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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离去。长亭抿了抿嘴,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门外,暗想只能尽快养好伤再离开这里罢。忽然想起师兄,上元那夜她见到的人就是他,只是可恨那时她失了忆,竟全然不记得师兄,眼睁睁竟让师兄走了。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安,师兄为什么不肯明言,莫非是他遇到了什么变故,或者,是因为他见到她与赵权在一起……=============分割线================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长亭的伤好得很快,只是内力却并未如她所想般尽复,自她醒后,真气虽有恢复,却只十之一二而已,长亭从未遇到这种情形,任她如何打坐静修,真气却总是滞涩,毫不见恢复。她细想了一下,或许是因为万毒手严坤用毒掌将她击伤,她后又强自催发内力,致使毒如五脏,心脉亦受损,再后又溺水甚久,伤及头脑,诸多原因,以致她内力大减,再难复原。长亭为此颇为忧心过几日,幸好她心胸向来豁达,只想着等回到师门,师父定能找出法子,助她复原,如此她倒心安理得起来。只是她如今还是住在赵权院中,赵权自那日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听初夏说是近来朝上繁忙,圣上又派他出去办了好几日的差,回来后赵权索性搬到了前院书房中,夙兴夜寐,是以长亭就再没有见过赵权。长亭亦说不清心中什么感觉,总归还是松了口气,又因她内力大减之事,于这事上倒未特别留心。她养伤期间,赵权虽是再未来过,可太医却日日来替长亭医治,并未耽搁她的病情。薛采薇也来探望过两次,因着长亭恢复了记忆,两人少不得又提了些旧事,薛采薇心思剔透,与长亭倒也相处得来。只是她听府中下人私下议论,殿下自这江姑娘醒后来过一次,便搬到了前院书房,连王府也甚少回来,更再未来看过江姑娘一次,府中上下谁心中不是暗暗纳罕。这江姑娘原是殿下的心头rou,眼珠子似的宝贝,自殿下带她回府,便将后院那些姬妾都遣散了,连文姬那般懂事温柔的,也被送出京了,殿下还不准下人在这江姑娘面前提起,何等的用心。平日里殿下待她亦是温柔小意,住也住在一个院里,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她,何时有过半分冷落?前些日子受伤那会儿,殿下更是跟疯魔了似的不吃不喝守着,还杖责死了个下人,如今人好了,怎么反倒失了宠,连瞧也不来瞧了。下人们虽是私下偶有只言片语,却哪里敢当着长亭议论,薛采薇本是个客居在此的外人,身份低微,又兼她为人体恤和气,下人们倒不怎么避她,风言风语听多了,薛采薇倒是为长亭担起了心。只是长亭自恢复记忆后,与从前她识得那个人大为不同,哪里还是那个单纯懵懂不通世务的长亭,如今的长亭倒让薛采薇明白,为何当初她会出手相救自己,亦似乎明白赵权对她为何这般用心。第76章长亭这两日伤势渐好,赵权却再未出现,这倒让她一时有些踌躇,只在心中盘算,等再过两日伤势大好了,若再见不到赵权,便只好去寻他。不知为何,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像是欠了什么东西,总是有些理亏的心虚感,虽知道总是要去见赵权的,可她内心总莫名有些抗拒,拖过一日仿似轻松了些,可一沉静下来,又仿似沉重许多。午后,长亭喝过药,再看额上的伤,脱痂后只剩一条红红幼幼的伤疤,长亭自小在山中长大,她师父又不是个细致的人,再加她每日习武,身上磕磕碰碰的伤多了去了,怎会在意这一点小伤。她师叔又是个杏林高手,常与她些淡疤祛痕的膏药,她用得虽少,却更不把受伤留疤当回事了。只是初夏几个侍女却如临大敌,每日里给她小心敷药,长亭但凡表现出不欲,初夏几个便似泣非泣,惶恐至极的模样,长亭心中自然明白这是赵权的意思,虽是不欲却不想连累这几个侍女受罚,便由着她们给自己涂涂抹抹。那药想来也非凡品,长亭不过抹了几日,额上的红痕的确渐渐消淡了不少,她梳妆时又不喜抹头油,额发蓬松稍微一遮掩,不注意倒看不出来了。初夏小心地为长亭抹上膏药,那膏药冰凉柔滑,抹在伤口上甚是舒服,初夏看了看渐渐消淡的伤痕,似是松了口气,她从前就伺候过长亭,如今长亭恢复记忆后,伺候起来也并不难。只是她们底下的人也知道,赵权以前严令她们不得在江姑娘面前提起她从前的事,可如今,她倒自己想了起来,殿下自那日来过一次后,竟再也未踏入过后院,也不知二人到底是怎么了,她们身为下人,自然不敢去胡乱劝解些什么,只能尽心依赵权吩咐好好照料着长亭罢了。初夏对着长亭柔柔一笑,道:“姑娘,药敷好了,你看这伤疤今日又淡了不少呢。”长亭照着铜镜看了看额上的伤疤,不甚在意的模样,却侧头对初夏笑了笑,道:“嗯,似乎看不太出来了。”初夏柔声劝慰道:“太医说姑娘的疤痕不严重,将这一盒膏药用完,必会完好如初。”长亭笑了笑,却听门外响起女子娇柔的声音。“江jiejie。”原是薛采薇来了。长亭并未有过闺中密友,山中岁月清冷,与她作伴的只有师父师叔师兄而已,况师兄常年病中,倒是她陪伴他的时间多些,及待她大些,师父虽常携她一起下山游历,可他师父的性子散漫不羁,哪里又想得到他的宝贝徒儿是个女娃,需要玩伴,尽带着她吃酒散玩罢了。是以长亭从未有过固定的玩伴,遇到薛采薇倒好,她不似一般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规矩甚严。也不似小门户里的碧玉佳人含羞胆怯,见了长亭这样有些江湖习气的女子,也不觉异类,长亭早知她的身份,却也不似一般闺秀那般敬而远之,二人坦坦荡荡,相处起来倒也投契。长亭起身迎过她,分主宾坐下,侍女又奉好茶,二人闲话起来。长亭想起一事,笑道:“采薇,我记得你的琴音甚好,不知何时能再听佳音?”薛采薇笑道:“难得jiejie有此雅兴,采薇不无从命,但凭jiejie吩咐便是。”长亭眉宇间似是有些踌躇,正要说话,却听院外响起人声。初夏忙出去一看,回身却满脸喜气,笑着道:“姑娘,是宫中派人来了。”长亭脸色一变,疑道:“宫中派人来了?”初夏似是松了口气,这些日子殿下再未踏足后院,本以为二人之间恐怕是生了嫌隙,殿下又是那样的性子,从前多少女子就这般失宠,谁知今日忽然宫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