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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捏烂了……”随着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他的胳膊陡然一挥,菜刀如疾风般平砍向身旁的冯不羁胸膛!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白流双和既灵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的冯不羁已经本能抬手挡在心窝!谭云山这一下不留余力,竟生生砍掉了冯不羁的半个手掌!突破阻碍的刀刃最终嵌入他的胸膛足有一寸!可想而知如果不挡,这一下几乎能将他心窝切成两半!“谭云山你干什么——”冯不羁猛然跳起,捂着血流不止的半个手掌厉声大喝,“你疯了?!”谭云山不与他废话,第二刀挥去,杀气更盛!冯不羁险险躲开,冲着呆愣中的二人咆哮:“赶紧过来帮忙啊!!!”这一嗓子喊得太情真意切了,真的除了冯不羁,根本不可能作第二人想。白流双几乎就要出手了,然而狼妖狡黠警惕的本能还是让她在冲上去的最后一刻看了既灵一眼。只这一眼。既灵已持着匕首飞身上前!白流双下意识随着她的极快身影转头,就见那匕首尖毫无犹豫,直直刺向冯不羁心口!她现在相信冯不羁是异皮了,否则不可能二打一,但……那二位究竟怎么看出来的啊!!!这么费脑的事情以后再想吧。那厢冯不羁已经躲开既灵的匕首,并未真正落入下风。白流双见状眯起双眼,瞳孔中泛起紫光,一刹那,洞道猛烈摇晃,转瞬,无数锐利雪锥自洞外飞入!仿佛感受到了危险,冯不羁忽然化作一团暗紫色光影,咻地往洞道深处飞!速度之快非人力所及!白流双再无疑虑,如果冯不羁能变成这样,她就能当上仙了!既灵和谭云山追不上精魄团,但她可以试试!白流双几无犹豫,立刻施法,不料紫光刚刚笼住全身,就听见谭云山骤然提高的声音:“别追——”能让谭云山这样可不容易,这说明他是真着急了,白流双难得没莽撞,生生定在了原地。谭云山舒口气,额角微汗,这让他看起来少了些冷淡,多了些真实:“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绝对不能分开,不能再给异皮任何掉包的机会。还有,赶紧找冯不羁,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白流双稍稍冷静了些,知道谭云山说的都是对的,但还是恨得想跺脚:“都怪我反应太慢了!我要再机灵点,说不定刚才就已经把异皮解决了!”既灵刚想说话,头顶却快一步传来焦急询问:“你们怎么样?受伤没有?异皮变成了冯不羁吗?那真的冯不羁呢——”连珠炮似的,虽是关切,但对于眼下局面,只会让前途未卜、友人亦生死未定的人们心中更乱。谭云山耐心等他问完,叹口气,苦笑道:“上仙若真担心我们,那就麻烦再辛苦一趟,看能不能找来另外一本书,最好能有异皮的前世今生,比如它当年怎么逃脱的,又是谁在这里布的仙阵。即便没有,窃魂之术可盗取记忆这一类的记载,总该有几条才好,不然就算死了,我们也死得稀里糊涂,多心酸。”这话要换别人说,南钰铁定觉得刺耳,因为他帮着查异皮已经算很拔刀相助了,事实上以他的身份,冷眼旁观才是天经地义。可谭云山说得太坦然了,不是拿“你不帮我们我们会死”来威胁,而只是简单陈述一个事实——你能帮我们,并且你帮了我们,我们应该会死得更甘心一点。但如果他不帮呢?那就不帮了。至少从谭云山的声音里,南钰听不出任何气急败坏的恳求,也预见不到任何被拒之后的怨怼。“我再去一趟,”南钰沉声道,从未有过的真诚,“你们万事小心。”语毕,他转身就走,结果转得太猛,又迈得太快,直接重重撞在不知何时来到他背后的褚枝鸣身上,“咣”地一下,对方的块头差点把他震飞。“你什么时候来的!”七荤八素里,南钰还在声讨,“怎么也没个动静!”褚枝鸣直言相告:“以你刚刚跟下面喊话的声音,除非我踩着电闪雷鸣来,否则你都听不到动静。”南钰愕然,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的确有点激动失态。褚枝鸣难得起了揶揄友人的心思:“真那么担心,干脆下去帮忙得了,何必在这里隔空喊话。”南钰皱眉摇摇头,发自肺腑地为难:“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他们是人,还带着个妖,我毕竟是仙……”轮到褚枝鸣错愕了:“我说笑的……你还真动心思了?”南钰怔然,而后狼狈无语。一百年都不玩笑一次的家伙,好端端说什么笑,很可怕的知不知道!!!“算了,”实在不知从何说起,南钰索性先搁置,“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办,等忙完了再和你解释。”“那倒不用……”褚枝鸣这句话是真心,他这人向来没什么好奇和探究的**,只是,“南钰,任何时候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以褚枝鸣寡淡的性子,能这般出言提醒,已属罕见。南钰心生暖意,御剑而上,回头给了友人一个“放心”的眼神:“明白。”褚枝鸣看着南钰飞驰而去的背影,轻轻摇头叹息。这厢南钰二赴仙志阁,那厢三人已重新进入岔路洞道。冯不羁唯一离开大家视线的就是落石那一刻,所以必然还在崖底,他们不能冒险让白流双再度飞下去,只能选择岔路洞道,拼劲全力步行奔赴崖底。洞道深幽,静谧无声,只有急促而凌乱的脚步。既灵不知第几次去看身旁低落的白流双了,知道她还在为自己后知后觉而懊恼,终是没忍住,抬手飞快地摸了一下她的头,缓声道:“别想这些了,往前看,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仗要打呢。再说,就算怪也该怪我,我如果和他一样早就看出了‘冯不羁’的破绽,配合就会更默契,也就不至于让异皮逃掉了。”“他”自然指的是谭云山,但“早就看出”是什么意思?白流双听得一头雾水,她以为自己虽然后知后觉,但还是领会了,现下看,好像不太对:“难道不是因为异皮说了那个什么‘强行渡劫’的事,你们才起了怀疑的吗?”既灵摇头,道:“那种情况下,说出一些以前不愿意说的事情博取更多的信任,也是讲得通的,虽然未必符合冯不羁的性格,但毕竟情况特殊。”白流双纳闷:“那他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既灵转头看右边的谭云山——他们三个现在肩并肩往前走,以防落在最后面的一个被神不知鬼不觉下手——话是回答白流双的,却也是问这位先知先觉的伙伴的:“应该早在让我想法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所谓全权交给我,不过是为了方便你最终确认以及寻找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