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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过了才姗姗来迟。而经宋锦瑜雕刻过的水仙头都自己摆放在琉霞山庄里,这些雕刻好的水仙头上,贴上棉花,围上红布条,放在顾春衣亲手做的个性陶盆里,许多人看了都移不开眼睛。“我那样种有什么不好,也不用特意养护,倒是你雕刻的,麻烦死了,每天都得看天气,测水温多少,晒多少时辰的太阳都得精心计算。”顾春衣不服气地反驳,虽然这样从过年开始,能一盆接一盆开放,等到元宵过后,花期才会结束,也算是冬天家里一道亮丽的风景了。宋锦瑜从善如流,急忙改口,口气宠溺得让人甜腻:“是呀,你们小姐种得好,这种水仙头搭配你们小姐做的陶盆,不知道有多好看,可惜这里没有了,等下也不知道要拿什么养着。”宋锦瑜边低头雕刻边说,过一会儿才发现安静得很,他不解地抬头一看,唐雨几个人都怔怔地看着他,顾春衣脸上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好好的怎么哭了?”宋锦瑜急忙站起来,伸手要去擦顾春衣的眼泪,快碰着才想起,这水仙头可是有毒的,他急忙跑出去洗了几遍擦干才进来,“乖,有什么事你说,打我骂我都行,不哭了,别哭坏眼睛。”“你想起来了?”顾春衣不可置信,随着时间的消逝,她已经做好了宋锦瑜长时间想不起来的准备,没想到事情的转机来得这么快。“想到什么?”宋锦瑜回头一想,才发现记起琉霞山庄,这么想着,一下子许多记忆涌了出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起建山庄,一起去京城治病,陪他考试,购置店面,一起买庄子安置士兵,建英烈祠,建陶瓷学院,请夫子,不管是他还是士兵的衣食住行,背后都有她的影子,原来他们已经一起流过四年的光阴,做了许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他流落天狼国,也只有她不顾战火纷非,不顾在敌国的安危,前来找他,而他竟然全忘记了。不仅要她自重还骂她不知羞耻。自己真是混蛋呀,当时看到她的那幅,还在感叹这个画师不是深有感触,怎么画得出来,当时自己在装裱时还替她伤心,没想到自己才是让她伤心的起源。“想起来了.......”宋锦瑜重重地点头,看着顾春衣边掉眼泪边冲过来,抓起他的手臂就咬,不由地叹了口气,赶紧放松肌rou,“等下再咬,不然牙齿会疼的。”他另一手轻轻地搂着顾春衣,只恨再没有多一只手出来,帮她擦掉眼泪,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如果能让顾春衣这段时间不伤心的话。蒋安西默默地走出去,这段时间即使是知道两顾之间不正常,可他还是一直存着希望,可现在,这希望明显是破灭了。也罢,总之再见面都是奢望,就这么远远地看着,看着也好。且不提宋锦瑜这几天化为二十四孝好男人讨好顾春衣,却说正月初五,傅飒飒送了三张请贴过来,却是她的母亲又产下鳞儿,明天就是洗三的日子。你父母对这个孩子什么样的心理?”顾春衣笑问,原本还以为是娇滴滴的花朵,谁知又是带把的。“父亲抱在手里咬牙切齿,几次都说要丢掉,母亲说是封笔之作,最后热闹一回。”傅飒飒想起父亲抱的时候嘴上嫌弃得要命,手上却舍不得撒手口嫌体正直的模样就笑得合不拢嘴。如果父母生下来的是meimei,虽然她不会不高兴,可倒不如还是唯一的女儿来得金贵。“看来命里有时也不一定真的有呀,所以命里无时强求也可能好结果。”顾春衣看着桌上的请贴,又瞥见傅飒飒偷偷地在看宋锦瑜,不由地瞪了他一眼,瞧你的桃花债。宋锦瑜摸摸鼻子,他现在还是待罪之身,顾春衣这几天对他不冷不热的,一看就知道气还没消。可是天知道他有多无辜,他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傅姑娘一眼。第三百七十八章侯府洗三天狼国的上层社会的宴会和天梁国还是有不同之处的,天梁国的宴会会把男女区分开来,男子在外院,女子在内院,但天狼国没有,这和当地女子剽悍的民风有关,在天狼国,许多女子的地位远高于男子。靖安候府不愧是天狼国最富的王侯之家,起居饮食无不精致典雅、独具匠心。其生活品质之高是一般官宦人家拍马也追不上的,直接引领望京城上流阶层的新潮流。傅飒飒的父亲并没有实际官职,但他有一个meimei,也就是傅飒飒的小姑姑是宫中最得宠的贵妃,虽然她至今没有一男半女,但正是因为如此,凶残的金狼和狡诈的银狼也得巴结她,这样的地位导致靖安侯的润笔价格高达天文数字,还一画难求,这当然也因为他的画画水平上佳,已经达到自成一家,他的画作交易价格更是年年都往上翻。所以尽管只是一个儿子的洗三之日,但对望京城来说却是一桩雅事,客人虽以官场同僚居多,然而几乎都是派头风雅的文士。因此,整个宴会讲求的是清新脱俗,和天狼国彪悍的民风不同,反而有了江南的精致。宴会设在楼阁里,撤下了四面雕花窗格,代之以半透明的粉红绡纱。桌上全套白玉碗盘配水晶錾银杯盅,整个楼阁四周,都是刚从暖房里拿出来的一盆盆鲜花,为了保持整体意境的和谐,侯府没有请歌舞和杂戏,而是请了望京城内最有名气的司芳坊内的两个姑娘cao琴弄琵琶。菜肴更是别致可口,无不是珍稀罕见的东西。来自异域浓如琥珀的美酒,用长在峭壁上的灵菇熬成乳白色的汤,从每一头年幼的公牛和羊羔身上割下最嫩的rou串成烤炙,这些都不算精奇,最贵的还是那嫩绿的菜肴,都是暖房出品,要知道这可是隆冬季节,菜市场上一叶难求,而这里所上的都是菜尖,一盆菜尖的价格都能比上同等重量的金子。秀丽的妙龄丫鬟着七彩罗裙在席间穿梭,古琴和琵琶叮咚错落,珠玉落盘,座上的各位大人们洒杯交错,陶陶然醺醺然。顾春衣完全被这种充满了格调的奢华震住了。这样的场景,她的内心涌起还是那句诗:“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宋锦瑜握着顾春衣的手,不屑地冷笑道:“亡国之兆。”他有把握不出五年,这天狼国就成了天梁国的国土。“只可怜那个小孩子,他在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