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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不懂事,见师父当宝贝似的藏了起来,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天天惦记着。有一天趁师父去看师叔,我装肚子疼在家休息,师父一走,我就把酒偷了出来………”说着想起另一件事,不禁眉眼俱笑,对赵权道:“我师父总以为他的东西藏得很好,可我对他藏的每件东西都清清楚楚。”又说回那酒,“那酒也是奇怪,初时喝便如果浆一般,甜丝丝的,我越喝越想喝,一个人晃晃悠悠地竟把一坛酒喝了个精光,然后怕被师父骂,躲到一个山洞里,后来便不省人事,恍恍惚惚一直在做梦,直到后来在家中醒来,才知道我已经睡足了三天三夜。”赵权似乎能想象她幼时的淘气,笑道:“这是什么酒,本王也未曾尝过。”长亭似乎心有余悸,诚心劝道:“王爷您可别去尝试这个,后来我听师傅说,这酒叫做‘醉生梦死’,又叫‘黄粱’,酒中放了一味珍奇的药,药其实无毒,但是一般人不得轻易尝试,若有心魔者喝了,很容易沉醉其中,越是执着的人越不易醒来,若是强行叫醒,极易失了心魂,但此药极是难得,据说只要一点便价值千金。”赵权不以为然,问道:“那你怎么没事?”长亭怕他不信,解释道:“我那时幸而还小,师傅说赤子童真最容易勘破迷障,再者我那么小,也没有什么执着的事。”赵权想到一事,似是随意问道:“那现在呢?你的执着便是要找到你师兄吗?”长亭神色一变,顿了顿,有些黯然道:“师兄……师兄旧伤未愈,师叔和师父都十分担心他……故而派我下山寻师兄,临行前告诉我,若是他真的不肯回山,就让我护卫在他左右。”赵权看了长亭一眼,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嗤笑道:“他一个堂堂大男子,竟要你一个弱女子保护吗?”长亭不以为忤,傲然道:“要说兵法韬略,我自然不敢和师兄相比,但是若论武功剑法,师兄可不及我多也,我若保护他,自然不会让他有什么闪失。”说着扬眉一笑,对赵权道:“王爷难道忘了,您上次遇刺,不也是我……”说着见赵权看了她一眼,忙知机地闭了嘴,正要说话,却见张勉走了进来。张勉走到赵权一侧,看了一眼长亭,赵权知道他的意思,却道:“什么事,说罢!”张勉应了一声“是”,回道:“王爷,婢女来报,方才救上来的那位姑娘,满身鞭痕,又经水一泡,伤势十分严重,属下本想去问清楚她是哪家小姐,却发现一件事。”“何事?”赵权淡淡问道。张勉回禀道:“王爷,这位姑娘此来是伸冤的,而她想状告的对象……是户部尚书李盛元李大人。”赵权嘴角微扬,好整以暇地问道:“状告他?这李尚书不是出了名的清廉好学吗?这女子告他什么?”张勉笑了笑,回道:“这位姑娘语焉不详,似是不信任属下,再者,大夫说她的病来势汹汹,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王爷您看……该如何处置?”赵权略一沉吟,长亭却站了起来,皱眉对赵权道:“王爷,那我过去看看她吧,好歹是条人命。”赵权也站起身,对她道:“你随本王同去看看吧。”长亭看了赵权一眼,心中暗自揣测,这人恐怕只是对那位李大人感兴趣,面上也不露什么,随他一同前去。第22章侍女为赵权打开房门,赵权信步而入,房内侍女纷纷向赵权行礼,赵权随口问道:“这位姑娘怎么样了?”初夏上前,禀报道:“王爷,这位姑娘方才醒了过来,知道我们是晋王府的,便一定要见王爷,说是要请王爷为她伸冤。”“咳……”长亭看过去,床上躺着那位姑娘听到人声,挣扎着想坐起来,侍女忙扶着她,“这……这是王爷吗?”那位姑娘神情激动地问着旁边的侍女。侍女点点头,回道:“正是我家王爷。”那姑娘挣开侍女的手,竟跌跌撞撞地爬下了床,跪伏在地上,悲泣道:“伏请王爷为民女伸冤,民女有天大的冤屈!”说着又咳了几声,伏在地上喘气不已,赵权负手而立,道:“抬起头来,有何冤屈,慢慢向本王道来!”那女子缓缓抬头,赵权和长亭同时一愣,那女子有一双很美的眸子,水光潋滟,似有秋水盈盈其中,抬眼间柔弱可怜,妩媚灵动。赵权侧头看了一眼长亭,这女子的眼睛竟和长亭有七八分相似,只是长亭双眉浓密挺秀,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英气,倒和妩媚不沾边。那女子抬起头,满脸悲愤,说道:“回王爷,民女与jiejie本是江南一带的琴娘,托庇于官家的歌舞司,不过卖艺为生,数年前,我不过才十二岁,一日,在一官家府中献奏完毕,谁曾想竟被歹人掳走我姐妹二人,自此便远离家乡。”“大约过了半月,我二人被送到了一处别院,自此之后,便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生活……”那女子似乎想到极阴暗的生活,面色悲戚,双目含泪,让人见之不忍,长亭见她柔弱,便将她扶了起来,安慰道:“你慢慢说来,有王爷在这里,你的冤屈一定能昭雪的。”赵权想不到长亭会这么说,不禁看了她一眼,问那女子道:“那这又与李盛元又什么关系?”那女子想向长亭行礼,却力有未逮,道了谢,举袖拭了拭泪,愤然道:“那李盛元不是人!是畜生!我那可怜的jiejie……”说到极伤心处,已经泪如雨下。众人心想必是李盛元见色起意,侮辱了这两姐妹,长亭行走江湖之时,也偶遇过这种事,心中义愤不已,暗暗可怜这女子。那女子平稳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我姐妹二人自那时起便被囚禁在那别院里,初时我们还想过逃跑,每每被抓回去,都是一顿毒打□□,那李盛元生性极好女色,又有怪癖,尤其喜欢幼女……”“jiejie为了我,纵恨也只得忍耐,再到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地方就是个供李盛元和他的同好寻欢取乐的yin窟,李盛元在那别院里养了许多像我姐妹一样的人,没多久,李盛元便将我们当做取悦他人的物件,jiejie为此生不如死,那李盛元还迫我jiejie打掉过两个孩儿,我那可怜的jiejie,她不过才十几岁……”说着虽是极隐忍,却已满面泪痕,悲痛不已,长亭握紧双拳,双目怒视,满脸愤然,怒道:“如此禽兽!竟还是朝廷命官!”赵权神色未变,那女子哽咽道:“jiejie后来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了一件事,几近痛不欲生……”似是说道了最隐秘的痛处,那女子缓缓摇头,似乎到现在都不想相信是真的。众人见她泪如雨下,悲痛万分的模样,都生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