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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你家中的情况我也是知道的,病人要请大夫吃药,你一个女子能扛多久?况且马上就过年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就收下罢!”长亭见她面色虽是严肃,可话语却尽是为自己着想,心中一热,踌躇了一下,周大嫂已经将那包银子塞在了她手中,嘴角还带了丝笑意,朝她点头道:“收下罢!”长亭接过银子,这么一大包银子,够她给相公请个好大夫,好好瞧病的了,心中不由得涌起对赵家小姐的感激,上前行了一礼,由衷道:“多谢小姐!”那赵家小姐并非是个目无下尘的人,见过长亭的人又见了赵权的字,心中暗暗猜测这对夫妻多是遇到难事,否则以她相公之能,怎么让两人落魄至此?第60章赵家小姐给的那包银子足足有三十两之多,成色也很足,长亭从其中取了十两送与程大嫂,贵儿开春后便要考秀才,少不了要拜会老师,与同窗结交的,长亭感念程大嫂对她夫妇二人的收留照拂之恩,硬是塞给她。因着赵权向来喜洁,她便另取了一小块银子,去城中添置了条新棉被,另外再买了些日常的米面油盐和一只肥鸡,想了想又去布料铺子扯了几块布,和程大嫂两人大包小包,欢欢喜喜地回了家。长亭虽是在赵家厨房里帮厨过几日,可却从未亲手杀过鸡,程大嫂见她缩手缩脚的样子,也不像能做这些事的,便让她先去自己家里。生火烧了一大锅滚水,也不要长亭帮她,一个人拿着刀麻利地杀了鸡,把鸡往木盆里一丢,热滚滚地倒了一盆水进去,那鸡蹬了几次腿儿也就死透了。程大嫂拎着鸡爪将鸡在滚水里翻了几次,待鸡毛都浸透了,水也凉了些,迅速趁着热气把鸡毛一把一把地薅了下来。长亭在旁看得又惊讶又佩服,口中道:“程大嫂,你可真厉害!”那程大嫂边薅鸡毛边抬头笑道:“不然还能怎么,难道就吃活的?”长亭挽了挽袖子,上前要帮忙,程大嫂忙拦住她,努了努嘴,示意道:“去帮我再打盆水过来。”长亭脆生生地“哎”了一声,端着盆打水去了。两人不多时就将鸡收拾了干净,程大嫂洗了洗手,端着木盆又帮长亭提着好些东西,笑道:“走罢!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也拿不了,我送你回去。”两人刚进院子,却见院中立着一人,正是赵权。赵权听见院门口的声响便回过身,含笑看着长亭,温言道:“你回来了……”暮色即将降临,唯余天边有些云霞的光芒,似金非红的天光照在赵权的脸上,印着他俊朗不凡的眉目,光彩奕奕,好似一轮骄阳,连天际的云彩都失了光彩,连着破陋至极的小院也因他而四壁生辉。他就那般随意地站在那里,却仿佛站在云端,连看人一眼都觉得高贵凛然,遥不可及。程大嫂尚是首次将赵权的长相看得这般清楚,赵权一直卧病在床,程大嫂除了请大夫时粗略地看了看,可屋中总黑洞洞的,又加上赵权重病昏迷,慌乱乱地哪里又真的注意这些。今日这一眼,让程大嫂禁不住在心中念了声“阿弥陀佛”,暗暗想道:便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了!长亭应了赵权一声,提着东西进了屋,程大嫂进屋后方才悄悄在长亭耳边说:“你呀,守着这样的相公,吃多少苦也值了!”说完戏谑一笑。长亭听得面上一红,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院中的赵权,心中有如蜜甜。程大嫂素来是个爽快人,可如今见了赵权这样的人物,少不得也有些拘谨局促,匆匆辞了长亭家去了。长亭送了程大嫂,一脸欢喜地把今日之事告诉了赵权,并将那包银子递给赵权看,见赵权不甚在意的模样,仿佛想讨他开心,又笑道:“相公,你可真厉害,赵家小姐一直在夸你的字写得好呢!”赵权并未说话,只是倒了半碗水递给长亭,笑道:“喝口水罢!”赵权书法师从当世大书法家欧阳卿,他颇有天赋且能耐劳苦,一直是欧阳卿最得意钟爱的弟子,他虽是年少,可一手字却早已盛誉不断,当今圣上便尤其喜欢,可他生性高傲,又是亲王之尊,如何肯轻易在人前卖弄,由他人指指点点?是以京城之中朝堂之上虽是对他的字颇多赞誉,可真正见过他本人墨宝的人并不多,也是如此,赵权方会想到卖字一途,倒不虞会xiele行踪。想他赵权的字,虽未必能与历代名家相较,可以他的身份权势,在从前的的确确是千金难求一字,如今洋洋洒洒一大篇,却只换来了区区三十两银子,可笑的是长亭还这般真情实意地为他骄傲,怎不叫他啼笑皆非。长亭喝了口水,见天色已经不早,忙放下碗,提着肥鸡对赵权笑道:“相公,今晚我给你炖鸡汤喝,你看,这么大一只肥鸡,可够我们吃两顿的。”说完眉眼弯弯地笑了笑,提着鸡,脚步轻快地生火烧饭去了。========================分割线=================夜来风急,赵权坐在床边擎着油灯,长亭则坐在床上,就着忽明忽暗的油灯,低头认真缝着被面。长亭头上包头的花布已经取了下来,一头乌黑轻柔头发只用了一根簪子挽在脑后,有几缕发丝飘落在她肩上,映着昏黄暧昧的灯光,平添了几分她女性的柔美,赵权心中越发柔和,眼前的玉人叫他怎么也看不够。长亭于针线活上并无天赋,但被面总算是缝好,她低头咬断线头,拿起被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新的棉被果然有股子清香,再不似旧棉被总有股潮湿腐坏的味道。长亭满意地拍了拍被褥,铺好床后,对赵权笑道:“相公,你快躺下试试?”赵权见她一副小女儿心性,挑了挑眉,嘴角却扬了扬,叹口气,放了油灯正要脱衣上床。长亭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口中直呼:“相公等等!”赵权拿她没法,解了外衣后便坐在了床边,长亭原是下床拿了今日买的布,从里面找出那块专门买与赵权缝制新衣的,展开后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一脸兴奋地问道:“相公,好看么?”赵权见那块布竟是他最不喜的靛蓝色,心道长亭怎么会选这么个颜色,不禁眉头微皱,却不忍扫她的意,只道:“你喜欢便好。”长亭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嗔道:“你看我给自己比划什么,这是给你买的,相公!快看看,喜不喜欢?”说完一脸欢喜地将布料在赵权身前横比竖比,似是满意的很,赵权无可奈何道:“怎么想起买布来?”长亭抬头看向他,轻笑道:“马上就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