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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纯,她很小的时候便常泡在剑湖里,借助剑湖的寒气练功,也正因为如此,她年岁虽轻,却一身深厚精纯的内力。必是此次受伤,激发了她蛰伏已久的真气,只是不知为何真气会寒凉至此,其中的关窍只能等回山上请教师父了。不过她此刻体内真气已经恢复,如此想来,倒是因祸得福。长亭见初夏噤声,不禁笑了笑,和声道:“不妨事,这是我内力激发所致,倒是吓到你们了,你继续说。”初夏抬头看了看长亭,她一向知道长亭性子好,是极好说话的,只是此次长亭醒来,倒似有哪里不同,可要说哪里不同,一时间却也说不上来,因继续说道:“那些大夫、太医没法子,连太医院的首座王太医也只摇头,因见殿下伤心悲痛,勉强为姑娘开了药方。”“姑娘,你可知你昏迷这七日,殿下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你的病床前……”初夏柔声道,“婢子们从未见过殿下这般模样,姑娘病重,前几日连药也不进,殿下……殿下也陪着姑娘,竟是好几日水米未进……”长亭听得心中一跳,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忍地望向初夏,迟疑道:“那他,那你家殿下没事吧?”第75章初夏想起那几日的惊惶悬心,想起赵权红着眼差点一剑砍了那个劝他准备后事的太医,想起后院那个因私下议论长亭受不起福气而被赵权仗责致死的下人,想起赵权木木地坐在长亭床前,双眼却透着戾气地模样,不禁心有余悸,只能在心中不断默念“阿弥陀佛!”庆幸长亭终是醒了过来。初夏久悬的心终是放了下来,回道:“殿下没事了,后来圣上和贵妃担心殿下,便遣人申斥了殿下,又送来了宫中的秘药,如此,殿下才听人劝,肯进食了。”初夏禀完,她心中也有疑问,宫中秘药若真有用,赵权早就求来了,长亭的病眼见着救不回来,昏迷那么长时间,太医的意思也是听天由命,却不想今日竟自己醒了过来,现瞧着,竟看不出曾病得那么严重,这怎不叫人惊奇。只是于她们来说,长亭醒来便是天大的喜事,赵权虽是如常进宫议事,可她们却知道,每每赵权守在长亭身边,他便极少说话,只若有所思地盯着长亭,身上却总散发着一股戾气,侍女们自然惊惶,谁也不知若是做错什么,下一刻会不会就被拖出去杖毙。长亭点点头,似是放下了心,朝窗外看了看,外间春阳正浓,甚是引人。长亭不禁掀开锦被,竟径直下了床,唬得一众侍女忙上前扶住她,初夏急道:“姑娘怎么能下床呢?快回床上躺着,婢子这就去请太医过来给姑娘瞧瞧。”长亭轻笑,反手握住她的手,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知道,之前病重只是因为我真气混乱,如今我醒来,自然没事了。”说完摸了摸额上的纱布,柔声安慰那些侍女道:“这些都是些皮外伤罢了,并不碍事,想来过几日就好了,我躺在床上久了,浑身难受得很,让我下床走走,我的病还好得快些,你们别担心。”那几个侍女面面相觑,见长亭虽是温和,可说话间却有种不容拒绝之感,初夏细细看了看她的面色,果真见她双目澄清有神,并不似病重的模样。长亭见她们都不说话,笑道:“去罢,帮我拿件衣衫过来。”初夏有些没主意,想了想还是让人取了件衣衫过来,又伺候着长亭穿戴好。长亭本想出去走走,可初夏却死命拦着,怎么也不肯让长亭出屋子,长亭不想为难她们,便只呆在屋中,配合地喝了药。她坐在窗边的小榻上,正理着头绪,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长亭微微皱眉,赵权的脚步声她是能听出来的。来人很快进了屋,匆匆越过屏风,长亭心中有些烦乱,缓缓站了起来,转身面向来人。赵权的脸依旧俊朗如昔,锃青的下颔,纹丝不乱的鬓发,英挺的冠服,似乎一切都与他高高在上的晋王身份契合,可长亭一眼望去,却只觉他如此憔悴,他的脸明明瘦削了许多,越发有些冷峻严苛的模样,可混淆着此刻的不加掩饰的惊喜期盼,竟不是长亭印象中那个冷心冷情,杀伐决断的铁面王爷。赵权眼中透出巨大的惊喜与欢喜,似乎不能置信般看着眼前的人,他以为……他以为她这次真的要撒手离他而去了。他似是被巨大的喜悦包围住,竟楞在那处,可隐隐发红的眼圈却泄露了他心中激荡的情绪,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什么。长亭望着赵权,没来由心中一紧,莫名升起了一股愧疚,隐隐地还有一丝害怕,她脑中忽地闪过无数画面,令她也有些措手不及,片刻后,她终是垂目揖手一礼。赵权似是这才回过神,忙上前想要拉过她,可不料长亭稍一退步,不着痕迹地错开了他的手,抬首望向他,口中如常道:“王爷。”赵权手上落空,此刻耳中传来她那声清淡如水的“王爷”。一声“王爷”,在他脑中盘旋了一刻,忽的却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得他心肠发冷,赵权的手颤了颤,抬眸朝长亭望去,却只见她双眼澄静,隐隐却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己。只听她迟疑道:“王爷,我已经想起从前的事了……”赵权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不同,分明是不同了,那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长亭哪里是面前这个长亭?那个眼中总是柔情蜜意,对自己全然依赖爱慕的长亭实实在在就该是眼前的长亭,可他在眼前之人身上却寻不到一丝从前的痕迹,那个长亭消失得干干净净。赵权似是怔了一刻,神色还有些恍惚,他想着,若是从前,长亭早已笑着奔向他,圈着他的腰腹,柔柔地埋在他怀中……赵权的心俨地一痛,只那一眼,他仿佛知道从前那个会娇娇地叫着自己“相公”的女子再也不在了。赵权缓缓收回手放到身后,昂首负手而立,神色渐渐有些漠然,只高高在上地看着长亭,神色越发不辨喜怒。长亭亦看着他,赵权冠服平整,胸前那只蟠龙张牙舞爪,似是要飞跃而出,昭示着面前之人高不可攀的身份。二人就这般望着对方,赵权眸色幽深如海,此刻眉头微紧,眼神似淡而深,哪里猜得出他在想什么,长亭素来坦荡,此刻却有些说不出的心虚烦闷,可她心中清明,事已至此,她总要说清楚。心中正斟酌着该怎么说,却听赵权淡淡说道:“你既醒了,就好好养伤,本王得空再来看你。”说罢转身便大步往外走去,长亭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可看着赵权决然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开口,任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