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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鞋子。祁谙感慨,“可惜这绣鞋了。”那是云莲亲手绣的。榕桓拿过一旁的细布把她的脚擦干,声音冷冽平板,“洗个澡把衣裳换了,再喝碗姜汤。”说完这些话,榕桓便转身出了房间,不见了踪影。待到云莲进来,就叫祁谙还坐在床上发愣,不由疑惑,“爷呢?”祁谙挠挠头,她好像越来越搞不懂她家兄长了。榕桓这一走一直到晚上也没过来,问卫叶,卫叶说王爷带人出去了,估计晚上是回不来了。祁谙便怏怏的上床睡觉去了。那四年兄长不在身边时,她该吃吃,该睡睡,也就那样了,可是不过才见兄长没几日,他不在身边,倒是让她辗转难眠了。兄长变得不一样了,她记忆中的兄长虽然很高,但是很清瘦,总是抿着唇,不苟言笑,脸上白白净净的,像是一个书生。可是现在的兄长,不止又高了些,身上也精壮了,脸不若原来那般白皙,抱着她时,身上硬邦邦的。以前兄长抱她,她只觉天经地义,从来没有旁的感觉。可是现在兄长抱她,倒是让她有一些上瘾的感觉,总想时时刻刻腻在他怀里。祁谙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想到榕桓,便叹一声气,如此反复半夜。*快要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的祁谙,直到天大亮才醒来,一睁眼便愣了,半晌从床上蹦起来,扑进那人的怀里,“月谷嬷嬷……”月谷是宫里的老人,跟随太后进宫,太后在冷宫十几载,一直是她在照顾,后来皇后入宫,太后便让她去照拂皇后娘娘,再后来有了小公主,她又跟随祁谙入了王府。就连皇上对她都礼待三分。月谷嗔怪,“老奴不是说过公主应该早睡早起的吗?公主又睡到了日上三竿。”祁谙在她怀里撒娇,“嬷嬷,你怎么来了?”“你看看,这好好的一个府邸,让你们造成这般模样,一个个的,好吃懒做……”祁谙话音未落,便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絮叨声,祁谙眼睛一亮,“卫管家也来了?”“爹呀……真不是我,是他们懒呀……啊……”伴随着卫叶的哀嚎声。祁谙从床上跳下来,月谷忙扯过衣裳给她穿上。祁谙看着眼前的碧罗裙,皱眉,“我要着男装。”“不行,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月谷毫不犹豫的拒绝。祁谙噘嘴,无奈的张开双臂,任由月谷给她穿衣裳。好不容易穿好衣裳,祁谙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站了一个五十多岁红光满面的老者和十几个丫鬟仆人,齐齐唤道,“见过公主殿下。”“卫管家……碧蕖,燕如……”祁谙高兴的眼睛都弯了起来,“你们怎么都来了?”这都是安绥府中的家仆,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碧蕖燕如走上前来挽住祁谙的胳膊,眼泪汪汪,“公主离开也不带我们,我们可想公主了呢。”卫无葑躬身行了一礼,“爷去了信要我等来泉州,只因路上带的东西太多,耽误了行程,让公主受苦了。”他见王府中没有丫鬟仆人,连个做饭的都没有,这几日主子定然吃不好住不好的,他那个儿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都不会做。好似听到了卫无葑在心中骂他,卫叶往后缩了缩。祁谙笑眯眯,“现在大家都来了,我可有口福了,我可想念刘嫂做的饭了呢。”被称为刘嫂的有些微胖的妇人上前一步,“今日奴婢便给公主做公主喜欢吃的菜。”“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先把这芳林居好好打扫一下,尤其是公主的寝宫,你看看这些地方,有几日没有人打扫了,卫叶,你给我滚过来...”大家都来了,祁谙可开心了,碧蕖和燕如是她贴身的侍女,几人这么久没见,在一起高高兴兴的说着话,玩闹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便晌午了,云莲过来提醒她,“公主,昨日王爷答应了沈小姐,要过去赴宴,沈小姐身边的丫鬟过来请了。”祁谙这才想起昨夜与沈书夏的约定,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别扭。祁谙站起身,不情不愿道,“那兄长呢?可回来了?”卫叶正被卫管家赶着打扫庭院,听到此话高喊一声,“爷这几日有事儿要忙,要属下告诉公子,这沈姑娘的宴席是小公子要去的,您要愿意去,便天天去都可。”“我自己去?”祁谙瞪大了眼睛,明明是他说的昨夜太晚,改成了今日,怎么到头来要她一人前去呢?卫叶瘪瘪嘴,王爷的原话是‘她乐意去,便去个够吧。’他这么纯洁善良,怎么能无故挑起事端呢,若听到这话,小公子怕是要与王爷拼命了。祁谙皱皱鼻子,“算了,我自己去便我自己去吧。”莫名的,祁谙内心深处有小小的庆幸,其实她并不喜欢兄长去沈书夏的院落,更不愿沈书夏用那种眼神看兄长。月谷一直站在旁边,听了半晌,提出一个疑问,“这沈小姐是谁?王府里为何会有旁的女子?”云莲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同月谷嬷嬷说了说,月谷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看祁谙就要带着云莲离开,忙道,“等一下,公主。”“怎么了?嬷嬷?”祁谙回头,“刘嫂做的糕点,嬷嬷定要给我留着,等会儿我要回来吃的。”月谷无奈,招招手,“碧蕖,燕如,好好给公主打扮打扮。”“不过吃顿饭,打扮什么?”祁谙本就不想穿女装,此时闻言竟还要梳妆打扮,更是万般不乐意。月谷仿佛没有看到她撅着的小嘴,“你们俩动作快一些,把小公主打扮的好看一些。”这小公主打小是被她带起来的,虽聪明伶俐,却都是用在了朝政之上,这内宅之事可谓一窍不通,太过单纯。祁谙向来不怎么违背月谷,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碧蕖和燕如进了房。祁谙坐在妆台前,任由碧蕖和燕如为她上妆,百无聊赖的推开窗子,突然大喊一声,“云jiejie...”云莲闻声进来,“怎么了,小公子?”祁谙惊得瞪大了眼睛,“云jiejie,这窗边的桃树呢?”云莲松了一口气,“小公子吓死属下了,你说这桃树啊,一大早,爷吩咐人把府中的桃树全都砍了。”“砍了?”祁谙不可置信,“为何砍了?”云莲摇头,“这...属下就不知道了。”王爷这些时日情绪变幻无常,小公子如此了解王爷的人都不明白,她又怎么可能清楚呢。祁谙托着腮看着窗外空荡荡的庭院,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昨日兄长似是有些生气的离开,难不成是因为他太生气了,所以把她喜欢的桃树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