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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再明显不过,是要两人成亲,争取把影响降到最小。然后放出消息就说早已给两人定了亲,今日也只是场误会。虽然看到的人不少,但一人一张嘴,只看谁能讲出花儿来。谢灵如心里已经妥协了,还能怎么办!她拉了把谢雁行,让他表态。谢雁行今日未曾佩剑,但战场上浴血的气势是留在骨子里的。他眸光又深又冷,不说话也没人敢逼他。现在花厅里的何家人只有何老夫人、何侍郎与其夫人,加上坐在椅子上掩面流泪的何言碧。他缓缓开口,“是我做的我才会认。”顿了下,“轻薄何小姐的并不是我。”刚刚在众人面前他没有说出实情是顾及何言碧,但不意味着他真要认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他此话一出,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次日一早,何府小姐投缳不成,险些丧命的消息传开。昨日在场的夫人们都把当时的场景描述得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在私底下议论说谢将军如何轻薄了何家小姐,以至于她要羞愤自尽。谢灵如听了传言气得浑身发抖,对谢雁行说:“到底人言可畏,你从前不是很喜欢何言碧吗?”她有意退让一步,但想到昨日与何言碧纠缠的另有其人,只觉得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可又一向不是什么心思活络的人,这会儿也是慌了神。若要改变舆论风向,势必要证明昨日之事并非谢雁行所为。可谢雁行除了嘴上能自证清白,就只剩何言碧知道真相了。何言碧弄出自尽的事来,谢灵如还不得不带着谢雁行去何府探望。这传言倒不是作假,何言碧除了不是真的要去死之外,脖子上的勒痕红中泛青,果真是下了狠手的。她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呼吸都浅浅的。谢雁行站在床前,站了很久何言碧才终于睁开眼睛。她艰难开口:“都出去吧,我想和谢将军谈一谈。”等所有人都走出门,她撑起身子,虚虚弱弱地笑了一声,“我现在是在逼你,对吗?你要恨我了吧?”她胡乱地蹭着流在脸上的泪,“你还爱我的不是吗?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对不对?”她语气里甚至带着恳求。谢雁行看了她半晌,问她:“你何必如此?”第8章他是将军⑧下朝之后,谢雁行走在前面,穆齐几步追上来。虽然相识很多年,两个人的关系却很一般,谢雁行也很少主动同他搭话。穆齐挡住他的路,还未开口脸上就先挂了讽刺的笑意,拱手道贺:“还要恭喜谢将军,有望抱得美人归。”近几日谢家向何家提亲一事经过有心人的宣扬,俨然成了京中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前妻改嫁他人,即使穆齐再厌恶何言碧,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谢雁行无心和他交流,脚下一转绕过他继续往前走。穆齐就在他身后接着说:“只是美人有毒,谢将军可要留神了。”穆齐和何言碧也是曾有过恩爱的时候。至少新婚的头几个月,两人志趣相投,何言碧又生得美,穆齐的耐心自然很足。哪怕她又娇又傲,他也只当作是情趣。可长久的相处最能见人心,何言碧看出他风流的本性,他也见识了她阴毒的手段。后宅里他的那些妾侍,凡有了孩子的,孩子无一不是胎死腹中或是活不足月。他竟也拿不住她的把柄。最后选择和离而不是休弃,也是因为何言碧手段隐晦难以挑出错来。他觉得自己理应提醒一下谢雁行,免得他还当何言碧的性子一如当年。谢雁行倒是停了脚步,只是转过身时面色疏离,对他所说毫无兴趣,显然无意与他谈论何言碧。穆齐只当他不信,还想继续说下去,谢雁行却没有给他机会继续,只是看他一眼又走了。觉得他多管闲事?还是不信他?穆齐被晾在原地,气笑了。谢雁行在这件事上的确是不想多说。自他答应去何府提亲后就一副万事随意的模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谢灵如总觉得弟弟变了,但具体变在了哪里又说不上。提亲的准备几乎是不用再cao心的,本来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如今不过提亲的对象变成了何府的嫡出小姐,而非当初的何繁。她敏感地感觉到谢雁行是不满意的。可他从小就待何言碧不同,宠着护着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要得偿所愿了,怎么会不满意呢?谢雁行也想问一问自己。亲事是自己点了头的,何况当初对何繁另眼相待也是因为那张相似的脸。难道不是吗?——沈兴站在庆云楼门口等人。何家的马车往这里赶,还没停稳他就迎上前去,几步走到马车边上笑着开口:“厉年!”他话音刚落,帘子在他眼前撩起。何繁穿着鹅黄色的小褂,白色的裙摆上星星落落的浅粉色拼成桃花图。头发束成双髻,浅色的发带从左右垂在肩头,分明是再明显不过的女子装扮。她脸上少了一向挂着的浅笑,紧紧抿着嘴。在她黑亮的杏眼中沈兴能清楚地看见表情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的自己。沈兴愣在原地半天,看着换回女装的何繁只觉得浑身僵硬,连舌头都麻了。眼里只能看见一张白白的脸,形状好看的鼻子和嘴巴。当初这些五官拼在一起是他的好友厉年,现在五官不变,他却不敢认了。忍不住张嘴问她:“你是谁?”姓字名谁、家住何处……有无婚配?他把后面的话吞回去,对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些想法感到有些无措和好笑。而何繁对沈兴始终是抱有歉意的。她接近他的目的不纯,又以男装骗他这么久,现在终于换回本来的样子面对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她与他的接触中,一直是自己在利用他,就连这一回也是拜托他将谢雁行约出来。她有意借着这一回向沈兴挑明身份并向他道歉。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开口,沈兴倒是先回过神,迟疑着说:“厉……年,小舅舅没有来。”一句质问都没有,先想起的居然是何繁的请求。只是他把何繁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小舅舅,小舅舅的反应却有些奇怪。他说不上来那种表情,但他能看懂。但也更觉得疑惑不解,小舅舅明明是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