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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所知的所有我和身份相同的人。”朱令吹了吹纸上的墨迹,“这些是我认为可以信任几分的。”花芷接过来看了看。朱令又递过来另一份,“这些,是齐秋那一派的人。”“有心了。”朱令低头慢悠悠的放下衣袖,算什么有心,就和对方愿意给他信任一样,他也不过是把这为数为多的一点信任给出去罢了,有些东西,对方不要他却是必须要给的,就如这份名单,只分情愿不情愿而已。这个姑娘,是个有魄力的狠角色。“还得麻烦朱大人把这些事好好归整归整写下来,我需得呈上去给人过目,若有再想到什么也请都写上去。”花芷起身,“大庆和朝丽族一战在所难免,在起战之前我们需得重新了解朝丽族。”“是,在下会尽可能写得详尽些。”花芷将干了的宣纸轻轻折上,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又回头,“朱大人和以往一样哪里都去得,请自便。”朱令笑了笑,“姑娘客气得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总担心这客气里会不会藏着利刃。”“大概是一种面对在外飘泊多年的游子的心情吧,面对朱大人我方知有家可归、有国可忠、有尊亲可孝是何等幸福。”花芷笑了笑,“不过之前贪下的银子还是要上缴的。”“心甘情愿。”目送主仆两人出了屋,朱令踱着步子走到门口看着外边月色片刻,然后迈过门槛,下了台阶,步入院子当中,让整个身体笼罩在月色之下,他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着并不十分圆的月亮,脸上渐渐露出笑意,心里的兴奋此时才慢慢宣泄出来。未来他的人生,是不是也能如眼下沐浴在月色下一般坦然?于木早让人收拾了一间舒适的房间出来,抱夏先让小姐在一边坐下,到处检查过后才满意了,铺盖等东西都是新的,捂了两桶热水可用,热水壶里也是满的,足见其有心。沏了茶过来,抱夏轻声道:“婢子去准备准备,您去泡个澡解解乏。”“擦个澡就成了,还有事,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花芷看了眼漏壶,戌时三刻了,“备纸笔。”抱夏不敢耽误小姐的事,连忙去准备。花芷已经打好腹稿,笔尖不停的一路写下去,第一封信她是写给外祖父的,把金阳的事说了后她着重说了另一件事——囤粮。怕信落在旁人手里,她不敢说自己压下了一笔银子,外祖父知道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当会多想一想其中的意思。她虽已让人往炎国购粮,可和一国之户部比起来她这只能称作是小打小闹,如今朝丽族的野心已众人皆知,若此时外祖父在朝会时提出用金阳所得之银去购粮以备战武将定然支持,文臣便是有人反对也翻不起浪来,大势一成,皇上再想反对也没有理由了。放下笔,花芷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才提笔写第二封。这封是写给小六的,她素来认为道理光说没用,事实衬出来的道理才能深入人心,更何况事关朱令这些人,只有让他明白他们的艰辛,他才能设身处地的去解决他们的问题,并以后杜绝这样的问题。至于皇上那里她却没想过要去上折子,她没这个资格,相信七宿司自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向上呈禀的方式。“属下贾阳求见。”“进来。”花芷书写的动作不停,片刻后她才放下笔,边把信分开装进信封边抬头问,“那幕僚是个什么角色?”“他跟着吕心明已有七年,他的存在就是绊住吕心明,袁世方在时他就怂恿吕心明行明哲保身之计,不牵扯入利益之中,以此占住这个位置,后来袁世方被抓,吕心明能这么快被架空也是多亏了他从中献计。”在前有袁世方后有朱令的情况下,吕心明还能站在岸上不湿鞋,也怪不得他会为了那个幕僚翻脸,只怕人家还把那幕僚当成救命主心骨了,花芷几乎要笑出声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郑行是什么身份?”“结合他在京城时的情况,他就是个好赌,在赌上边也有点天份的普通人,朝丽族看中他手底下那点本事,给他本钱给他人手让他来金阳大展人手,他确实有点本事,能将这金阳变成这般样子他有几分功劳,朝丽族虽然刮走了大半银钱却也没有薄待他,这些年也将他养得肥壮了不少。”花芷扬眉,“他不知幕后之人的身份?”“属下问了,他说不知,他曾疑心后边是不是某个皇亲贵族。”他说不知便不知吧,花芷懒得在不重要的人身上费心思,不过,“养肥了就宰了,抄没郑家,人不要动,如何处置等刑部来定。”“是。”至此,金阳的情况基本就挼清了,花芷揉了揉额头,“按惯例,京城那边需多久才能来人?”“最快也得十天左右。”想到主子之前的安排,贾阳又道:“七宿司和世子府所属会快一些,最多四天肯定会过来听您调遣。”花芷看了抱夏一眼,抱夏会意,站到门外守着。示意贾阳走近,花芷低声道:“可能想办法运走一批银子?”贾阳一愣,“赌场的银子?”“不止是赌场,曾向霖藏下来的银子我至少要转走一半,之前我已经和陆将军通过气。”花芷揉揉抽疼的额角,她也不想多此一事,多担一事的风险,可是想到如今京城的情况她不能不多做一些准备,她需得防着皇上知道有了银子要大修水利,还得防着有人想要往这事里伸手来摘熟了的桃子。金阳之事论功劳少不了她和晏惜,可后续谁来接手同样是捞功劳的好机会,她和晏惜只是找到银子,后者则是将大笔银子进献进京,如此露面的好机会,她不相信那些人会看不到。这个果子最终落到谁手里她干涉不了,只能在他们到来之前先做些文章,若来的是自己人自是千好万好,若不是,她的准备就没有白做。☆、第五百七十章私心?公心?,说到底,花芷心疼的还是外祖。战事一起,户部便是最受煎熬的部门,哪里哪里都朝他招手要钱,若外祖不是个负责任的官也就罢了,两手一推没有就是没有,杀了他也没有,可外祖不是。外祖之所以能和祖父多年莫逆正因为两人都是顶顶较真的人,真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把家里都扒秃了他也会想尽办法的去凑,眼下既然有机会她为何不能先留一手?她也是真怕,怕一旦起战事国家无粮无钱,面黄饥瘦的士兵打不了胜仗,她不要做乱世人,不要做没了国没了根的人,只要想到那个可能她就背上冒汗,相比起来多做点事算什么。沉了沉心神,花芷抬头把话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