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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唇形被勾勒得水光润泽。草丛里突然跳出一只蚱蜢。罗逾的笑容一僵,人似乎要蹦起来,可是双腕被捆着,强自支持着没扑倒在杨盼身上,一直都悬空的右臂却下垂了一些,压在一团软蓬蓬的地方。“呀,有没有压痛你?”他赶紧道歉,深恨那只不知趣的蚱蜢,也深恨自己这鬼毛病!下面的人不笑了,脸颊的颜色有些深,他以唇为眼,上去试了试,只觉得guntang的。然后才发现,他的右臂正压在人家的胸脯上。“还没压够啊!”杨盼低声嗔怒。罗逾尴尬地想起身,被捆着的胳膊失去平衡,好半天才歪坐起来。他不知该说什么道歉,两只眼儿不住地觑她的胸脯,终于看得杨盼恼怒起来,伸手拉着斗篷掩住胸,压低声音冲他凶巴巴说:“看什么看!看看你自己!”眼睛瞟在他的腰带之下。小郎君简直难堪得要钻地缝了,伸手拉了拉衣襟,只拉得一处,结果欲盖弥彰。杨盼扭头把发髻扒拉开重新梳理,把斗篷上的草叶子摘掉,让他有点自我缓和的时间。罗逾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小腹里热乎乎的感觉还升腾着,缭绕着全身。他说:“我没有话说了,你叫你表兄把我解开吧。今日十五,二更关闭城门。我……得走了。”杨盼伸手,把他手腕上的绳索解开。罗逾笑道:“怎么不用牙?”杨盼翻他一个白眼,低头在他手腕上轻轻咬了一口。绳索松开了,他温暖到guntang的手心贴在她同样滚热的脸颊上,把她珍宝一样捧到面前,低下头,弯下腰,又认认真真地亲了亲嘴唇。“我阿母是想让我嫁给我表兄。”杨盼说,“我没同意。”罗逾心里一阵跳,傻乎乎地就想投桃报李,也对她说实话:“我阿父也想让我娶西凉的公主。我……”杨盼看他语塞,知道“没同意”三个字是出不来了,有些失望,但看他急切要剖白的神情,没忍心刺他,静静地等他说。☆、第一零三章罗逾本就是个有急智的人,此刻一急,便有了主意:“我心里不会同意的。就算人接回来,我可以说——我阿爷也以为呢——我说……我不能……不是……是不行……”“啥?”杨盼一时没听懂这支支吾吾的。但是她看见罗逾撇着嘴,一脸说不出的苦,她突然明白过来,看了看他那蹀躞带之下某处,刚刚那儿激越得引吭高歌的傻模样……她“噗嗤”一笑。解放了双手的罗逾恼羞成怒,一把将她揽进怀抱里箍住:“不许笑!”“我不笑了。”杨盼嘴上乖乖说,可是只要想一想刚才他丢人的模样,嘴唇抿得再紧也遏不住那笑意从胸腔里喷薄而出,不由又是一声“噗嗤”,然后就是笑得肩头耸动,在他怀里一颤一颤的。罗逾气得已经不知道怎么惩罚她才好了,勾起她的下巴,又是狠狠地亲,亲得她透不过气。杨盼喘息着,说:“别误了二更的城门……”“不管!”草原上的小狼发怒了,低头又来。杨盼简直要深呼吸才能从肺里透过气,她软软地靠着他的臂弯,捶了捶他的胸口,低语撒娇,带点求饶:“好啦,我的嘴唇都肿起来了……”是啊。是该走了,直面又一次分离。但是,有这样的一次重逢,一次热吻,好像陡然增加了不少勇力,可以对跨过前路的坎坷产生一点坚持下去的力量。罗逾骑着马飞驰在雍州城外的山道上,月亮从群山间落下去,又现出来,亮汪汪地照着他的来路。晚风有一点点凉意,正好吹散他身上火热的燥气。他只觉得身下的骏马带给他极其恣意的感受,激越、奔腾、一场又一场飞驰在极限的快意……穿过两座荒芜的山岭,越过无数狼嚎和鸱鸮的惨鸣,罗逾终于看见掩藏在树丛和栅栏之后的那座小小驿站。他悄悄走进去,把马丢给夜里当值的侍卫,侍卫道:“殿下……”罗逾说:“没走远,在附近的集市给公主买东西。”他一摸褡裢,心道“坏了”。果然,六公主素和还没有睡,披散着头发正在等他来,见了面就笑道:“还以为你被狼叼走了!我都快要圆不上谎了。”又伸手说:“拿来。”罗逾装傻:“拿什么来?”素和笑道:“噫,刚刚还打着我的招牌,说是给我买东西的。我倒想知道,那南方又干净又鲜艳的紫茉莉粉和玫瑰胭脂呢?”罗逾不敢撒谎,低头赔罪:“实在是忙忘掉了。是阿干不对……以后补给你吧。”素和含笑打量着哥哥,好一会儿说:“那你记得欠我的。”又说:“我猜啊,你和我其他阿干和阿弟一样,是到城里找女郎了。”见罗逾蜷起眉头不高兴,她掩口笑道:“吹了那么久的风,还是红扑扑的脸——偏生又没有酒气,你说呢?”被以为逛窑子,总比被以为找敌国公主要来得好,罗逾只好认了这口黑锅,对meimei说:“求公主饶我!千万别告诉阿爷!”素和却收了笑,叹口气说:“我想告诉,也得能告诉啊!这一去几千里的,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家。阿干,你要是真念我的情,你以后常在阿爷面前提到提到,说他还有个闺女嫁在异邦,心心念念要为成就他的大业——他不要忘了我,隔三五年,总好接我归宁回娘家一趟的。”说着就两行泪下,罗逾也不忍起来,又想到自己,心里无数的愁闷。回到睡觉的屋子,赶紧换洗不小心濡湿了的亵裤。但是衣服舍不得洗——即便在地上沾了草屑泥尘,但是,也沾染了她身上的香气息呀!想着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柔软的嘴唇,还有软嫩而又鼓囊的前胸,顿时所有的愁闷都化作了雄心——虽则他自己还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但是,总该是有着为了杨盼的方向吧?话说杨盼一个人又在草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直到觉得身上有点冷上来了,才起身到外面寻找沈征。沈征还像铁柱子似的杵着,见到她才说:“我差点就闯过来了。”“那怎么不闯?”杨盼问,“不怕我被罗逾欺负了?”沈征笑道:“才不会,你不欺负他就好了。刚刚我远远地看见他离开,脸上有泪痕,但又在笑,一看就明白心情大好,又舍不得分开。”他打量了一下表妹,帮她把头发上的两根草叶摘掉,问:“你们俩干嘛了?怎么头发上弄了草?”杨盼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躲开道:“要你管!我们撒草叶玩了行不行?”沈征笑道:“你撒草叶玩我信,他捆着手,怎么撒着玩?难道你是专门自己撒自己一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