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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为什么最后又不肯来呢?何繁静默很久,沈兴看出她的落寞。嘴巴张合了一下,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他挠挠头,觉得讶异、茫然又恍然,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情绪。怪不得厉年从不喜欢和他有身体接触,也从不透露家世。何繁的落寞也不是作假,每一个世界总是要以真心换真心的。明明是正常的发展,她也有过心理准备,却还是要觉得伤心。她停顿片刻,终于再次开口,轻声说:“沈兴,对不起,骗你这么久。”沈兴摇摇头,半天才又憋出一句话:“我还能叫你厉年吗?”何繁得知谢雁行要娶何言碧的同时,进度条已经到了百分之八十。这一回她不曾被退亲,名声自然也不会被毁,而且在她意料之外的还有哥哥何淳会试的顺利。想来自己很快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她和沈兴,恐怕再不会见面。她笑着说:“自然能。”这个世界属于她的轨迹已经差不多走完了。十月病亡,是她最后的任务。她来这里,主要还是想和谢雁行道别。不过看来是没有机会了。谢雁行站在窗前往下看。自何繁下车他的姿势就没有丝毫变化,他看着楼下,眼前所见又不全是楼下的场景。自花灯节之后,何繁面对他时的一颦一笑都卷土重来,一帧帧画面在他眼前划过。然后他对自己说:如今不过是让一切回到最初,他作出了选择,没什么可遗憾的。何繁最后还是上了车,她撩起帘子,忍不住又仰起头看二楼的窗口。自然是看不到他的,但他能看到她脸上明显的失落和迷茫。——何言碧终于如愿,一抬抬嫁妆流水一样经过街巷,被迎进将军府的大门。可一日忙乱,等到入了夜,新房之中红烛明晃晃地点着,谢雁行却一步都没踏进这里。何言碧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坐在喜床上,目光落在明明暗暗的烛火间,表情不停变幻。心里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忧愁。喜的是她到底成功嫁给了谢雁行,愁得是谢雁行娶她还是因为自己用了手段逼他。但他心里是有自己的,不然为什么要在意自己的死活?或许他只是怪她,但只要她真心对他,总会等到他消除心中的芥蒂的那一天。只是一连两天,她连他的面都不得见。将军府无长辈,谢灵如也早嫁去了沈家。侍从不多且训练有素,做事侍候时都轻手轻脚,将军府里显得空落落的。宅子再大,半天也逛明白了,她使唤着府里的侍女跟在她身后闲逛。所见的每一处都显得冷硬,她想要改却又不敢擅动。将军新婚两日,却一直冷落新婚妻子,这在府中早不是什么秘密。何言碧一睁眼看到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是在心里嘲笑自己。其实谢雁行的确很忙,倒不是刻意冷落她,府中人也尊敬非常。但她心里不痛快,压抑着等到三日后回门,母亲把她叫进房里说话时才得到机会吐露委屈。面对母亲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再难堪还是说了实话。“他从未碰过我。”何言碧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重新做了妇人打扮,却不复当年第一次回门时的娇羞欣喜。妆容依旧精致,但盖不住满脸的伤心愤懑。何母的眉头也是紧拧着,小声问女儿:“他可是心里有了别人?”昨日二房妯娌同她闲聊时找她的不痛快,话里都是可怜那个错失嫁去将军府机会的商家女。虽然话到最后,语气是嘲讽商家女上不得台面,被嫌弃也是应该的。而且又笑眯眯地羡慕她的女儿嫁得好,可还是刺着她,让她心里各种不舒服。心里斟酌着,谢雁行娶了女儿却不肯碰,说不准还是惦记着那一位。当初女儿从穆家和离,夫妻间剑拔弩张的还不是因为女儿死活挡着,不许穆齐纳妾吗?何母见女儿不肯说话,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劝她说:“他若是想纳妾,那你便由着他!纳进门还不是任你拿捏?”何言碧听了这话,脸立刻就拉下来,不情不愿的。何母继续说:“况且你先服了软,温顺些,他不就知道怜惜你了吗?到时他肯亲近你了,你们之间那一点点芥蒂自然就都没了。”何母没少给丈夫纳美妾,最是得心应手。“你与他到底是有十几年的情谊在的,现在你又嫁给了他,他再硬气也不可能永远不理会你。”何言碧的手被母亲轻拍着,可她嘴上应着母亲,好像听进了劝说,心里却不甘极了。让她帮他纳妾,怎么可能!第9章他是将军⑨谢雁行在书房处理公务,何言碧提了汤来,却被堵在书房门口。她几次打听才终于知道他每日的行程,得知他这个时候一般会在书房,她就来了,但这里却不是想进就能进的。隔着一道门,她压着火气同侍卫周旋。侍卫的一张脸和他主子一样,冰冷木然,端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有下人携信件,绕过挡在她身前的侍卫敲开了书房的门。她眼睁睁看着别人都能轻易进去,就自己不能。书房里。谢雁行展开信,从信上得知江阴王踞厌州,蠢蠢欲动。他早怀疑江阴王狼子野心,近日都在关注此事,多次派人过去刺探消息。他将信仔细折好,拿着信欲进宫和圣上商讨对策。才迈出门走了几步,何言碧就立刻追上来,拉住他的袖子。她满心的委屈,“你又要去哪里?”谢雁行回身看她时轻轻皱着眉,“我现在有急事,不要闹了。”等回来他会和她好好谈一谈。何言碧隐约觉得自己这一步是走错了,急着嫁给他却让两人之间有了深深的、无法忽视的裂缝。可她的性子是从来不肯主动开口认错的,她除了挥霍他心里那些怜惜,嘴上卖着可怜再无他法:“你既然不愿看见我,为何还要娶我!”谢雁行心里叹气,果然软下语气哄她:“我是要进宫,等回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可以吗?”何言碧见他终于松动,抓住机会依旧不依不饶。他把她的手拂开,勉强对她笑了笑,还是毫不迟疑地转身走了。出了府门,马车已经等在了外面。谢雁行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