人说白鬼山原叫白龟山,因远看山形似龟,山顶又一年三季积雪,只夏季短暂露出山头,入秋又白,所以得名。但后来总有进山的人说遇见了妖怪,渐渐的白龟山就被叫成了白鬼山。白鬼山道路艰险,马车本就不便,又有这等传说,车夫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继续了,既灵他们也不为难车夫,就此下车。其实已在山脚,便看不出什么巍峨入云连绵起伏了,就一片深山老林,几条被人踩出的像路不像路的小道,随便选哪条,都是一头扎进山里,区别只在于往什么方向扎。雪在昨天便停了,山脚下没积住雪,只一地厚重的湿透落叶。三人入墨州后已添置了厚衣服,现下裹得严严实实,不再耽搁,选了条看起来走的人更多的小路,迎风上山。三人前后成一纵列在山路上前行,越往上,风越冷。好在是个大晴天,日光坚定不移穿透层层枝丫,在山林间留下一片光明透亮。既灵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就要回头看看谭二公子有没有掉队,确认没有后,还要嘱咐一句:“谭云山,别跟丢了。”亦步亦趋跟在冯不羁身后、生怕掉队一步的谭二少,用前所未有的真心保证:“只要你俩不用轻功,我能跟到地老天荒。”既灵莞尔。虽然大部分时候谭云山都让人恨得牙痒痒,但就坦白这点,比许多矫揉造作的人强多了,尤其是坦白认怂的时候,透着一丝直率可爱。正不着边际地想着,就听冯不羁问:“我记得下车的时候,赶车那小伙说就算不迷路脚程快,翻过山也要到半夜了?”“对,”既灵点头,“所以就算天黑我们也不能停下来,山上太冷,根本过不了夜,必须一鼓作气翻过山。”冯不羁点点头:“懂了。”话是这样讲,但“脚程快”可以努力,“不迷路”却要看运气了。很不幸,三人的运气还是差了点,也不知道那是山里什么位置,反正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高耸大树和遍地的低矮草木,若不是他们发现不对,在其中一棵树上做了记号,回头走着走着又看见了那记号,还真以为自己仍继续向前呢。“怎么办?”冯不羁靠在树干上喘气,鬼打墙似的转圈让人焦躁。既灵定了定心,缓声道:“别急。我们有干粮有水,就算一时半会困在这里,也不怕。只要我们不慌,总能找到路。”冯不羁自浪荡江湖起,便一直穿城过镇,于热闹地方游走。他是长生不老,却并非不坏金身,也要吃饭睡觉,而人多的地方才好混口饭吃,荒山野岭的就算捉了妖,谁给你银钱饭菜。一对比自己,他就看得出既灵是吃惯了苦的:“你是不是总往这深山老林里扎啊。”既灵朝手心呼出几口热气,而后捂了捂脸颊,才道:“还好,也不是我故意非往山林里扎,只是那些恶妖一察觉我要动手,就总爱往山林里跑。”“那是,”冯不羁道,“在市井街巷,我们是主,它们是不速之客,到了山林里,就反过来了。”“是啊。”既灵不甚在意地应着,眼睛却在四下环顾,努力找路。“再走走试试,如果还出不去,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冯不羁的声音拉回了既灵的心绪,她忙抬头问:“什么办法?”冯不羁道:“砍树。走一路,砍一路,我就不信这样还能绕圈!”既灵乐,方法是真笨,但要能坚持住力气一路走一路砍,那绝对是最简单粗暴有效的法子。三人又走了很久,在第五次看见标着记号的树之后,既灵受不了了,直接和冯不羁道:“砍吧。”冯不羁跃跃欲试很久了,闻言立刻甩开膀子,抽出……谭家二少的菜刀。谭云山一愣,立刻握住冯不羁的手腕,情真意切:“哥,这是我唯一的防身兵刃……”冯不羁叹口气,道:“弟,我总不能拿桃木剑砍吧?”谭云山默默看向既灵。既灵眨巴两下眼睛,悟了,哭笑不得道:“行,我来。”净妖铃一出,谭二少的菜刀终于得以保全。化身大钟的净妖铃浮至高空,而后重重往树干撞去!巨大的撞击和震动惊起一片山林飞鸟,更有野兽嘶嚎,或远或近,或愤怒或惊惧。既灵心生不忍,奈何树干虽被撞出明显缺口,却仍屹立不倒。冯不羁和谭云山合力去推,终究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既灵狠下心,又一记净妖铃。大树终于轰然倒下,自又是一番鸟兽窜逃。但若想下山,这才只是开始。既灵有些迟疑道:“这么撞下去,我们是下山了,林子也要毁了。”冯不羁原本想得简单,但在刚刚弄倒一棵树后,就发现这办法有点凶残。鸣鸟走兽依山林而存,他们弄倒的是树,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