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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拔刀动手,对吗?”谭云山直视前路,足下未停,只语气里带了点无奈叹息:“看来以后想骗你是越来越难了。”既灵白他一眼,也未减速,但仍满腹疑惑:“你究竟怎么看出来的?它露了什么破绽吗?”谭云山想了想,其实更多的还是所谓的感觉,当怪异感积累到一定程度,怀疑便自然而成了,如果非说有什么决定性的破绽,那恐怕只有这一处:“发现浊气之墙消失的时候,他说‘还等什么,赶紧追啊,万一让异皮跑出雾岭,你还去哪里捉它。”既灵压根不记得冯不羁说过这话,那个时候情势很乱,谁还记得这些。可如今让谭云山一重复,她就觉出怪异来,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出具体怪在哪里……“‘你还去哪里捉它’,他说的是‘你’。如果真的是冯不羁,他会说‘我们’。”谭云山停顿片刻,又道,“你也会。”“……”既灵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只热热的,很舒服。是的,她也会。虽然五妖兽只会让谭云山成仙,但这一路,五妖兽早就成了他们共同的目标,而他们,也早就成了“我们”。☆、第40章第40章三人是在崖底的落石堆里找到冯不羁的。他的运气很好,昏迷的位置正好贴着崖壁根,头顶的落石上宽下窄,在崖壁根和落石贴地的部分之间,留出些许空隙,才让他幸免于难。刚扒开落石的时候三人差点绝望,因为冯不羁满脸混着沙土的污血,看着无比骇人。直到探了鼻息,摸了手腕,发现呼吸均匀,脉象有力,这才多少安心些。待到既灵用水囊里仅剩的清水小心翼翼帮他擦干净脸,三人才看清满脸血污的罪魁祸首——额角一道深深划伤。除此之外,冯不羁再无外伤,因为他头发实在太短,脑袋瓜基本一览无余,前后左右皆完好无损。简单上药包扎后,三人抬着他来到仙阵中央,于这最干净也是视野最宽广处,静待伙伴苏醒。时间一点点流逝,冯不羁没有醒的迹象,遥远天边也没传来南钰的动静,既灵简单整理着包袱皮里的药瓶,不经意间瞥到谭云山缠着帕子的手掌,心里又疼一下,脱口而出:“把手伸过来。”谭云山不知在思索什么,闻言怔了下,下意识伸了没受伤的手。既灵没好气白他:“另一只。”谭云山眨下眼,总算元神全部归位,也随之懂了既灵的意思,忙摆手道:“不用,还不知等会儿有什么硬仗要打,留着以防万一。”“留着”?一想到谭云山很可能还要朝同一个地方划第二刀,既灵就闷得慌。她直接欠身过去,不由分说抓过来对方的手,三两下便把帕子解开,露出内里的血rou模糊。谭云山其实可以把手抽回来,自第二颗仙痣消失后,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力量、速度甚至是感知上的变化,对付异皮不敢说,但对着一个姑娘,还是拗得过的。可他不想拗了。既灵的关心直接明朗,毫无扭捏和掩饰,让人什么都不想再多思,只想放空了静静看着,坦然接受。同冯不羁一样,谭云山这一手的血也来自于一道伤口,擦干净周围,便没那么吓人了。既灵将清凉粉末倒在他的伤口上,再用帕子包好,抬眼严肃看他:“记住,菜刀上的血绝对够用了,如果后面打异皮你觉得力不从心,那是你武艺不精的问题,和血多血少没关系。”谭云山哭笑不得:“这么暖心的话,就不能用温柔一点的语气,婉约一点的词?”既灵从善如流,立刻软下声音,一字一句,极其轻柔:“谭公子,菜刀血足矣,若后力不从心,非血也,艺不精矣,勿忘,切切。”可惜,她眼里的“杀机”出卖了她。谭云山连忙点头如啄米:“记住了……不,铭刻在心。”既灵眉开眼笑,既是满意,也是踏实。认不清自己心情的时候,她会别扭,会内伤,会莫名其妙生气,又莫名其妙欣喜,然而现在,一切有源可考,有迹可循,再不会让她无所适从。只一点,自己这个眼光……看着已经百无聊赖到拿手指戳冯不羁腮帮子的谭云山,既灵心情复杂。“冯兄,天亮了——”不光戳,谭二少还配合着叫魂。一旁的白流双看着新鲜,也有样学样:“冯小弟,天亮了——”谭云山疑惑挑眉:“弟?”白流双理直气壮:“他才一百二十岁,我都修炼几百年了!”谭云山无言以对。既灵没忍住,噗嗤乐出声。谭云山循声望过来,本意是想调侃她不厚道,看热闹,可心里忽然一个闪念,到了嘴边的话就成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破绽的?”“嗯?”既灵的思绪还停留在白流双的“辈分”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谭云山收回“欺负”冯不羁的手指头,收敛玩笑,认真道:“之前对付异皮的时候,我菜刀刚挥出去,你的匕首就出鞘了,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既灵总算明白了谭云山在说什么,虽然很想揶揄“你怎么不等五妖兽都收服了再问”,但至少,晚归晚,对方还是惦记着问了。“我没发现它的破绽,”既灵看着他,实话实说,“但我知道你是谭云山。”饶是先知先觉的谭二少,也被这突来的转折弄愣了:“怎么知道的?”既灵叹口气,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机灵还是傻:“你发现堵着岔路的黄土墙,然后叫我们过去帮你刨墙的时候,还记得第一个动手的是谁吗?”谭云山回忆半晌,恍然大悟:“我。第一刀第二刀都是我。前一刀发现土墙,叫你们,后一刀是你们赶过来之后,我拔下菜刀又当着你们面砍了第二下,然后我们才开始一起刨墙……”异皮再厉害,也砍不了藏着符纸的墙,所以那墙上的第一刀绝对是真正的谭云山砍的。异皮若想掉包,只能趁他喊完人之后到既灵他们抵达之前,但如果那样,异皮就只能等到抵达后的既灵他们将符纸从墙里刨出来,符术被破坏,才可继续参与刨墙,但事实是,既灵他们刚赶到,他就又砍了第二下。而在推倒土墙之后,谭云山再没单独行动过。这回轮到既灵惊讶了:“你这是脑子还是天书啊,连这种事情都记得?!”谭云山乐:“你不也记得吗。”既灵语塞。她记得是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里视线都放在他身上,那他呢?难不成还全程自己看自己?谭云山没既灵那百转千回,只好奇:“你既然早知道我是真的,为何异皮挑唆,说我和白流双都有单独行动过的时候,你不直接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