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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甜蜜的日子,他能看见她,她也能看见他,但是又互相以为对方不知道,只这么两两相望着。只是两人的心里再也不会觉得孤独,甚至这看似单调的生活多了很多趣味。不管落花做什么师父都会陪在她的身边,尤其是二人在书房的时候,就更是惬意了。师父弹琴的时候,落花会停下手头的事,立在一旁细听,甚至还跟他学会了别的一些琴曲。往日她练习新曲的时候,哪怕再难听,师父都会仔细聆听,但是这日师父却一直在案前写写画画,半天都没有看她一下。落花抱琴来看时,原来他在画抚琴的自己,这也没什么寻常,待得晚些时候再来看时,画上女子的身边,多了一个年轻公子,白衣缎发,衣袂翩跹,不是师父却是谁?那公子的神态甚是传神,似乎是失落,又隐约有些高兴,似是看着琴弦,又似是想看那女子,满眼的柔情nongnong的铺满了画卷。只见他提笔在画卷的下方,却踌躇起来,迟迟没有落笔。在过去的十六年里,尽管师父画了成百上千张画,却没有一张是二人的合影,看着眼前这画,落花眼里含笑,喜不自禁,心里却在揣摩,师父会填什么词呢?不由得想到了那句“美人如花隔云端”,落花刷地一下羞红了脸。师父迟疑着,依然没有落笔。立在他身边的落花,心思已经是千回百转。许他会填一句相思的词,“比翼连枝当日愿”?伤感一些,许会是“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更有甚至,许他会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或者,或者他会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今在师父的心里,她是要比钟离沫高一些了吗?就在落花满腹心思,胡乱猜想的时候,那人落笔写下的却是“当时只道是寻常”,只这七字,再无其他!眼泪瞬间沾湿了落花的眼眶。当时?师父这是在怀念那些和自己在阑珊谷的日子吗?当时看着寻常的事,如今却要追忆怀念,因为当时不会再来。师父这是猜到她再不会见他了?她如今已经三十二岁了,如何还能再回到当时?当原本俯身在案上的人,抬头看到热泪盈眶的落花时,一脸的错愕。☆、光阴荏苒三十载来年云川再来的时候,落花俨然换了一副面貌,她脸含春·色,喜上眉梢,神采奕奕。“莫不是有什么喜事?这些年都没见你这么开心过。”正是阳春三月,轻风拂人,暖阳傲娇,一树杏花,粉嫩似雪,立在杏花树下那女子虽然已经三十有三,看起来却仿若爱恋中的少女,此时她正低着头,手挼一朵杏花,面有娇羞,别有心思。云川不解,又问:“魔力可是修炼到第六成了?”云川和落花立在树下,一重结果里的那袭白衣则围桌而坐,独自品着一壶茶。三人各有心思。“恩。”落花娇羞是因为她以为云川也能看到结果外面的师父,“云川你可要喝茶?”树下那人一愣,抬头去看他们。云川茫然的摇摇头:“可是有事?”“难得你还来看我,我还以为今年你不会来了!”闻言云川微微一笑:“许是成了习惯,每年到这个时候就想来了。原也不必再来了,你修成魔神是早晚的事……”“你将我安顿在这里,救了我的性命,还每年都来看我,我不知如何感谢你……外面的人……魔宫的人都好吗?”“覆疏还在寻你。”落花点点头,若有所思,过了半天又问:“临渊呢?武陵仙山的临渊公子,他可好吗?你可有听说他的消息?他与他的师妹可是已经成亲了?”云川微微诧异,随即一笑:“你既不喜欢他,何必还要问他?”“谁说我不喜欢他?只是跟师父……是不一样的喜欢,他舍命护我,我必感恩,若有人伤他,我也定会护他!”“你是说他的师妹有心伤他?”云川故意玩笑的问道。“哪里!我初识他的时候,他的母亲属意他的师妹,想从中撮合他们,如今涟漪不在了,不知道他与他的师妹可是成了眷侣?”“武陵少主大婚,倒没听说,只听说现在钟离沫一心面壁,极少过问武陵的事,诸多事务都是这位临渊公子在打理。”落花点点头,沉默了下来。“怎么不见你问秦子净?往年你第一个问的必是他!今年可是奇怪了!”落花瞥了一眼那袭白衣,顿时脸又红了。“我……师父他好吗?”答完了这话,落花才大约肯定,云川他是看不见师父的,这法术许只对她一人有用,想到这里,她才稍稍宽了心。“好是好,可是我想,他定想与你说一说话。都十几年了,你可还是不想见他,也不想他来陪你?”落花不答。云川苦心劝道:“不日你就要修炼成魔神了,你现在有六成的魔力,就算你每上升一成需要五年的时候,那也只需二十年。等你成了魔神,你就可以恢复青春,长生不老,到时要不要一统六界随便你,至少那时是没人敢欺负你了,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跟你喜欢的人天长地久。已经十七年了,何必还是不见?苦着自己,也苦了别人呢?”“我不想成为魔神。”云川愣了一下,原以为开始几年她不想见,许是心结未解,一晃已经十七年了,没料到她还会说这话。“你不怕老?你现在还只是与我一般大,都不敢见你师父,等你到了六十、七十,你岂不是更要躲着他?那你这一生,到死都不再见他了吗?”落花看了一眼树下那品茶的人,他神色平常,端着杯盏,轻抿了一口,看似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全然不知,那杯里的水早已经空了。云川又说:“洛世奇即便真的重生,也不是你的对手,反正他是一个小人,杀了他就是,他不是你的理由。你可以成魔,却不愿成魔,若是你真的这么做,第一个对你失望的就是你的师父!”这话说完,云川的语气忽然软和了下来:“因为没有一个人能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慢慢衰老,慢慢死去!你的师父也只是常人,他会难过。”看着树下那看似漫不经心的身影,落花心里没来由的难过了起来,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云川见她神色黯淡,知说到了她的痛处,也不好再多言,只说还有时间让她好好想想。两人又说了一番话,云川便告辞了,走前还不忘督促她加紧修炼。果然他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去了师父的结果。看他二人坐在桌旁,云川问师父,去年这时可是又回了阑珊谷,师父答是。落花立在树下,低着头,